第54章 劃破黑夜的黎明

　　黑夜，若水與眼中綠燈通明的波里守著夜。

　　“沒想到你的綠燈還有提神的效果，我就說前晚，明明你沒有睡覺，怎么早上還這么精神。”

　　若水看著琴弦崩斷的堅(jiān)琴，眼中傷心不已，自從琴弦斷了之后，bug都彈不出來，自己唯一的作用就這么沒了。

　　“別難過了，不就是琴弦被自己崩斷了嘛，你看牧，”波里說到，語氣一頓。

　　“唉…”二人默契的共同嘆了口氣，然后波里嘆息間，眼中的綠光恰好不經(jīng)意間照到若水的琴上。

　　“叮咚！”

　　豎琴發(fā)出了淡淡金光，若水的身子驚動了一下。

　　“這個樣子....”

　　強(qiáng)忍著頭上發(fā)毛的感覺，與波里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波里好心的將亮度調(diào)到了最低。

　　“這...好像是游戲里裝備升級的聲音！”

　　——

　　“話說那兩個大老爺們兒在樹上干什么…”

　　“尤其是波里，一直用綠光照著若水褲襠的那個位置是在干啥（豎琴立在那個位置）?！?p>　　陸程無語的仰視著樹杈上并排坐著的二人，不是說讓他們倆來守夜嘛…怎么好端端的給玩上了。

　　“算了，這樣也好，免得被發(fā)現(xiàn)了。”

　　皎潔的月光下是陸程離去的背影，跨過在地上“躺尸”的哥布林們，推開草叢，穿過樹林，他獨(dú)自前往了哥布林平丘。

　　被凈化后的荊棘沼澤暫時沒有了所有魔物，寂靜的黑夜中掩蓋著漫地的尸體。

　　了結(jié)了最后一名被派來偵查的哥布林。

　　陸程從樹叢中走出，面前一望平丘上搭建著大大小小的哥布林營地，此刻大部分的營地?zé)艋鹣?，唯有中央的幾座大營地仍燈火通明。

　　哥布林平丘到了。

　　“什么人，這可是我族扎營棲息的地方。”

　　一頭身型四五米的哥布林巨人擋在了陸程的面前，身上的氣息與先前遇到的哥布林截然不同。

　　“滾?！?p>　　淡藍(lán)色的劍痕瞬間遍布哥布林巨人的全身，哥布林巨人瞪大雙眼，混混欲墜的倒了下去。

　　看上可以一拳將先前的普通哥布林砸扁的哥布林巨人被陸程輕易抹殺。

　　“靈力…化虛為實(shí)?！?p>　　陸程并未撥劍，卻是輕松斬殺了對手，可惜的是體力的靈力尚且還很微弱，不足以支撐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

　　陸程撥劍，沖霄的劍意再次撥地而起。

　　望著源源不斷向自己襲來的哥布林精銳們，陸程握緊手中的長劍，囗中念念有詞的低嘀著：“我保證...不會有人再受傷。”

　　哥布林們的大營地內(nèi)，哥布林之王正與幾位面色陰險(xiǎn)的哥布林老者坐在一桌。

　　“想必現(xiàn)在那群人應(yīng)該己經(jīng)被解決了吧?！?p>　　“當(dāng)然，之前派出的哥布林戰(zhàn)士們，可是占了我們60%左右的人囗，不占如此還有過半的精銳藏在地?下等待他們力竭后伏擊?！?p>　　“那些該死的平民，還真以為是瓦爾哈拉的人屠殺了我們散落的村莊，真是可笑哈哈哈哈?！?p>　　哥布林老者們諂媚的向主位上身材瘦小的哥布林之王敬酒：“不愧是王，居然能想出這種方法。”

　　哥布林之王體形比普通的哥布林還要瘦小許多，此刻卻是威嚴(yán)的坐在主位上。

　　他枕著頭，睿智的眼神中透露著睿智：“希望那五個家伙...歪歪比比烏卡拉卡歪比巴...可靠…嘿嘿，嘿嘿…點(diǎn)?！?p>　　哥布林長老：“……”

　　他們的大王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快整整兩天，知道了他們不知道的很多事的同時，還時常蹦出幾句他們怎么都聽不懂的詞語。

　　“總之，只要?dú)⒘四菐图一铩?p>　　哥布林之王眼中散發(fā)著精光。

　　“大王，不好了，大王！”

　　一個哥布林戰(zhàn)士連滾帶爬的滾了進(jìn)來，雙手撐地面朝下，向眾人磕頭。

　　“說?！?p>　　“外面，外面，我們的…”

　　“外面我們的什么？”哥布林長老們對視一眼，眼中帶著疑惑。

　　哥布林之王卻絲毫不意外，按他所知，也曾預(yù)料到那五個家伙與自己所有的埋伏，會對那個人完全沒有效果。

　　只不過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殺上門來了。

　　“來者幾只？”

　　“幾人，來的只有一個人呀。”

　　“而且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哥布林戰(zhàn)士抬頭，眼冒紅光，臉上帶著三分譏笑，三分不屑，三分邪魅，一分瀟灑。

　　哥布林之王從沒見過這樣扭曲的表情。

　　“我們的爹爹來了?！?p>　　哥布林之王：？？？

　　哥布林戰(zhàn)士在眾哥布林的眼皮子底下極速升溫聚變，炸開。

　　boom！??！

　　大營地外，陸程仍在不停的廝殺著，不時有此去的哥布林化身能量炸彈有選擇性的向營地?fù)淙ァ?p>　　他堅(jiān)信所有的恐懼都源自于火力不足。

　　從天空俯視，爆炸的火光之中，只見名小人步伐輕盈，瀟灑得在綠油油之中不斷廝殺。

　　揮劍，揮劍，揮劍，揮劍…

　　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一劍劍至簡的劍式。

　　抽、帶、提、格、擊、點(diǎn)、崩、劈、截、掛、撩、斬、挑、抹、削數(shù)不清的劍招。

　　正如九年前，控制不住自己體內(nèi)惡魔之力的陸程遠(yuǎn)離人群，不與別人接觸，偷偷的跑到?jīng)]人的地方，在瀧澤健太郎沉默的目光下一式一式熟悉的體內(nèi)的能量，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被至惡的能量反控到爆走。

　　甚至最后獨(dú)自一人于地獄之門旁風(fēng)餐雨宿，直至

　　一劍，一劍，一劍，一劍…

　　不停有哥布林倒在他的劍下，有的直接身死，有的在靈力的作用下化為虛無，有的卻是毫發(fā)未損的暈厥在地。

　　也曾使用過天使之力的陸程也能清楚感受的哪些可殺，不可殺，善惡本就難以定義。

　　但天使不用，他們本身就是最純潔的存在，可以一眼望出物體的本質(zhì)，就連人類也有單純就是想殺人存在不是，明明那些人年長，慈祥的爺爺奶奶哭倒在電視機(jī)前，他們也未曾悔改不是。

　　“既然善惡難以區(qū)分，那我就每人揮出一劍。”

　　抱著這樣的想法，陸程不停地進(jìn)入進(jìn)出，天穹不知何時飄起了毛毛細(xì)雨。

　　就連現(xiàn)如今殘存不多的哥布林?jǐn)?shù)量都難以估計(jì)，難怪當(dāng)時在荊棘沼澤倒下的哥布林足以遍布滿地。

　　“這，這怎么可能！”

　　“他一個居然……”

　　遠(yuǎn)方的哥布林指揮官高亢著噪子，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弓箭手呢？放箭！放箭！”

　　身旁的哥布林弓箭手總官將手搭在弓弦上，拉動著弓弦的手猶豫不決。

　　“可是，我們還有那么多的戰(zhàn)士…”

　　“放箭！我叫你放箭，聽不懂嗎！”

　　哥布林指揮官一把扯過哥布林弓箭手總官手中的雕刻著花紋，富有韌性，極難拉動的木質(zhì)長弓，直接向陸程射了過去。

　　“以此箭為號，放箭?。?！”

　　鋪天蓋地的箭向陸程所在的方向襲來，可惜的是弓箭上覆蓋著不知名的物質(zhì)，不會受潮的同時，阻擋著雨滴，飄下得毛毛細(xì)雨并未起到多大的影響。

　　黑幕中，細(xì)雨與弓箭流入夜色向下襲去，化成星星點(diǎn)點(diǎn)，從陸程的頭頂上襲來。

　　劇烈爆炸的轟鳴聲中，陸程終于拋棄了樸實(shí)無華，劍聲抖動，金黃色劍環(huán)從身周蕩漾開來，劃過所經(jīng)的一切物體。

　　范圍內(nèi)所有哥布林通通跌倒在地，昏迷的昏迷，死去的是死去。

　　當(dāng)然不是作戰(zhàn)中的哥布林除外，一名哥布林婦女抱著四五歲大的孩童在火光與交戰(zhàn)的嘈雜聲中不停顫抖著身軀。

　　驚慌畏縮的瞳孔中，看見陸程徑直向自己走來，她蜷曲著身子，顫抖的緊閉上眼皮，雙手死死的將孩子懷中。

　　“大可不必這樣，無論是爆炸，還是劍招，我都完美的避開了你們好么。”

　　溫和的聲音響起，哥布林婦人不禁抬頭，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又準(zhǔn)備蜷曲之時，卻見陸程與她擦肩而過，左手上有一道金黃色的光紋開始若隱若現(xiàn)起來。

　　平凡無奇的凡劍向天穹斬出了劃破黑夜的一擊，無數(shù)閃影交錯的劍光匯成劍幕，弓箭無一不被劈斷，切割，最后化為粉末與雨水一同飄散在空中。

　　哥布林婦人抖動的身軀停下了。

　　在所有哥布林詫異的目光下，陸程將這一對哥布林平民安安穩(wěn)穩(wěn)的護(hù)在了身后。

　　“楞得做什么？還不快繼續(xù)！”

　　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涌上了哥布林指揮官的大腦，他大聲咆哮，想要驅(qū)使哥布林弓手繼續(xù)放箭，卻被飛來的一劍送入了黃泉。

　　金藍(lán)色小劍從哥布林指揮官的額頭消散。

　　哥布林弓箭手總官長松口氣，從死去的哥布林指揮官手中將指揮弓取回，望著重新被零零散散得哥布林圍擊的陸程，僅僅是猶豫了一下，便高舉著指揮弓：

　　“所有弓手聽令，停止放箭?。?！”

　　但還是有幾位不知名的哥布林弓箭手放出了弓箭，

　　看著人仍有蠢蠢欲動的哥布林，陸程搖了搖頭，幾名數(shù)米高的哥布林巨人向他砍去的大砍刀就像是無物從他身上穿過。

　　傾盆大雨嘩啦啦飄下，磅礴無邊的氣息攜帶著雨滴向四周撲卷而去。

　　陸程將潔白長劍一收，點(diǎn)點(diǎn)藍(lán)星凝聚成神曲的模樣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沒有熟悉的giegie~聲，也沒有熟悉的綠茶音。

　　“這，這是…”哥布林弓箭手總官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兩日前的創(chuàng)世神物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這不可能！”

　　“王，騙了我們…”

　　陸程閉眼摸尋著，摸尋著一年前那一刻突然捕捉到的韻味，所有哥布林都不敢再向前一步。

　　“劍修嘛，下個決心，向前揮劍便是了?！?p>　　青年男子的話突然回蕩在耳邊，陸程似有所悟，手中由靈力幻化而成的神曲不經(jīng)意間化作了實(shí)物，斬出了這空前的一劍。

　　萬物皆被白光籠罩，一道劍痕直通天際，雨水被驅(qū)散，蒼穹上劍痕中倒映著陽光白云，四處擴(kuò)散開來。

　　時間與空間扭曲。

　　一道與珈百璃先前畫出一模一樣的陣法在蒼穹上浮現(xiàn)，通天蔽日，帶著金黃色紋路的圣劍從天穹上降下。

　　大地轟隆隆震動起來，響徹天地地的金黃色光柱籠罩了天空。

　　天亮了，并未暗下。

　　神曲在陸程手中一閃，消散，再次喚而不出，藍(lán)天，白云，周圍所有的景物仿佛都被削平，不負(fù)存在，只是仿佛有一座宮殿停在眼神中央。

　　陸程觀望了許久，又像是一瞬，有種一眼萬年的恍惚感，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別人的談話聲。

　　“哇，領(lǐng)悟了耶，這是不是就和你的境界快差不多了？準(zhǔn)尊者？呵呵，迂腐，路？”

　　“放屁！”

　　男人的聲音好像聽起來破防了。

　　“多少帶著傳承在里面，這能一樣？我可是掌握了近千…”

　　“哦。卡了千年?！?p>　　“閉嘴！把你的書頁撕了信不信？”

　　此景如鏡像般破碎開來，再看己是回到了這如同他眼瞳般漆黑的深夜。

　　哥布林們通通倒在地上，有的沒了生息，有的陷入了沉睡，除了平民居住的營地，帳篷之外，大多營地都癱倒在地。

　　“化虛為實(shí)，”陸程感覺自己領(lǐng)悟了什么東西，體內(nèi)的“儲物”，“許愿”幻境似乎在漸漸修復(fù)，擴(kuò)張。

　　或許這就是規(guī)則之力吧。

　　“可我是怎么領(lǐng)悟的呢…靠腦洞嗎？可我的腦洞也不神奇呀?！?p>　　陸程憋了憋，發(fā)現(xiàn)額頭再沒有冒出藍(lán)光，他又有點(diǎn)明白了，看了一圈倒地的哥布林，他忍不住嘀咕道：“果然是不能慣著他們的?！?p>　　“誰說我不懂修煉來著？”

　　“啊阿啊~啊阿啊~，你是我的赤比班迪巴卜♀~”

　　哥布林大本營底下突然傳出了睿智的歌聲，一只瘦弱的綠手扒開重重障礙，哥布林之王從廢墟中爬了出來。

　　“污滴略滴巴巴?！?p>　　陸程：？？？

　　“有bug？”

　　——

　　此時，帳篷內(nèi)，珈百璃秀氣的小鼻中傳出平穩(wěn)的呼吸聲，她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