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快點!誰知道五號配件在哪里,快送過來?!?p> “那個...”
“扳手呢,我扳手呢?誰把我扳手拿走了?”
“喂,四號小組的冷卻液用完了,誰趕快送點過來。”
“我說...”
“快讓開別擋路!”
陸羽第三次的出聲再度被強行打斷,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的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給滿載著各種電線的整備人員讓出一條道來。
“這是第一天入職,還是別給迫水添麻煩了?!?p> 陸羽不斷地在內心反復強調暗示著,終于是將內心平息下來。
通過了考核拿到guys執(zhí)照的他在迫水的安排下最終還是進入了guys的整備隊。
對方美其名曰先在整備隊積累資質,然后會安排自己進入一線作戰(zhàn)隊伍。
陸羽也就聽之任之。
只是目前的狀況...
陸羽看著來去忙碌的整備人員們,沒有一個人來安排一下自己這個剛進部門的新人。
甚至連話都不讓插!
“喂!有沒有人,把工具箱拿來!”
某個整備人員躺在一個不知名器械的底下,大聲的喊叫著。
但是這聲叫喊在嘈雜紛亂的環(huán)境下卻是宛若掉入海中的一滴水一般很快被更大的叫喊聲淹沒,引不起絲毫波瀾,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除了因為給別人讓道而站到對方身邊的陸羽。
左看右看,沒有一個人去幫這位拿工具箱,而對方口中的工具箱又在陸羽的視野中。
“總感覺,又會是一次不亞于勝利隊培訓的經歷呢?!?p> 陸羽自言自語地說著,將背包放置一旁,拎起工具箱遞給了躺在機器下的男人。
“太慢了!現(xiàn)在才來!你也趕緊過來幫忙!”
得到的并非是預想中的感謝,反而是有些不滿的呵斥,讓陸羽本就不太美好的心情又添上了幾把火。
這個guys的整備班,怎么回事?!
打算拎包走人的陸羽卻又想起迫水那張請求的臉,又想著自己還需要打怪獸來續(xù)費自己的穿越能力。
拳頭握緊,最終松開。
事不過三,再這樣自己就拍屁股走人,總監(jiān)來了也不好使!
陸羽擼起了袖子,很是冷漠地說。
“怎么幫?”
“這都不會?拿把T20型號的螺絲刀,把最上面一排從左往右數第五個螺絲旋緊,記得等我的指令?!?p> 對方雖然語氣較為嫌棄,但還是很詳細地教導陸羽怎么去做。
“準備好了嗎?”
“好了?!?p> “三,二,一。就現(xiàn)在!”
陸羽很是乖巧地順從了對方的指令,在螺絲旋緊之后,那臺不知名的機器突然震動運作起來,原本熄滅的指示燈也在運作了一段時間之后變成了綠色。
而原本躺在機械下方的男人也終于是出來,第一時間檢查著機器各處,最終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呼~終于是搞定了,不然還不知道老爹要怎么罵我呢。那個誰,謝啦。”
男人隨口說著,轉身看向陸羽的時候突然愣住,說出的話語讓陸羽實在是無語至極。
“那個...你誰???”
五分鐘后。
“啊哈哈哈,原來是新人啊,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是我小組里的人呢,所以剛才語氣可能有些暴躁,你多擔待啊?!?p> 看著眼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笑著給自己道歉,陸羽憋了良久的火氣也是消了一些。
“所以,這里為什么會這么忙啊,是一直都這樣?”
陸羽首先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
一個后勤整備部門,就算人再少,也不至于忙成這樣連個人都騰不出來吧。
難道說防衛(wèi)軍的人員緊缺真的到了快周轉不開境界了?
“哦,其實我們整備班平時也沒那么忙,只是這兩天恰好是大檢修的日子,加上某些原因,所以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
中年男人抓了抓自己宛若雞窩的頭發(fā),毫不在意地說著,甚至還帶著一絲玩笑意味。
“所以,小伙子,沒人來接你只能說你的運氣不是很好?!?p> 隨即他又看了看周圍,撓了撓后腦勺,有些苦惱地繼續(xù)說道。
“好像現(xiàn)在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一個人給你做指導了,算了,我今天的工作量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加上前面好像有些言重?!?p> 男人沖著陸羽笑道。
“所以當做歉禮,我來給你做新人培訓吧。”
陸羽跟著男人一同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好像確實是沒有什么人能抽空來給自己做培訓,也就旁邊這個大叔看著很閑的樣子。
雖然最開始對方一點禮貌都沒有,但是看在對方事后如此道歉,說話的樣子也不像個蠻不講理的人,再加上實在沒有人選,陸羽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喂,你這一臉嫌棄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好歹也是整備班的一個小組長誒。”
男人追上前去取包的陸羽,頗有一番屈尊下駕的意思。
“話說新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八卷淳一郎,熟人一般叫我八一,其他人都叫我八卷班長,我看你對眼,你就叫我八一班長?!?p> “陸羽。”
陸羽平靜地回復道,對于八卷的突然轉變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陸羽?只是名字嘛?還是姓氏?沒有其他的了?是他國的名字形式嘛?話說陸羽你怎么這么冷漠,話好少,我猜你肯定沒有女朋友吧?!?p> 至此,八卷在陸羽的內心中完全地打上了話嘮的標簽。
“這里是會議室,大家一般都在這里商量儀器機械的維修方案,當然,不忙的時候這里也是休息室,當然開會的時候你也休息不了,后面的貨架上有相關的工具和小配件?!?p> “至于你剛剛看到的,都是大家的工作地點,等下我?guī)闳ヮI工作服,然后去更衣室,我們整備班的地點介紹也就可以結束了。再然后是向你介紹我們整備班的頭頭,讓他給你分配整修小組?!?p> 八卷如數家珍地給陸羽介紹著有關整備班的相關信息。
不得不說,雖然八卷是個話嘮,但也因此給陸羽介紹了許多其他的信息。
比如什么工作時刻的摸魚小技巧更不用說了。
“當然,再偷懶也要把自己的分內工作做好,整備班雖然是后勤部門,但是工作內容是很重要的,絕對不能偷工減料?!?p> 這是八卷的原話,平時說話有些輕浮的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是無比地慎重認真。
“嘛,這份工作看著很累,大家都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樣,但是其實整備班的各位人都挺好的,今天完全屬于特殊情況?!?p> 八卷淳一郎重新恢復笑嘻嘻的模樣,接著繼續(xù)介紹起來。
“這是我們的排班表,每個在職的人都會有刻著自己名字的金屬銘牌,平時工作的時候大家都會把銘牌掛上去,表示自己的工作狀態(tài),這個你以后也會有的?!?p> “哦?!?p> 陸羽看著幾乎完全塞滿了銘牌的值班表,也不由得感嘆大檢修的時期簡直是工作量拉滿,整個整備班的人都在線啊。
“嗯?”
觀賞著值班表的陸羽突然發(fā)現(xiàn)值班表上有著一塊空缺,同時在桌子上還有著一塊銘牌,不由得好奇地拿起了這塊名為“勇漁洋”的銘牌。
“嗯?背面有字?抱歉了...老爹?”
“你在干什么!”
才看清了上面寫著的字的陸羽被突如其來的洪亮吼聲給嚇了一跳,轉身看向身后。
只見一位戴著安全帽,滿身油污的比八卷年紀還要大的男人站在兩人身后,正怒目圓睜地看著自己。
或許說,對方的目光是在與自己手上的那塊銘牌。
“啊,陸羽,這是我們整備班的荒磯整備長?!?p> 八卷剛出聲想要緩和一下突然凝固的氣氛,卻是被口中的荒磯整備長給強行打斷。
“誰允許你動那塊銘牌了!”
荒磯整備長快步上前,一把奪過了陸羽手中的銘牌,發(fā)現(xiàn)并沒有損壞之后才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眼神復雜地摩挲著手中銀白锃亮的銘牌,這才轉向二人。
荒磯看向陸羽,本就不怒自威的面相配上老當益壯的壯健身材讓對方看上去宛若一只身經百戰(zhàn)的巨熊。
“你是誰,怎么進來的,我應該說過,大檢修時期除了整備班的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的。”
“老爹,是...”
“八卷!”
八卷剛想解釋,卻又被荒磯打斷話語,一副無奈又想說說不出的表情讓陸羽也不由得同情起對方。
畢竟自己剛剛也被數次打斷說話,這種憋屈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你身為小組長,怎么隨意帶著不相關的人員到處亂走,要是機械有個什么閃失你付得起責任嗎?!我們整備隊可是背負著飛行員的性命的!”
荒磯怒氣十足地看向八卷,等待著對方的解釋,這才讓對方有了說話的余地。
“老爹你聽我說,這是我們整備班的新人,我見沒人帶他,怕出事,就親自做他的新人培訓了,這不大檢修嘛,整備班的大家都快忙不過來了,這不早日培訓完早日多個幫手嘛?!?p> 八卷笑著解釋道,絲毫沒有因為荒磯的話語而生氣,反而一直在緩和著現(xiàn)場氣氛。
“新人?”
荒磯顯示錯愣了一下,接著打量般的審視了一下陸羽,接著又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平板上調出了陸羽的信息查看了起來。
“呼~”
八卷不禁長呼一口氣,接著撐著荒磯查看資料的時候小聲跟陸羽說話。
“最近老爹他老人家心情不太好,所以可能說話沖了點,不用放在心上?!?p> “嗯?!?p> 陸羽微微點了點頭。
從剛才進來就能看出大檢修時期,整備班的所有成員都因工作壓力而有些緊繃,情緒有些激動也算可以理解。
像八卷這樣相處還算溫和的人都在檢修的時候語氣比較沖,更別說身居高位還算老年人的整備長了。
原本以為荒磯整備長的態(tài)度不說像八卷那般友好,但也至少中規(guī)中矩公正對待。
但讓陸羽沒想到的是,荒磯整備長依舊是面色不改,沖著八卷呵斥道。
“你工作做完了?”
“做...做完了?!?p> “那你還不快去幫其他人分擔工作!在這里很閑?”
“沒有沒有,老爹,我這就去?!?p> 看著荒磯頗有再度發(fā)飆的勢頭,八卷立馬連忙應和道,隨即朝著陸羽擺出一個歉意的笑,小聲說著“下次請你吃飯”,接著便是溜之大吉,留下陸羽和荒磯這一老一小在會議室中對視。
“新人?”
“是。”
“哼?!?p> 荒磯發(fā)出帶著輕視意味的悶哼聲,讓陸羽皺起了眉頭。
“這么瘦小到連扳手都拿不起來的身板能干什么?”
雖然尊老愛幼是傳統(tǒng)美德,但是對于找上門的茬陸羽也是來者不拒,一句話更是讓沒有了八卷的場面充滿了火藥味。
“您這樣的身板不也還沒退休嘛?整備長還是要多注意身體?!?p> “你說什么!”
荒磯整備長上前一步,怒視陸羽的眼睛,后者也毫不畏懼地對視回去。
“嗯?”
就在陸羽以為眼前這位老當益壯的整備長要和自己真人快打之時,對方卻是突然嘴角上揚,笑出了聲。
“有意思,小子,我看你飛行成績不錯,敢上我剛檢修完的飛機去開一遭嗎?”
“這是什么對決邀請嘛?”
陸羽一時有些琢磨不透對方的想法。
“對決?也可以這么說,你要是能開著剛檢修的十字號完成飛行測試,就算你贏?!?p> 荒磯此刻的語氣頗像某些劇中的反派挑釁。
順帶一提,十字號是guys目前處在一線的戰(zhàn)機。
“你能不能在整備班待下去還不是我這個整備長一句話的事?你要是贏了,我就不追究你前面的以下犯上了。不然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
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威脅了吧。
陸羽內心想著,雖然知道日本十分注重嚴格的上下級關系,但是在隨著思想的開放,擺架子的上司已經不多了,大家基本都以友好的同事關系相處。
看來這個荒磯是個比較古板固執(zhí)的人啊。
陸羽心想,隨即很是痛快地答應了對方。
“你說話算數嘛?”
“當然。”
“飛機呢?”
“跟我來?!?p> 陸羽跟在荒磯身后,絲毫沒有將對方貌似帶著威脅意味的話語放在心上。
作為整備班的整備長,不說其維修技術的高低,就說戰(zhàn)機有個什么故障造成了飛行員任何的傷勢,對方都吃不了好果子,更別說能變身的陸羽也不怕戰(zhàn)機真有什么三長兩短。
很快,兩人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整備班。
所有人都知道剛進來的新人跟作為一把手的整備長杠上了,現(xiàn)在頂替了原來的駕駛員,要開整備長檢修的飛機試飛。
八卷也知道了這件事,忙也不幫了,火急火燎地趕來勸說,卻是在陸羽的執(zhí)意和荒磯的阻攔下只能干著急。
一邊是剛認識相處不錯的新人,一邊是整備班的核心,更是自己的師傅,更別說不論出了什么狀況對于兩邊都吃不了好,他都有些后悔當時離開而不是強行留下。
陸羽看著面前帶著流線型線條的十字號,戴上了頭盔,登上飛機進行飛前準備。
不料關閉的艙門再次打開。
陸羽茫然,抬頭卻是看到了同樣戴著飛行頭盔的荒磯整備長。
“怎么了,小子,想反悔了嘛?可以的哦?!?p> “我只是怕你這把老骨頭出了什么事最后要我負責。”
“放心吧,我還不至于這么沒品,做好你該干的事?!?p> 說完,荒磯仿佛無視陸羽一般地自顧自同樣做起準備。
對方話說道這份上,陸羽也不好說什么,專注于自己的工作上。
在整備長的一聲令下,戰(zhàn)機的飛行準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十字號,起飛!”
戰(zhàn)機的尾翼噴出大量的火焰,推動著戰(zhàn)機前進,隨即離開了地面,飛上了藍天。
坐在戰(zhàn)機中的陸羽感受著飛上藍天的美妙感受,同時也驚嘆與guys十字號戰(zhàn)機的性能,比迪迦世界的飛燕一號要好上不少,操作的流暢感,各項儀器的負載性能更是沒的說。
陸羽瞥了一眼后視鏡中一絲不茍注意戰(zhàn)機飛行狀態(tài)的荒磯。
雖然這個男人說話很沖,仿佛火藥桶一般一點就炸,為人古板執(zhí)拗,但是不得不說十字號性能如此之棒也離不開對方的整備維修技術。
而坐在后座的整備長看著各項正常的指標,想要在情況不對時奪取飛機操作權的想法也是漸漸放下,這才對眼前這個新人的飛行技術有些訝異。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實戰(zhàn)水平,但是就眼前展現(xiàn)出來的技術來看,去一線的作戰(zhàn)隊伍當飛行員都沒問題,更別說對方的射擊成績也是名列前茅。
這樣的人怎么會分配到自己的整備班?
抱著這樣的疑問,一輪的試飛很快就結束了。
直至下了飛機,陸羽仍然回味著之前試飛時操作的流暢感,對于整備長的評價也開始高了起來。
“喂,八卷!”
“在!”
見兩人都平安無事而暗自松了一口氣的八卷見自家?guī)煾到械雷约?,立馬大聲應道。
“幫這小子去領一下工作服,以后他是你小組的了!”
“啊?”
八卷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高興且積極地答應道。
“好嘞!老爹,包在我身上!”
“至于你,小子,跟我來!”
會議室中,荒磯整備長正提著著一壺開水給自己泡茶,而陸羽則是站在一面掛滿了照片的墻面前,看著上方整齊排列的照片。
“小子,你認識照片里的那些家伙嗎?”
荒磯饒有興趣地問道。
“嗯,多少知道一些?!?p> 陸羽答道,目光仍然放在相片上。
那是一張張戰(zhàn)機的照片,從初代奧特曼的威托號,一代代地球防衛(wèi)隊的戰(zhàn)斗飛機都有對應的照片,一直到愛迪時期。
只不過,好像沒有雷歐時期MAC隊的戰(zhàn)機照片。
出于禮貌,陸羽還是沒有點出這點,而是默默地看著荒磯整備長走來。
“我從四十年前就開始參加整備工作了,從最開始的超音速戰(zhàn)機,一代代下來,基本每一架戰(zhàn)機的整備工作我都有參與?!?p> 荒磯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懷念般地看著面前的相片,隨即嚴肅地對著陸羽說道。
“別因為我這次放過你就沾沾自喜,整備工作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過家家,飛行員的性命可全都托付在了我們整備人員的身上?!?p> “聽好了,小子,不論多微小的事情,都要給我做好,我們整備隊所要做的,就是讓戰(zhàn)機載著飛行員們活著回來!明白沒有!”
雖然面前這個老頭子的話語帶著命令意味,但沖著歷代防衛(wèi)隊的為了地球和平所做的努力,陸羽還是點下了頭。
至此,荒磯也終于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可就在八卷進來之后又立馬變回了“不高興”。
“小子,你要走的路長的很!”
看著對方如此矯揉造作,陸羽也懶得慣著對方,以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
“傲嬌的老頭子。”
“小子你說什么?。俊?p> “啊啦啊啦,老爹別放在心上,陸羽你也是,不能讓著老爹嘛?!?p> “八卷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讓這小子知道我的厲害!”
“來啊,就怕是你閃了腰。”
在陸羽和荒磯的對嘴中,唯有八卷在苦苦地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