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降至冰點的會客室內(nèi),藤澤一臉凝重的看著面前的迫水真吾,后者更是閉緊了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出,連帶著陸羽也一起噤聲。
不一會,見臉色冰冷的藤澤丟下一句話,快步離去。
“跟我過來。”
迫水真吾和陸羽面面相覷,有些無法理解對方突然臉色驟變的原因。
但對方是己方這次出差的主要目標,兩人也只能聽從對方的話語,快步跟上對方。
“別離我太近了?!?p> 藤澤博士再一次開口,讓原本打算上前先行道歉的迫水真吾將準備說出去的話語強行咽下肚子,一陣委屈。
陸羽想為好友取回公道,卻被后者攔下。
“我沒事,不要緊的。”
說出這句話的迫水真吾強顏笑道,但怎么看都顯得更加委屈。
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剛剛進來還好好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陸羽有些不理解這個染了發(fā)的博士版真由美在發(fā)什么病。
難道是不喜歡男的?
不像啊,如果真是這樣,進門的第一眼她就應(yīng)該冷下臉。
而且研究所里的助手也是男的,真的討厭應(yīng)該會都換成女性。
是自己誤將對方錯叫成真由美的緣故?
也不應(yīng)該啊,那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這個藤澤怎么會認識。
隨著陸羽思索之間,兩人已經(jīng)跟隨著藤澤來到了一個實驗室。
而先一步到達的藤澤本人此時正站在一張實驗桌前,將一些裝在試管中的不明液體倒入同一個燒杯中。
在將幾管試管內(nèi)的液體混合之后,藤澤端起燒杯,用手晃了晃,讓混合的液體搖晃均勻,走到迫水面前,將燒杯遞了過去。
“喝下它?!?p> “藤澤博士...這...”
迫水真吾看著五彩斑斕的彩色液體,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為難地看著對方。
“喝下去,或者離開這里?!?p> 顯然,藤澤沒有在意迫水真吾的不情愿,反而將燒杯又向前遞了遞。
“喂,這里面是什么?哪有一上來就給人喝不明液體的?”
看好友為難,陸羽毫無疑問地要挺身而出。
“他可以選擇不喝?!?p> 藤澤瞥了陸羽一眼,沒有回答陸羽問題的意思,反而對著迫水有些急迫地催促道。
“喝不喝?!?p> 陸羽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迫水真吾接下來的舉動給打斷。
只見迫水真吾接過了燒杯,仿佛下定了什么艱難的決心一樣,吐出兩個字。
“我喝。”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此時迫水的臉上已經(jīng)漸漸沒了血色。
看著顏色混亂的液體,迫水真吾咽了咽口水,最后帶著赴死一般的表情,眼睛一閉,嘴巴一張,直接將燒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咕咚咕咚。
陸羽看著迫水豪邁地喝盡了燒杯中的液體,接著在下一秒突然臉色大變,將燒杯急忙遞給陸羽,接著吐著舌頭在實驗室中亂竄了起來。
“水!水!”
“喂,迫水!”
見自家好友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陸羽大驚,接著一把揪住藤澤白大褂的衣領(lǐng),有些冰冷地說道。
“你給他喂了什么毒...”
“藥”字還沒說出口,迫水的另一句話讓陸羽打算揪著衣領(lǐng)向上提的動作突然滯住。
“太甜了!啊啊,水!我要水!”
太甜了?
陸羽的腦子突然頓住,接著將目光轉(zhuǎn)向一臉憋笑表情的藤澤臉上。
“噗呲”
藤澤看著迫水真吾到處亂竄尋找飲用水的窘態(tài),又看了看陸羽一臉錯愕的表情,終于是沒能憋住,然后哈哈大笑起來,與之前一副誰近誰死的冰冷態(tài)度呈一百八十度反轉(zhuǎn)。
這女人,搞什么?
在陸羽滿心疑問的時候,藤澤將自己的大褂衣領(lǐng)從陸羽手中解開,自顧自地走到之前調(diào)液體的實驗臺前,從下方的柜子中拿出一瓶純凈水,扔給了迫水真吾。
在咚咚咚喝下了一整瓶純凈水后的迫水真吾終于是不再亂竄,猶如從溺水中被解救出來的人一般癱坐在地板上,靠著試驗臺,兩眼無神。
“解脫了~”
“你沒事吧?!?p> 陸羽來到迫水面前,詢問道。
只見迫水又喝了幾口水,在逐漸恢復(fù)了神采之后搖了搖頭,看向藤澤博士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恐懼。
“沒...沒事,就是那東西太甜了,受不了?!?p> “這是我發(fā)明的一種飲料?!?p> 藤澤博士的聲音適時響起,按著剛才的手法又調(diào)出了一杯彩色的飲料,在陸羽警惕的眼神中小口小口地喝著,臉上仿佛還帶著一絲享受的表情。
“雖然因為用料導(dǎo)致賣相不太好看,但是能清新口氣。真不知道為什么你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這甜蜜蜜的味道這么好喝,真不懂享受?!?p> 在迫水真吾驚恐的眼神中,藤澤同樣喝完了燒杯中的液體,像個沒事人一樣地望向前者,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失望,整個陸羽也有些無法理解。
人家的口味是人家的喜好吧,你這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是怎么回事?
念及至此,陸羽甚至直接問了出來。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什么都不說就讓他喝這個?”
“因為他的口氣?!?p> 口氣?
陸羽和迫水真吾面面相覷,后者甚至下意識地將手捂在嘴前哈了一口氣。
嗯,是薰衣草味的。
“那我怎么沒事?”
陸羽疑惑,他們倆今天出發(fā)前都是在基地的食堂吃的A套餐,甚至早上用的牙膏都是同一根。
怎么迫水有事自己就啥問題也沒有?
“拜托,你又沒喝咖啡我干嘛給你喝那東西,留給自己喝不好嗎?”
藤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話語再度讓兩人摸不著頭腦。
“咖啡?”
“對啊,我最不喜歡咖啡的味道了?!?p> 想到咖啡的味道,藤澤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惡心的表情,收拾著試驗臺上的器具。
“他一張口就是滿滿的咖啡味,還是高濃度的濃縮咖啡,我更受不了?!?p> 所以你那個時候才突然變臉啊。
回想當時的場景,好像還真是迫水開口之后,藤澤的臉色突然就差了下去。
“喂,你!”
收拾完了器具的藤澤走到迫水面前,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后者也是一個激靈地飛快起身,站立,仿佛是遇見了貓的老鼠。
“在!”
“你是那種喜歡喝咖啡的類型吧?看來你不是很喜歡我的特制飲料?!?p> 藤澤繞著迫水轉(zhuǎn)動,頗像一只遇到了新玩具的貓,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讓迫水極度不安。
只見藤澤慢慢地靠近迫水真吾,在后者的耳邊似調(diào)情般輕聲低語,對迫水來說卻是來自地獄的索魂曲。
“如果再讓我聞到你身上有一絲咖啡的味道,我保證讓你以桶為單位地喝下那種特制的飲料,管飽!清楚了嗎?”
“是!”
迫水應(yīng)答的叫喊聲中都帶上了顫音,讓陸羽也有些不忍直視。
好歹是日本guys的總監(jiān),被人家這么輕易地拿捏是不是太掉價了。
“嗯,很乖。”
藤澤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了如少女般的甜美笑容,有些寵溺地給了我們的總監(jiān)大人一個摸頭殺。
將一切看在眼中的陸羽無奈地搖了搖頭。
以他對迫水真吾的了解來說,這個男人是重度的咖啡上癮患者,濃縮咖啡更是一天都少不了,大概就算是這樣威脅,他也一定會忍不住偷偷喝的。
再想想迫水喝下特制飲料后那副有些快要逝去的反應(yīng),陸羽就不由得為自己這位好友默哀。
迫水真吾的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