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幾只鳥兒‘喳喳喳’婉轉唱叫聲傳進盧陽的耳朵里,他渾身冰冷,哆嗦的慢慢睜開眼,強烈的眩暈讓他眼前天旋地轉什么也看不清,胃里則是陣陣的翻江倒海,他伸著脖子張大嘴使勁干嘔著,卻吐不出來一點東西。他閉著眼睛緩了緩,重新睜開眼睛,四周是寬闊的場景,幾位老人手里拎著鳥籠復雜的眼神圍看著他。
盧陽下意識的動動身體,發(fā)現(xiàn)小冉緊靠著自己的腿部,身體曲卷的躺著,身上還蓋著他的棉夾克,兩人像是在某個公園的一張長椅上相互依偎的躺著。
小冉慢吞吞的眼睛睜開,眼前陌生的一切讓他惶恐的掙扎著坐起來。
盧陽也慌忙坐起來,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心里生出些驚恐。
一位旁觀的老人開口說,“年輕人,沒凍壞吧!”
盧陽聽老人說話的口音很陌生,喃喃自語似的說,“這是哪兒?”
老人回答說,“羊山公園?!?p> 盧陽腦子里殘存的記憶中,只有和小冉品嘗著藥酒的一幕幕,萬般納悶會醒來在從未聽說過的羊山公園。他呆愣的眼神看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感覺自己的左腳很是冰涼,低頭一看,左腳的鞋子不見了,他從長椅上站起來,忍著眩暈彎腰在椅子周圍找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丟掉的鞋子。
幾位老人見他倆沒有大礙,便拎著鳥籠遛鳥而去。
盧陽想和幾位老人了解一下自己身在何處,無奈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于是,使勁回憶著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和小冉不可思議的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公園。
小冉眼睛迷蒙的說,“盧哥,我有點想起來了,你非要去南京,找你的女朋友?!?p> 盧陽清醒了些許,趕忙摸摸衣兜,錢包還在,又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了,他渾身難受的說,“天吶,小冉,我在南京那有什么女朋友。我腦子斷片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了?!?p> 小冉心直口快地說,“周哥以前說,你單相思一個南京的女孩?!?p> 盧陽生氣地說,“我他媽嘚喜歡誰就是單相思嘛,你別聽周燁的,他那張嘴怎么形容呢,不了解情況的,都以為我有女朋友?!?p> 小冉冷的哆嗦,穿上棉夾克說,“盧哥,你別激動了,昨天的事,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我手機好像沒拿,”小冉兩只手搜遍全身也沒找到手機,接著回憶的說,“我就記著你后來一直打電話,掛斷了幾次,你還是接著打電話?!?p> 幾句簡短的交談,盧陽心里明白了,他在酒后的荒唐行為必定和周詩文有所關聯(lián)。此刻,他從來沒有過的虛脫感覺,極度渴望倒在床上舒展的睡進被窩里。
小冉也發(fā)現(xiàn)盧陽一只鞋沒了,他搖搖晃晃的在長椅四周找鞋,最后,無果的回到長椅處坐了下來。
兩人半躺著靠在長椅上,一點一點回憶著昨天喝酒的經(jīng)過,似有用手機APP查找火車票信息的模糊印象。盧陽經(jīng)過一番思考,確定QD市區(qū)沒有叫羊山公園的地方,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還有前面幾位老人說話的口音,他開始意識到他真的來到了NJ市,卻始終想不起來是如何跨越時空般來到這里。
小冉搖晃腦袋又想起一個片段,和盧陽隨著擁擠的人群進到火車站,說是去南京找周詩文。
盧陽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荒唐之舉,他不再考慮去找丟掉的那只鞋,煩躁的說,“我他媽的,這輩子戒酒了。”他不知道自己醉酒后對周詩文如何的失態(tài),他很懊惱,他的思緒也清晰起來,他不愿承認的單相思,只能這般的結束了。
兩人走走停停,在路標的指引下向公園外走去,小冉悶聲的說,“我他媽嘚,這輩子都忘不掉公園里凍了一晚上,是不是喝了藥酒才沒凍死?!?p> 盧陽暗猜自己必定給周詩文打過電話,于是,冥思苦想自己說了什么,可是腦子里只有空白,他向小冉問道,“你有沒有印象我打電話都說了什么?”
小冉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盧哥,我記得你好像很生氣,掛掉電話,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就要去南京,我拉都拉不住?!?p> 盧陽走不動路虛脫的癱坐地上休息,他著實想不起來為什么沖動的要去南京,他思考著,難道是心底壓抑已久想見周詩文的沖動在酒后爆發(fā),最后的結果卻是怎么躺在羊山公園的長椅上。
小冉跟著盧陽坐在地上,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上還黏著酒后的嘔吐物,他脫掉鞋,轉頭看見幾步遠的距離有棵小樹,便挪動著身體朝小樹移動,將手里的鞋在小樹的樹干上來回蹭著,自語的樣子說,“我肯定吐過,我這胃,成習慣了,多一點酒都裝不住了?!?p> 盧陽聽見小冉的話,耷拉著腦袋說,“真是難兄難弟,咱倆重新買雙鞋。”
小冉咧嘴笑著說,“盧哥,我看你平時說話做事文縐縐的,喝完酒怎么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真他媽嘚瘋狂?!?p> 盧陽一時語塞,停頓了半天才說,“誰他媽嘚喝完酒還能跟正常人似的,你小子怎么,還想挖苦我?!?p> 小冉連忙說,“沒有,我是沒見過你醉成這樣,我和你差不多,不是也跑到南京來了嘛?!?p> 當兩人恢復了一些體力,便起身出了公園大門,在附近找了一家超市給手機充電,買了新鞋,喝了幾瓶碳酸飲料。幾個小時之后,他倆坐上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南京火車站。
小冉看見南京火車站的廣場時,猛然想起的對盧陽說,“盧哥,這地方想起來一點,咱倆跟著一群人往外走?!?p> 盧陽依舊想不起來這段情景,難受的說,“這藥酒,他媽的后勁這么大,我感覺快犧牲了?!彼迸沃R上就能躺進被窩里,舒舒服服的睡到身體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