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被感染了?
邀請陸霄上臺的,是浙省衛(wèi)視的一姐程怡。
之前第一期主持的董大鵬一方面是吸引關(guān)注,再一個他自身既是演員又是導(dǎo)演,跟節(jié)目主題契合。
不過大鵬畢竟不是專業(yè)的,第一期主持詞不多,主要還是回顧和介紹,所以他獨挑。
但后面的節(jié)目就不行了,都要在舞臺上完成,需要串場和快速應(yīng)對選手的采訪,再加上這是上半年的重磅節(jié)目,就需要程怡跟他搭檔,在旁邊保駕護(hù)航。
陸霄上臺后,朝兩位主持人點頭致意后,又朝臺下鞠躬。
“呵呵,陸霄我們又見面了,看起來這次精神多了。”大鵬笑道。
眼看著隊友又要跑偏,程怡在旁邊笑道:
“我倒是第一次見陸霄,印象中還是以前可愛的模樣,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個帥哥?!?p> 陸霄笑了笑,握著話筒道:
“那我希望這場比試過后,您一轉(zhuǎn)眼我就變成第一名了?!?p> 程怡猝不及防的被逗樂了,趕緊捂嘴,就連一旁的大鵬也忍俊不禁。
不過他一轉(zhuǎn)念,心道不對呀,這小子上次不是個悶葫蘆嗎,怎么?
在大鵬愣神的時候,程怡已經(jīng)調(diào)整過來,笑道:
“這么有信心?看來陸霄這次也是有備而來呀,那我們就拭目以待?!?p> “好的?!标懴鲂Φ馈?p> 這時大鵬不失時機(jī)的接腔道:“你今天準(zhǔn)備表演什么?”
“話劇,是我寫給我們畢業(yè)大戲《戀愛的犀?!返囊欢?,希望大家能夠喜歡?!?p> 臺下有些微驚訝的聲音,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鼓掌。
就連坐在評委席的四位,互相對視一眼,也有些好奇起來,陳朝歌和爾強(qiáng)都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
“你寫的嗎?哇,好厲害?!背题┪⒖鋸埖谋砬?,小手握著話筒鼓掌。
大鵬也笑了起來:“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些期待了?!?p> 陸霄握著話筒,忽然轉(zhuǎn)頭看向程怡:
“不過我有個請求,不知道程小姐能不能幫個忙?”
“我嗎?”程怡指了指自己,隨即笑了起來:“需要我做什么?不會是你的助演吧?”
“說是也不是,相當(dāng)于工具人吧。不需要您演,甚至也不用說話,坐在那里就行?!标懴龅馈?p> “哦?”程怡眨了眨眼睛:“工具人嗎,還真是個特別的稱呼,不過倒是挺好懂的?!?p> 雖然看起來像是臨時起意,但陸霄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的,這又不是直播,你搞突襲人家完全可以暫停。
但此刻,程怡就像初次知道那樣的驚訝,還有些躍躍欲試的好奇,笑道:
“我可不會演,只要別影響你就行?!?p> “沒問題的?!标懴鲂Φ?。
而在心中,陸霄想著,哪個主持人不會演?
越成功的越會。
在準(zhǔn)備道具和給程怡綁繩子的時候,旁邊的大鵬道:
“你給我們講講這個話劇吧。”
看到陸霄給程怡綁繩子,別說臺下的觀眾,就連之前心不在焉的郭四明,此刻也坐直了身體,感到好奇起來。
什么話劇還需要綁繩子?
陸霄一邊綁一邊說:
“這個叫做《戀愛的犀?!返脑拕?,主角馬路是個單純的犀牛飼養(yǎng)員,他喜歡一個叫明明的女孩,但明明不喜歡他。
有一天馬路中了五百萬,他準(zhǔn)備把這些全都送給明明,哪知道明明不僅拒絕了他,還踐踏、羞辱他。
在那個雨夜,馬路崩潰了,把明明綁到了犀牛園,殺了犀牛,取出他覺得最寶貴的心臟送給明明。
在黑暗中,他對著蒙著眼睛的明明,才有膽量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勇氣,吶喊出了他的真摯情感。
而這段,就是那個時候說的?!?p> 陸霄說完了,臺下所有人面面相覷:
“就這?”
的確,只聽梗概,就是這樣的心理,甚至覺得有點……
郭四明撇了撇嘴,又滑坐下去,錢薇看了他一眼,往椅背上靠了靠。
陳朝歌和爾強(qiáng)對視一眼,兩人又在那兒相視一笑。
至于坐在一旁的幾十個專業(yè)評審團(tuán),有的是編劇,有的是制片人,有的是影視公司高管,他們神色各異,不過看起來都興致不高的樣子。
陸霄站起身,拿起那條紅布把程怡的眼睛蒙上,然后退了幾步檢查。
看著穿著旗袍身段窈窕的坐在那里,五花大綁的程怡,陸霄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一下:
“難怪不少人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原來是喜歡爬山啊?!?p> 就連一旁的大鵬,眼神也直了一下,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趕緊挪開,看向陸霄:
“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陸霄點了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
大鵬喊道:“好,演員進(jìn)行時,演員陸霄,Action!”
這就像儀式感,雖然還是那個舞臺,還是之前的人,他們也不抱太大的期待,但很多人還是感覺精神一震,注意力集中起來。
陸霄站在程怡身后,眼神望著斜前方,伴著他提前交給節(jié)目組的伴奏,在輕緩的音樂聲中,陸霄聲音低沉的道:
“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一眼望去滿街都是美女,高樓和街道也變幻了通常的形狀,像在電影里……”
“你就站在樓梯的拐角,帶著某種清香的味道,有點濕乎乎的,奇怪的氣息,擦身而過的時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時候發(fā)生了?!?p> 一開始,陸霄的語氣緩慢,保持著平靜的態(tài)度。
盡管還看不出什么功力,但第一感覺就是,臺詞功底不錯,說得挺穩(wěn)。哦,也可能是詞寫得不錯。
隨著一句低沉的“明明”,陸霄的表情有了變化,難過的模樣,聲音哽咽起來:
“明明……我能怎么辦?”
而這個時候,伴奏音樂也層次遞進(jìn),微微高昂起來。
陸霄抬起手撫著胸口,一臉哀傷:“我怎樣才能讓你明白我是如何的愛你?”
他的聲音顫抖起來,連帶著觀眾的心也微微一顫:
“我默默忍受,飲泣而眠?”
“我高聲喊叫,聲嘶力竭?”
“我對著鏡子痛罵自己?”
陸霄的節(jié)奏拿捏,語調(diào)和哽咽的聲音,讓觀眾這些外行的心都揪起來,而專業(yè)的評委們,也下意識的坐直了。
陸霄停頓下來,眼眶里已經(jīng)濕潤了,嘴巴還在微微翕動,像是心緒難平。
短暫的沉默,讓大家的心也提了起來,就在憋悶來臨時,陸霄突然開口:
“我上大學(xué),我讀博士,當(dāng)一個作家?”
“我為你自暴自棄,從此被人憐憫?”
“我走入精神病院,我愛你愛崩潰了?愛瘋了?還是我在你窗下自剎?”
如暴風(fēng)驟雨一般噼里啪啦砸過來,每一個人都有種喘不上氣的緊迫感。
內(nèi)心焦灼的同時,又感同身受的傷感。
包括陳朝歌和爾強(qiáng)都吃驚的望著陸霄。
這……真的是他的年齡能做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坐在椅子上,被蒙著眼睛的程怡,鼻翼在微微翕動?臉頰也有些微的輕顫?
她這是……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