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看向跪在地上的一票劉家親屬,謝必安面色平靜,不悲不喜。
雖然心知這些人男盜女娼,全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謝必安的心中就是生不起一絲波瀾。
若是換作以前的謝必安,定然是要唾棄鄙夷幾句的。
心中念及此處,謝必安陡然一驚,自己的心態(tài)什么時候竟默默出現(xiàn)了這種變化?
謝必安左手擎著引魂幡,右手拿著金黃羅盤,對著陳半仙皺眉道:
“莫要聒噪!爾等速速收斂附近尸首,莫要讓地上再起血煞!”
其實謝必安也不知道這滿地的尸首是否會對天空中的煞氣產(chǎn)生什么影響。
他純粹就是見不得這些東西而已。
陳半仙等人聞言當即左右環(huán)顧一下,誰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倒是有雞賊的見狀高喊著:
“我這就去衙門報官!”
但只見此人剛一跑出院門,一道鬼影閃過,竟然是早已失蹤的劉大仁陰魂!
只見劉大仁的陰魂直接纏上了那人,然后徑直消失在了院門外,不過一會兒院外就傳來了一聲慘叫聲,以及沖鼻的血腥味。
眾人見此情形,當即全都收起了跑路的心思,一個個老實地跟在謝必安的身后。
倒是陳半仙和幾個機靈膽大的男丁,此時正依言開始收拾起院子里的尸首。
而就在此時,天空中原本被壓制住的煞氣重新開始翻涌,竟隱隱有幻化成型的趨勢。
謝必安見此情形也不顧不上其他,當即揮動手中的引魂幡再次出手驅(qū)散鎮(zhèn)壓。
但誰成想,這煞氣只被謝必安鎮(zhèn)壓幾次之后,竟然隱隱有愈加強大的趨勢。
似乎謝必安的每次鎮(zhèn)壓,都能促使對方更加強韌。
這種情形下,謝必安心中雖然焦急,但卻也不知應(yīng)該作何應(yīng)對。
若是放任這煞氣不管不顧,這劉府中人必將全部被害死在這兒,屆時只會釀成更嚴重的災(zāi)禍。
雖然不知道身為鬼差失職會有什么懲罰,但是謝必安可以肯定這種情形下,必有重罰!
想起地府中的那八殿酷刑和各種地獄,即使是謝必安也得哆嗦幾下。
就在謝必安心中拿捏不定的時候,突然劉府院中陰風狂豪,一陣幽暗的綠光慢慢從院墻外彌漫過來。
直至院子中被綠光全部彌漫之后,一條虛無的地府大道從院墻外穿墻而來。
但是這詭異的場景卻只有謝必安可以看到,凡人們甚至連天上的煞氣也看不到。
這些凡人們依舊是如鵪鶉一般縮成一團,警惕著四周看不到的鬼魂。
隨著地府大道的延伸,七八只牛頭馬面一個個手持法器分列兩側(cè)。
待牛頭馬面站定之后,只見范無赦手持鐵鏈,黝黑的臉上神情肅穆,一絲不茍地走在路上。
而在他身后,一個身著紅袍,手持判官筆的文官大胡子中年男邁著大闊步而來。
不需要別人介紹,謝必安只需一打量就知道來人定是陰曹地府判官!
只見那判官剛一站定便皺著眉頭看向頭頂?shù)纳窔?,一雙濃眉緊緊鎖住。
看著空中越來越活躍的煞氣,只見這判官一桿判官筆輕輕揮動,空中的煞氣登時老實地如同一團烏云一般。
眼見情勢被控制住了,判官一臉不怒自威的神情,冷聲喝道:
“白無常謝必安何在?!”
范無赦見此趕緊對謝必安使了個眼神:
“小謝還不快快來見過上差?這是咱們地府一殿賞罰司的判官,崔判官?!?p> 謝必安微微點頭,上前見禮道:“下差謝必安,見過大人!”
崔判官皺著濃眉,看著四周驚惶無措的凡人,責怪道:
“為何在凡人面前顯形?依地府律令,此等行為有擾亂陽間秩序之嫌!”
謝必安聞言當即把牛二怒殺劉府四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崔判官。
崔判官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
“如此說來,顯形之事也算情有可原,只不過法令不可輕改,此事本官自會親自稟告閻王?!?p> 聽聞崔判官如此說話,謝必安心中當即安定了一些,起碼此事應(yīng)該會從輕處理。
“此地如你所說已經(jīng)變成了六煞聚氣陣,事情的確棘手?!?p> 頓了頓崔判官一雙銅鈴大眼微微橫掃,環(huán)顧四周冷聲道:
“但是六煞之死,以及這六煞陰魂失蹤,實在過于蹊蹺,此間定有邪物作祟!”
謝必安聞言點了點頭贊同道:
“大人分析的是,下差也是這樣認為的,剛才有一凡人意欲脫身,剛一跑到院外,就被劉大仁的陰魂上了身?!?p> 判官思索一番之后當即吩咐道:“無論如何,不能任由這邪物在陽間作怪?!?p> “一會兒本官對付天上的煞鬼,爾等四散院中,仔細搜尋邪物,若有異常立刻鳴聲示警!”
謝必安與范無赦一行鬼差聞言當即轟然稱是,隨后四散搜尋了開來。
倒是崔判官手持一柄金光判官筆,迎著漫天的煞氣便飛向空中,登時空中煞氣涌動,雷聲大作。
而與此同時,搜尋開來的謝必安此時正一臉凝重地看著手中的這只金黃羅盤。
這只金黃羅盤是由那本黃皮風水書變化而來,而這只羅盤從剛剛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一直都只指向一個方向!
原本謝必安是因為要保護劉家眾人走不開,如今終于有落單的機會,當即毫不猶豫地便跟著羅盤的指引而去。
不過一會兒,謝必安一直循著羅盤指引的方向來到了劉大仁當初身死的那個院子外。
謝必安見此情形,眉頭微微一皺,隨后大起膽子往里飄去。
進入院子后,只見紅紅的燈籠依舊高高掛起,屋內(nèi)劉大仁施暴的場景依舊還在。
與闔府上下的素縞不同,這間院子似有意似無意地被眾人遺忘。
而這間院子就這么靜悄悄地矗立在這兒,似乎在無聲地控訴這個為富不仁的家族。
謝必安皺著眉頭,高帽微微揚起,冷聲道:
“出來吧!莫要讓我親自動手!”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慢慢流逝,院子中始終寂靜如初。
謝必安悄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羅盤,在進入這個院子之后,羅盤就失去了指引。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誰在作祟,邪物在哪!
眼見對方不上當,但是謝必安的直覺告訴他,貓膩一定是出在這個院子里!
謝必安仔細回想著第一次進入這個院子時的場景,還有這幾日劉府發(fā)生的事情。
所有的信息猶如光影一般在謝必安眼中閃過,突然一道靈光在他腦海中閃過。
念及此處,謝必安看向了院子正中央的那口水缸!
只見謝必安揮動引魂幡,直接出手將院中的水缸打碎,鮮紅的鯉魚脫了水后,奮力地在地上撲騰了起來。
而同時,水缸之下也緩緩飄出了一陣青煙。
青煙飄動,很快便就幻化成型,出現(xiàn)在謝必安面前的是一個身著廣袖薄紗衣裙的少女。
只見這女鬼柳眉粉黛,顧盼之間哀憐之色,一身廣袖薄紗籠住了少女的身姿,卻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勒出線條。
少女怯生生地站在謝必安面前,一雙如嫩筍般的巧腳踩在水缸碎片之上,扎出了洇洇血跡。
少女驚呼一聲,一個吃痛側(cè)摔在地,露出了修長潤玉的長腿,原本就略顯哀憐的神色更是讓人愛惜。
看著眼前這幅國色生香的場景,謝必安微微泛白的雙眼看不出一絲波瀾,但卻也不見一絲移動。
少女吃痛地坐在地上,捧起玉足,怯聲嬌呼:“公子…”
“區(qū)區(qū)妖孽!還敢放肆?!”
突然,謝必安一聲暴喝打斷了少女,隨后高高舉起引魂幡,手持法決,作勢就要將少女打殺:
“看我大威天龍~波羅諸佛~”
…
胖八斤
嚶嚶嚶,人生第一次簽約,好緊張,從爸爸媽媽那兒把身份證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