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龔惜玉的秘密
晚上,甄辰在學校的“語音資料閱覽室”查閱了很久的英語演講比賽視頻實錄后才回到寢室。
剛到505寢室門口,就聽到寢室內爆出錢舒的一聲怒吼:“你到底有沒有當我們是朋友?!”
甄辰連忙推門進去。
錢舒站在寢室正中間,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龔惜玉,胸腔起伏,臉都漲紅了。
龔惜玉伏在桌上,在低聲哭泣。
苗月月滿臉糊涂的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在狀態(tài)。
甄辰連忙關上門。放下包,走到錢舒面前,問:“出什么事了?”
錢舒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電腦前的凳子上,也不管苗月月在不在,怒氣沖沖的告訴甄辰今晚發(fā)生的事。
她下晚自習時,在求恩湖邊看到有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她最見不得男生糾纏女生,所以一個箭步沖上去分開了兩人,沒想到那個紅著眼睛的女生是龔惜玉。錢舒便更生氣了,把龔惜玉護在身后,對那個自稱老師的男人冷言請自重。
沒想到那個襯衣男卻嫌她多管閑事,要帶走龔惜玉,關鍵時刻龔惜玉還猶豫不定。錢舒十分惱火,硬拖著把龔惜玉拉回了寢室。
聽到這里,甄辰勸道:“只是這樣,那你同惜玉置什么氣?她不也是受害者嗎?”
錢舒抬高了嗓門,語帶不善的說:“你知道那個臭男人最后對惜玉撂下了什么話?”
甄辰自然是不知道。
“他臨走時,說,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你等著瞧。回來后我問惜玉什么把柄,她又不告訴我,我想幫忙都幫不上?!卞X舒氣惱的說道。
寢室四個人里,就錢舒是最有助人為樂的大俠氣息,甄辰理解的用手輕輕的拍了拍錢舒的肩膀:“別生氣了?!?p> “雖然我們沒有出生入死,好歹我們已經同住了20天了,我是拿出真心把你們三個當做朋友來看的,但是你說,她把我當朋友嗎?”
甄辰安撫:“自然是朋友,但是惜玉可能有說不得的苦衷啊,你先別逼她?!?p> 錢舒轉過頭去,嘴里嘟嘟囔囔:“什么苦衷?若有為難,難道我不會替她分憂、替她保密嗎?我對你們都敞開的,你們卻一個個遮遮掩掩!”
甄辰想起自己也有一個秘密,頓時有些心虛,她別開眼,看了一眼苗月月。
苗月月還在一頭霧水的嘀嘀咕咕的:“到底怎么回事兒???”她始終沒明白錢舒和龔惜玉發(fā)生了什么矛盾。她倒是一眼望穿的玻璃般通透的人,但是,現(xiàn)在指望不上她。
甄辰坐到了龔惜玉身邊,說道:“我們不是要探你的隱私。但是,那個男人既然說了‘把柄’,所以你不是單單是被追求的麻煩,而是……被脅迫?那問題已經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了。有什么問題我們都可以給你保密,但是你的困難要告訴我們呀!”她的聲音并不高,但很穩(wěn)當,聲音里流淌著讓人平靜的信任。
“我們已經知道他是本校的老師了,我和錢舒都估摸著你不好拒絕,還商量對策呢。你不知道,錢舒想了很多辦法,甚至想從她的打游戲哥們兒中間找一個人來冒充你男朋友,她是一片真心的。我們都心疼你,你卻連我們都不信任嗎?”
龔惜玉一僵,緩緩抬起來滿臉淚水的臉,斷斷續(xù)續(xù)的低聲道:“……我,我不是不想說,但是這事兒我真說不出口。”剛跨入夢想的大學,以為憑著努力能改善自己枯槁的人生,但卻碰到這樣讓人絕望的事情,她憋了好些天了,不知該和誰說。
“你想到什么說什么,沒關系,慢慢說?!闭绯匠榱艘粡埵峙良垼p輕給龔惜玉擦著眼淚。
龔惜玉咬了咬下唇,帶著鼻音說出了事實。
雖然ZJ省很富有,但不是每個旮旯窩都達到了共同富裕的,也許越在有錢的地方,窮人就越困窘。龔惜玉是個隸屬淳安縣的僻遠小山村里長大的,因為家鄉(xiāng)土地貧瘠,爸媽自她很小的時候就出門去打工了,她和弟弟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她很懂事,也很能吃苦,爭取到了村里罕有的到縣城讀書寄宿的機會,并以全縣第二的好成績考到了B大。父母雖然在外打工,但是寄回來的錢并不多,爺爺病逝后,只有快七十歲的奶奶種著幾畝薄田硬支撐著弟弟讀書。
考入一流大學,龔惜玉拿著縣里獎勵的錢,獨自一人來到了B城,交完學費已經所剩無幾了。所以,她報到后就到學校咨詢如何申請助學金。接待她的就是這位王老師,他文質彬彬、溫和體貼,他讓她填寫了一張情況表,仔細的詢問了她的情況后,頗有難色的說道,她需要提供貧困證明才行,但是由于父母在外打工有收入,其實她并不符合條件。
龔惜玉有些失望,但是看到后街那么多師兄師姐在打工,也就放下了此事,她相信她也可以通過打工養(yǎng)活自己。她并沒發(fā)現(xiàn),王老師眼里閃著算計的光。
沒想到,軍訓快結束時,王老師主動打給她,約她見面。見面時,他拿出了一份蓋好章的貧困證明,是龔惜玉她家的村委會出具的。
龔惜玉很驚慌,她沒辦理,這證明到底怎么開具的?王老師笑得很神秘,說他是幫她,他可以幫她拿到助學金,甚至以后每年都可以幫她,只要她當他女朋友。
龔惜玉連連搖頭,她害怕極了,她既不想用這種方式去騙取助學金,更不想當他女朋友。
看到龔惜玉不愿意同意,王老師知道她經濟困難,誘惑她說道,他已經工作了,收入很豐,以后可以每月給她兩三千塊零用錢,她便可以無憂無愁的讀完大學了。
龔惜玉怎么聽怎么不正常,這和包養(yǎng)有差別嗎?她覺得這是一場可怕的交易,更不同意了,并落荒而逃。
然而,王老師三番兩次找上她,逼迫她,威脅她,如果他不如愿,他就把貧困證明交上去,再檢舉她偽造證明,讓她在B大待不下去。晚上他們爭執(zhí)時,錢舒出現(xiàn),硬把龔惜玉帶走了。
回到寢室,錢舒問她她卻啞口無言,引爆了錢舒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