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呂梁山深處與世隔絕,一片混亂,炮火連天,血肉橫飛。
寶樹所在的山峰已成為戰(zhàn)場的中心,異獸與超凡者混雜,刀劍相向,咆哮四方。
轟!
一塊千斤巨石被白衣女子一腳踢爆,纖弱的身軀中蘊藏著難以想象的恐怖的力量,她很憤怒,覺得自己被欺騙,認為王澤在戲耍自己。
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很生猛,拳掌之間崩裂山石,戰(zhàn)斗的余波便能掃平周圍的草木。
兩人在山林間打斗,所過之處,成片的古木倒伏,異獸飛禽四散奔走,眾多超凡者唯恐避之不及。
呼!
王澤的呼吸驟然沉重,運轉古樹心法,同時催動無名拳經(jīng),原本勢均力敵的局勢隱隱調(diào)轉。
如今再度運轉古樹心法,王澤總感覺自己冥冥中和腳下的山脈有某種神秘的呼應,無論是古樹心法,還是無名拳經(jīng),都受到了增強。
他隱約有所猜想,古樹心法和無名拳經(jīng)都和寶樹脫不了干系,而這寶樹更是呂梁山脈的靈脈異種,這其中或許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牽連。
白衣女子嬌喝一聲,一雙大眼中既有驚詫,更多的則是憤然,她這次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得到呂梁山中的靈脈異種。
二十年來,地球的世界環(huán)境雖然在逐漸改變,但非常緩慢,導致她一直無法突破,她有預感,若是這次能得到靈脈異種,自己一定能躍遷到更高的層次。
然而,如今王澤卻將她拖在此處。想到這里,白衣女子怒火中燒,攻勢愈發(fā)兇猛。
王澤暗自心驚,這女人瘋了不成?
即便有古樹心法和無名拳經(jīng)加持,他依舊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對方是先天覺醒者,比當世眾人早二十余年開始進化,尋常超凡者甚至不是她一合之敵。
王澤咬牙,頂住了白衣女子瘋狂的攻勢,遠遠望了寶樹所在之處一眼,希望阿樂那小子能盡快抓住這個機會。
然而就在下一刻,王澤眼皮一跳,一個踉蹌,有些沒站穩(wěn)。
“那是什么!”
“草,誰特么這么缺德!”
“..........”
驟然間,峽谷中叫罵聲四起,哀怨不止。
突如其來的大火席卷山林,仿佛從天而降,火勢蔓延極快,烈火難以撲滅。
滾滾濃煙沖天而起,呂梁山腹地在短短時間內(nèi)化作煉獄。
沒有人注意到這場大火來自何方,等到眾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漫及整片山林。
“怎么回事?誰放的火!”
仰光科技的營地中,唐裝老人滿臉怒容,在原始叢林中放火燒山,這已經(jīng)不能用瘋狂來形容。
即便面對數(shù)千超凡者以及如山如海的獸潮,他也不曾誕生過這個念頭。
放火燒山,不僅能消滅敵人,更是在自掘墳墓。
“七爺,還沒有找到是誰干的!”有人在旁邊一臉緊張的匯報情況。
唐裝老者滿臉怒容,恨鐵不成鋼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查什么!快組織人滅火,絕不能讓火勢蔓延到這里!”
“七爺,要不您還是先撤吧,這火....有點兇?。 ?p> 下面有人出聲提議,面露無奈,這場火來得太突然,蔓延速度極快,仿佛天火降世,而且極難撲滅。
更重要的是,火勢還在增長,他們懷疑有人在暗中作亂。
與此同時,對面山峰上創(chuàng)世代的營地中,同樣亂作一團,有直升機的轟鳴聲傳出,創(chuàng)世代的高層同樣在準備緊急撤退。
“龍王呢?”唐裝老人沉聲道。
“龍王大人去追那神秘女子了,七爺不必擔心,大人神通廣大,可以御空離開?!?p> 唐裝老人向山谷中望了一眼,嘆息一聲,心有不甘,但還是走向直升機,準備撤退。
創(chuàng)世代基地中,一名中年美婦皺眉詢問:“吟兒還沒有回來嗎?”
“夫人,秦小姐被那小子糾纏住了,一時無法脫身?!?p> “小姐是先天覺醒者,不會有事的,夫人您還是先撤吧?!?p> 婦人滿面擔心,沉聲道:“我等吟兒?!?p> “這.....”護衛(wèi)很為難,婦人只是普通人,這火勢太兇,很難保證不出什么意外,一旦出了問題,他肯定難逃其咎。
究竟是那個混蛋放的火?護衛(wèi)暗地里把對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自己不想活也就算了,竟然還拉上整座峽谷的人給他陪葬,簡直就是人渣!
轟!
王澤兩人依舊打得不可開交,火勢愈發(fā)洶涌,已經(jīng)在朝這里蔓延。
秦吟萌生了撤退之意,想要收手,然而王澤卻步步緊逼,糾纏不放,將她牢牢地拖在此地。
秦吟快瘋了,王澤拖住自己爭奪靈脈也就算了,如今山火兇猛,快要將整座峽谷淹沒,對方竟然還不停手,難道非要同歸于盡、一起葬身火海才肯罷休?
“你不怕死嗎?”秦吟的聲音原本空靈動聽,此時卻透露出疲憊與無奈。
她有些后悔,王澤的報復心太重,當時兩大財閥追殺王澤的時候,她就不應該站出來逞強。
誰能想到對方如此記仇,寧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將秦吟留在這里。
王澤笑而不語,他不著急,即便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這場大火和李程脫不開干系。
若是真能借此將兩大財閥以及眾多超凡者、異獸潮逼退,他做夢都能笑醒。
話說當初怎么就沒想到這個方法呢?直接讓李程放火燒山,看誰敢進來!
王澤心中暗自琢磨,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你還能笑得出來?”
秦吟心累,不可思議驚叫出聲,此時的王澤像極了一個變態(tài),身處煉獄之中竟然還能如此高興。
“來嘛,你不是要殺我么?”王澤堵住了女子的退路,一臉風輕云淡,大火已經(jīng)席卷而來,但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我錯了?!鼻匾骱芨纱啵J錯很利索,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像極了一個老光棍:
“我之前不該出來追殺你,放我走,我保證,從此以后,創(chuàng)世代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p> “出去以后,還會給你送上異果補償。”
這下輪到王澤發(fā)懵,他還以為對方會寧死不屈,跟自己不死不休,在他印象中,財閥不都是盛氣凌人、死不悔改嗎?怎么還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秦吟的表情很坦然,和幾分鐘前的瘋狂之態(tài)判若兩人。
“你能代表創(chuàng)世代?”
王澤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這女子和龍王一樣,都是被兩大財閥招攬的超凡者,盡管實力強大,但根本干預不到背后的決策層。
察覺到王澤的語氣有所松動,秦吟干脆收手,果斷回應:
“當然能,如果你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甚至可以讓老爹老媽給你道歉。”
“就是創(chuàng)世代的老板和老板娘?!彼a充道。
秦吟神色焦急,回答得很干脆,她現(xiàn)在只想盡快拜托王澤的糾纏,從火海中脫身。
至于許下的承若能不能兌現(xiàn),自己的父母是否會答應這樣的要求......這些通通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畢竟情況緊急,跑路第一。
王澤頓時沉默,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嚯!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躍上不遠處的山峰,得意的笑聲傳遍了峽谷,惹得所有人抬頭仰望。
呼!
那人張嘴,噴出巨大的火龍,剎那間,山谷中的火勢仿佛愈發(fā)壯大,山石都被燒得通紅,滾燙逼人。
放火元兇!
所有人內(nèi)心一震,繼而面色大變,群情激憤,此時大火燒山,很多人都倉皇逃竄,沒了奪寶的心思,想要離開此處。
然而進山容易出山難,火海蔓延之下,很多人迷失了方向,想要跑出去也異常艱難。
此時,眾人都想知道是哪個缺德鬼放的這把火,尋遍整座峽谷而不得,沒想到對方竟自己跳了出來,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
是個人都不能忍!
叫罵聲瞬間充斥整座峽谷,有人試圖攀上山峰,找這個兇手算賬。
然而,李程事先就用大火封鎖了所有上山的路,甚至將巖壁灼燒的滾燙無比,眾人只要觸碰便能被燙掉一層皮肉。
望著下方想要上山而不能的超凡者,以及發(fā)狂嘶吼的異獸,李程愈發(fā)得意,對謾罵恍若未聞,反而指著下方眾人破口大罵:
“一群王八蛋,闖進你爺爺家里搶老子的寶貝,還美名其曰奪機緣.....奪尼瑪?shù)聶C緣!”
李程越說越激動,控制不住自己又吐出了兩條火龍。
下方眾人見狀苦不堪言,峽谷里已經(jīng)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爐,對方竟然還在放火,簡直不讓人活。
男人們大都光著膀子,赤條條的站在峽谷中。
女性超凡者也不少,灼熱難耐,卻又羞于脫衣,痛苦無比。
遠處山頭上,宋靜輝還在直播,這里的情況要好一些,但同樣熱浪滾滾,此時他的身上也只剩了背心和短褲,伸著舌頭吐口水,活像一只哈皮狗。
“臥槽,我本以為猛人哥已經(jīng)夠猛,沒想到這位爺更狠,放火燒山,這是要把自己也交代在這里嗎?”
“這特么是紅孩兒轉世啊,紅孩兒都有了,我就想知道大圣爺什么時候出場!”
“.........”
直播間沸騰,紛紛稱李程為當代紅孩兒。
也有不少人憂心忡忡,擔心這場大火會難以抑制,漫及周圍的城鎮(zhèn)。
彈幕中有人透露,這場大火已經(jīng)引發(fā)了國家有關部門的關注,超凡者的爭斗他們不管,但這場大火若不制止,放任下去,勢必會威脅到呂梁山外的普通民眾。
有關部門已派人前往呂梁山救火。
吼!
就在此時,峽谷深處,一聲嘶吼忽然從火海外圍傳來,這聲吼叫不同其他異獸,仿佛有著貫徹人心的力量。
峽谷中原本被火勢逼得狼狽不堪的異獸群,在聽到這聲吼叫以后,非常振奮,往一處聚集。
這現(xiàn)象過于詭異,正在被烈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眾人也不由得向遠處望去。
透過滔天火海,一股莽荒、古老的氣息正從大山深處緩緩靠近。
山峰上,王澤眼神一沉,他的內(nèi)心有一股莫名的悸動,有不祥的預感延伸。
“這不可能....呂梁山中怎么會有這樣的存在....”
秦吟目光驚詫,一臉難以置信,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仰光科技的基地中,正準備踏上直升機撤離此地的唐裝老者身形一滯,回頭遠望,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滿是震驚。
“該死,是哪個混蛋做的風險評估,說呂梁山中絕不可能有獸王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