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澤悠悠醒轉,盤坐窗前,迎著朝陽,將所有心法都運轉了幾遍。
自從成為超凡者之后,他已經(jīng)很少睡覺,通常都是以打坐調(diào)息來代替休息,但昨晚,他難得像普通人一樣,進行了深度睡眠。
這種感覺很不一般,王澤若有所思,他感覺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失偏頗,進化修行雖然要勤奮不輟,但睡眠同樣是生靈的本能,并不能完全用打坐冥想來代替。
從房間中走出,王澤來到了酒店的餐廳,卻發(fā)現(xiàn)一眾異獸已經(jīng)早早來到這里,將大半個餐廳都占滿。
“老大。”王澤的身影剛一出現(xiàn),黑熊就殷勤的湊了過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目光異常火熱。
王澤看到黑熊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有很多瘀傷,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仿佛被什么人敲了悶棍一般。
王澤有些詫異,詢問昨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黑熊卻一陣搖頭,表示這都是自己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的,和別人無關。
王澤聽了嘴角微抽,黑熊這假話說得也太沒水平了,酒店里都是電梯先不說,它都已經(jīng)是準王境的異獸了,摔一跤能成了這副凄慘模樣?
稍稍思考,王澤很快便了然,以黑熊的境界實力,在場的能夠輕松將他打成這副模樣,并且不敢有怨言的,也就只有白象了。
一念至此,王澤看向了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儼然一位大學教授的模樣,此時正在慢條斯理的用餐,如果有外人在這里,絕對不會認為對方是異獸化形。
王澤也有幾分意外,沒想到白象化形之后居然是這副樣子,這和他預想中有些不同。
王澤走過去,坐在白象對面,一邊吃飯,一邊商量著去抄甘亞老賊的道場。
不知為何,王澤總覺得甘亞并沒有徹底死去,因為最后關頭,對方?jīng)]有掙扎,片刻之間就沒了生息,正因為殺的太容易,反而讓他有些不適應。
白象沉吟片刻,告知王澤,稱甘亞在南印的地位很特殊,與南印政府有著很深的牽扯,如果他真的想要去搜刮甘亞的遺藏,最好盡快動身,否則可能會有變故。
“你是說南印政府會阻攔我?”王澤訝異道,他不太認同,自己在華夏連斬兩名獸王,如今連甘亞都隕落。
死在王澤手上的王境強者已有三位,他不太相信南印政府會頂風而上。
“南印這個國家很特殊?!卑紫笏剖窍萑肓嘶貞?,說出這樣一句話。
“哦?”王澤挑眉,示意對方繼續(xù)說下去,白象在南亞生活了數(shù)百年,大異變之前一直是山林中的主宰,因此難免知道一些歷史秘聞。
白象沉思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道來:“在兩百多年前,南印這片土地上的真正主宰其實是西歐人,為了發(fā)展商業(yè),他們徹底控制了這個國度,直到一百多年前,世界局勢巨變,才不得已退走?!?p> 王澤輕輕點頭,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全世界的局勢都在劇烈變動,華夏同樣如此,他對此有不少了解。
“不過西歐人雖然走了,但影響還在,直到現(xiàn)在,無論是政府還是民間,都和西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p> 白象說了很多,他曾從頭到尾旁觀過那一段歷史,因此知曉很多細節(jié)。
并且他還透露到,甘亞就是因為幼年時期受到過西方人的扶持,最終才能一路走到現(xiàn)在,在南印成為國師一般的存在。
“你殺了甘亞,或許將有麻煩?!?p> 白象意有所指,因為甘亞在某種意義上相當于西方勢力在南亞土地上的代言人,王澤將其殺害,便是侵犯了西方的利益,對方絕不會輕易罷休的。
王澤若有所思,他倒是不清楚這其中還有這些隱秘,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反而想起,自己當初在藏地,除了秦吟和甘亞的兩個徒弟外,還抓過一個往生園的金發(fā)超凡者,據(jù)徐傅老頭所說,往生園實際上就是西方勢力的代言人。
王澤忍不住嘀咕:“既然已經(jīng)是敵人了,我要不要先發(fā)制人,敲他們一筆?”
沉吟片刻,王澤還是暫時壓下了這個想法,他目前要做的就是抄了甘亞老頭的道場,掘地三尺,如果老家伙真的還活著,不信對方能忍住不冒頭。
看到王澤眼神中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兇光,白象忽然感到一陣涼意,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大腿。
經(jīng)過兩天的恢復,他的四肢已經(jīng)重新生長出來,但一看到王澤,他的大腿就隱隱作痛。
這天午后
李程和老猿從郊外趕來,順著地址找到了酒店。
“阿澤,你終于來了?!崩畛毯芗?,一見面就吹噓自己那一把火放的是多么恰到好處。
白毛老猿身披袈裟,口誦佛號,嘆息道:“善哉,阿彌陀佛?!?p> 李程臉色一黑,他看不慣老猿這副虛偽的樣子,直接拆穿:“當初就是你一直嫌火不夠旺,讓我不停的加大火勢?!?p> 老猿雙手合十,淡然回應:“善哉,浴火方能新生,我是在為南印眾生謀福祉?!?p> 李程呲牙,一時語噎,不知說什么好。
就在王澤一眾準備出發(fā)前往甘亞的道場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聲音有氣無力,仿佛累虛脫了一般。
打電話的是宋靜輝,稱自己已經(jīng)抵達南印國都,詢問王澤此時在哪里,他馬上趕過來。
宋靜輝馬不停蹄從華夏京城趕到南印,就是想要掌握第一手的新聞資料。
王澤滿臉黑線,對于對方的這種“敬業(yè)”精神,他既感到佩服,又有幾分頭疼。
最終,他還是說出了酒店的地址。
此時,李程和老猿已經(jīng)和黑熊、老藏羚羊等諸多異獸打成一片,相處的極為融洽。
對此,王澤有些意外,老猿他還能理解,畢竟同為獸族,相處起來沒有隔閡,至于李程,就有幾分匪夷所思了。
李程坐在一頭老龜背上,被一群化形的異獸圍在中間,聽他講述自己火燒呂粱山、縱橫藏地高原的光輝事跡。
“李兄弟實乃真英雄也。”黑熊面色肅然,拱手贊嘆。
其余異獸也投來欽佩的目光,紛紛唏噓感嘆。
唯有一旁的老藏羚羊里露出驚疑不定的目光,沉吟片刻,疑問道:“莫非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的紅孩兒?”
李程頓時臉色一僵,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被人認出,立刻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
與此同時,老猿正在和白象品茶論道,猴子被五臺山高僧收養(yǎng),被香火熏陶了數(shù)十年,佛道造詣確實不簡單,各種經(jīng)文典籍信手拈來。
而白象則在南印土地上生存了數(shù)百年,還被甘亞降伏,在佛教道場里日夜聽其講道,身為獸王,它對此有著不同尋常的理解。
王澤坐在一旁,偶然聽聞白象鄭重說道:“猿兄,你對佛法經(jīng)文理解不在甘亞之下?!?p> 老猿捧茶淡然回應:“象兄過獎,甘亞不過一匹夫,豈能懂什么是佛法?”
王澤聽了臉色一黑,不知說什么好。他和甘亞雖是仇敵,但無論如何,對方都是天下佛門魁首,難不成還沒一只猴子和一頭象懂佛法?
夜晚,天色漸暗,一道風塵仆仆的人影急匆匆走進了酒店大廳,正是奔波萬里趕來的宋靜輝,此時的他神色激動難平。
“猛人哥,好高興又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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