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大舅哥的氣場
確認(rèn)了自稱沈明銓的高大男人就是沈曉婉的親哥哥,任幸的心里突然無法壓抑地冒出來了鬼兄這個詞。
一時被愛美的天性所左右,鬼迷心竅地招入了沈曉婉,之后任幸就吃盡了助理小姐的苦頭,幾乎快要被她搞得忘記自己才是老板了!
平時如此驕橫跋扈的丫頭,之前卻露出了那樣恐懼畏縮的可憐神情,這樣巨大的反差,讓任幸不能不對沈家兄妹之間的真實關(guān)系心生懷疑。
“年幼妹妹漸漸長大了,變得越來越富有女性的魅力,雖然是親哥哥,也不知不覺被深深吸引住了目光……”
“心中的惡魔逐漸膨脹,終于有一天徹底控制了他,做出了那不可饒恕的罪惡……”
“不堪受辱的妹妹連夜離家逃走,食髓知味的哥哥卻不肯罷手,用盡手段四處尋訪,終于又找到了她,女孩即將重墮恐怖的地獄……”
任幸的腦中不由自主地跳出了某個熟悉的劇情,雖然這劇情的出處很有些糟糕,現(xiàn)在他卻越想越覺得應(yīng)該就是這么一回事了。
“對自己親妹竟然也下得去手,真是禽獸不如??!”
正義感激蕩著青年熱血的心,任幸滿懷義憤怒視對面那個鬼畜哥哥,打算嚴(yán)厲聲討他不容于世的可恥罪行。
然而,任幸正義凜然的目光卻奇妙地被沈明銓臉上的某處吸引住了——在那里,一個泛紅的掌印還沒有完全消褪,大大破壞了那張臉原本擁有著的威嚴(yán)和氣派。
看到那印痕,沈曉婉惡狠狠扇這一耳光的情景就如同親見了一般、異常鮮活地浮現(xiàn)在了任幸的眼前,讓他忍不住嗤地一聲笑出了聲來。
心中充盈著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狗血劇情和正義感,也隨著這一聲笑瞬間就全部消散了。
畢竟,這可是現(xiàn)實世界啊,德國骨科這種事怎么可能真存在于現(xiàn)實中呢!
雖然任幸在前后兩個世界都是個獨生子,沒有過兄弟姐妹,卻也知道對現(xiàn)實中的哥哥們來說,親妹就算是長得再怎么可愛,也不是什么天使,而是只會是給自己招災(zāi)惹禍的討厭鬼,能不被她們坑害得太慘都已經(jīng)要謝天謝地了,怎么還可能去招惹!
沈曉婉那個頭上長角的丫頭就更不用說了,任幸這么一個跟她非親非故的人都被折騰得夠嗆,吐的血可要比流的口水多上十倍還不止了!
回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任幸看向沈明銓的目光,就這樣神奇地從最初的滿懷憤恨快速轉(zhuǎn)化成了充滿同情。
這憐憫的目光,讓沈明銓似乎很有些不適,他露出了明顯不快的神情。
任幸卻難以把目光從對方臉上的掌印上立即挪開,之前他還沒想這么多的時候,這個印痕可完全沒有這樣大的吸引力啊……
這就是所謂感同身受的力量呀!
“任先生,剛才真是抱歉,你身體還好吧?”
沈明銓冷冷地問道,雖然話語是道歉和問候的話語,語氣中卻明顯帶有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那是這么無禮下去,就要把你小子再胖揍一頓的意思了。
“啊?沒太大問題,我畢竟也是個男人嘛,還沒那么脆?!?p> 感受到了危險,任幸不得不強(qiáng)壓下笑意,竭力把視線從對方臉上那個極其可愛的印跡上移開了。
端起水來緩慢地喝了一口,沈明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恢復(fù)了之前的那種讓人仰望的貴重氣質(zhì),隨后又開口說道:
“任先生,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和緩,就像是在聊家常閑話,但任幸聽在耳里,卻立即感覺又回到了被那個高所嚴(yán)厲質(zhì)詢的恐怖時刻,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這也是個不得不為之緊張的話題:
雖然沈曉婉是自己上門來應(yīng)聘的,但她畢竟還是個未成年少女,而且不是正常離家的,又直接住到了任幸的辦公室里,而且現(xiàn)在公司除了她就只有任幸這個男人存在……
仔細(xì)想想這些個狀況,任幸自己都覺得自己怎么看怎么有問題了!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在任幸心中轟然響起。
這原本是個阿宅們都很喜歡玩的老梗,但真要在現(xiàn)實中落到自己頭上,那就再沒有了平時拿來開玩笑時的輕松愉悅了。
要說呢,沈曉婉那丫頭確實是挺漂亮的,完全當(dāng)?shù)闷鹑暄?、死刑不虧?p> 但任幸畢竟還沒有對她做出過任何犯罪行為啊,這沒占到過便宜只白白挨罰的事情,換誰又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呢!
何況,任幸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把一切都奉獻(xiàn)給自己的仙女的,根本就沒有對沈曉婉存過什么不良企圖——最多在每天想仙女一萬遍的短暫間隙,偶爾有過那么一兩秒的小動搖。
就算是那點兒動搖吧,其實也只是男人最可歌可泣的、對世界和諧極其重要的博愛本能發(fā)作的結(jié)果啊,根本就不該被指責(zé)的嘛!
啥都沒做過,想法也不算太多,卻還要為這個攤上事兒了,這就實在是太冤了啊……
總之,這口鍋兒太黑太沉,可不能背!
必須得為自己馬上洗脫嫌疑!
這么想著的任幸,卻心有正義口難開,不知道怎么才能說出足夠有信服力的話來。
最后,他也只是急得滿頭大汗后才好不容易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我……我真沒有對小婉做過壞事……”
盡管這完全是事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任幸的心里卻像在說什么彌天大謊一樣忐忑不安。
造成這一切的,無疑是沈明銓那具有壓迫性的氣質(zhì),就好比普通人面對威嚴(yán)的警察叔叔時一樣,雖然明明雙方都是好人,但氣場壓制總會讓弱氣的一方有著自己真犯了什么錯的感覺。
讓任幸意外的是,這么一個比煮熟了的面條還要軟弱無力的辯解,對方卻很輕易就接受了!
“我當(dāng)然知道你并沒有做過什么,不然也不會這么客氣地和你坐在這里了!”
沈明銓不急不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