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妖司附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有如潮水,向此處涌來。
院內(nèi)的妖魔都有些慌張了。
“怎么辦?空空大人好像不是那個道人的對手。”
“其他幾位大尊好像情況也不是很妙?!?p> 藍色光幕中,又走出兩位強者,此刻正在暴打此前囂張不已的擄顱和陰娥娘娘。
陰娥娘娘還好,與她交手的是位胸懷寬廣的女仙,女仙手拿玉如意,揮灑神光,陰娥背后八條蛛腿不斷被磨損摧折,釋放陣陣黑氣。
最終陰娥一身尖銳的怒吼,巨大的身軀瞬間炸裂,釋放出一股濃郁不散的黑煙,包裹住女仙,黑煙翻滾,露出許多白色粘液的蟲卵東西,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而擄顱此刻已經(jīng)凄慘無比,渾身都是血淋淋的鞭痕,他凄厲哀嚎不停,似乎痛苦頗深。
他的對手,是個書生打扮的人,手拿一把平平無奇的鞭子,瞬間出現(xiàn)在各處,漫天鞭影抽向擄顱,仿若個無情的馴獸師,此刻在教育擄顱這頭不聽話的畜生。
但顧淵已經(jīng)無法再注意天空中的戰(zhàn)況了。
幾聲炮響后,此處的院墻被打穿,一隊金甲士兵沖了進來。
他們似乎是此前碼頭那批符甲士兵的升級版,手拿長矛,一身金甲上光線流動,顯得十分奇異。
院中的妖魔,此刻一擁而上,將士兵堵在洞口,不讓他們進入寬廣的院子內(nèi)。
此前進入各個房間內(nèi)的畫眉郎、花宣和尚等等也是出現(xiàn),一同作戰(zhàn)。
顧淵也混在妖魔之中。
這群士兵的金甲可以免疫法術(shù),烏黑長矛揮舞,將施展各種邪門法術(shù)的妖魔捅成蜂窩,一步步挺進。
眼看法術(shù)無用,查娥將擋在自己身前噴吐黑氣、放火吐水的小妖們踢開,率先沖出,幻十、張屠戶等也是挺身而出,將士兵的步伐攔住,堵在洞口。
顧淵也在妖魔注視之中,沖到前面,直面士兵。
本來還擔(dān)心不小心便要被士兵捅穿,真站到前面,卻是格外游刃有余。
士兵們被堵在洞口處,長矛有些揮舞不開,束手束腳,反而是他們這群妖魔,不用擔(dān)心太多,一手抓攏矛頭,另一手一揮,便能打退一片,顧淵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觀望其他處。
和他一樣如魚得水的,正是尸魔查娥,她更是兇殘無比,一手抓住一根長矛,另一只手直接插進士兵腦中,連帶腦殼都直接插碎,血水白漿流了一地。
短短瞬間,她腳下已是一堆尸骨。
“看起來,這群士兵的盔甲只能防備法術(shù),對于肉身強橫的修士,效果一般?!?p> “不,大派的弟子,還是厲害,同是引氣,簡直強的可怕。”
那花宣遠遠站在群妖身后,脖上嬰兒頭顱散開飛起,頭顱之下,緩緩長出八爪魚般的身體,每次落下,八根觸手便會抱住士兵頭顱,輕輕扭下,隨即八根觸手扭動,將金甲揉碎,將頭顱送到嬰兒嘴邊,供嬰兒吸吮血液腦漿。
眾多邪道妖魔之中,他也是最為悠閑之人,好似度假一般。
士兵們源源不絕,不斷逼近,顧淵也是不敢留手,提起拳頭照頭便打。
“不行,不知這些士兵到底有多少,這樣拖下去,感覺要被累死?!?p> 隨著時間流逝,往此處趕來的士兵越來越多,其他各處墻壁也是被打出大洞,妖魔們紛紛散開,連張屠戶的豬也是化作豬頭人身的巨妖,開始參戰(zhàn)。
“城內(nèi)其他地方的小妖魔都被干掉了嗎?”
“我現(xiàn)在要甩開這些妖魔,擺脫掉池魚的身份,變回豫章百姓顧淵?!?p> 顧淵閃過這個念頭。
還不等他想出計劃,駝背老頭突然從一處屋頂沖了過來,他臉上的膿包盡數(shù)破碎,不斷留著黃綠色的膿水,看起來格外惡心。
他從天落下,落入士兵從中,張開嘴吐出一股黃綠色氣體,臉上的膿水突然停住,從膿包內(nèi)又鉆出幾只如同錢串子般的蟲子。
有幾個倒霉妖怪,不小心碰到這氣體,瞬間化為膿水。
顧淵出拳打飛眼前士兵,立刻后退,遠離這濃郁不散的氣體。
只見氣體包圍著的士兵,近乎瞬間化為血水,而這些蟲子,則是鉆入血水之中,迎風(fēng)變大,幾個呼吸間長成幾十丈的巨蟲,滑動著密密麻麻的腿,爬向遠處。
“筑基圓滿的法術(shù),這些符甲完全擋不住?!?p> 這老頭噴出的一股氣,瞬間秒殺了近百名士兵,一地的金甲內(nèi),連白骨都化為粉末。
“跟老夫走?!?p> 這駝背老頭看也沒看這群妖魔,扔下句話便向碼頭方向走去。
藍鏈此前一直躲在妖魔身后,此刻跑出來,抓住查娥,跟隨而去。
顧淵正在猶豫間,卻發(fā)現(xiàn)有個紅衣人悄悄離隊。
是那個畫眉郎阮新,他沒有跟著離開,反而是此刻偷偷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他是要去哪?”
看了看已經(jīng)跑遠的一眾妖魔,顧淵想了想,還是不跟著去了。
畢竟自己是個冒牌貨。
雖然天上那個擄顱已經(jīng)血肉模糊,看起來要暴斃了,可他此前也說了,這只是具分身。
自己還是做個樸實無華的書店老板比較好。
一邊偷偷跟上,一邊重新變回人形。
這阮新似乎早已有了目標,一路飛檐走壁,能走屋內(nèi)走屋內(nèi),小心翼翼向著此前空空所在的廣場前進。
顧淵尾隨其后,一路避開喧嘩打斗處。
“這阮新想做什么?”
他躲到一處屋子內(nèi),透過窗戶觀望。
這阮新著實膽大,此處距離空空與天都斗法之處不遠,兩人斗法的波動傳蕩到此處,還隱隱令顧淵毛骨悚然。
“他想做什么?”
顧淵瞇著眼,看著這一襲紅衣的阮新,匍匐在地上,緩緩爬動。
地上都是血肉,他藏在其中,倒是有些完美。
這地上,最吸引人的,便是昏睡在地上的易玄。
他一身赤裸,面色慘白,昏迷不醒。
“難道這阮新,還是個男女通吃的主?”
“可是,易玄的修為,遠遠在他之上,他真敢?”
阮新只是個引氣后期的修士,修行的是《玄欲種魔心經(jīng)》。
而易玄,此刻被顧淵細細注視下,也總算出現(xiàn)了書頁。
[易玄]
[壽七十九]
[《真武乘龍斬天劍冊》]
[元丹圓滿]
[元陽空虛,七精不存]
[¥#¥%#¥%#]
.......
之后,便是許多扭曲的文字。
顧淵還未來得及細想,便看見那阮新從一攤血肉中扒出一本書,也不管其上惡心的血肉,便小心翼翼的塞入懷中,緩緩后撤。
“阮新就是為了這那本書?是書記抱著的那本書嗎?”
顧淵此時想起了書記此前懷中抱著的金冊。
“那是什么寶貝?聞香教的母經(jīng)大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