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卯時,地牢里的石門就被拉開了。幾十個錦衣衛(wèi)魚貫而入,隨即一眾太監(jiān)點火持鏡,昏暗的地牢里一瞬間恍若白晝。i
一個細嗓子的太監(jiān)一年慘白的手捂住鼻子,罵道:“真是有一群打不死的臭蟲!這地方也是殿下千金貴體來的?小安子,快把龍涎香點上。別什么都要咱家吩咐你?!?p> “冤枉??!”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隨后整個大牢里都亂哄哄的。
細嗓子太監(jiān)用手帕捂住嘴,笑著和幾個欄桿里的囚犯打著招呼。
不一會整個牢房就安靜下來了,這里關的都是陪都里的達官顯貴。自然不會和普通人家一樣,好似沒有見過世面一樣。這里甚至還有好些囚牢里還有棉被和床榻,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無法避免的老鼠和蟑螂了。
不過這也是牢房的通病。
田澹當然一夜沒睡,穿越過來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一個多月。開局就是地獄模式,如今有了系統(tǒng)爸爸這個大腿,避免了被毒死、被奴役的可悲命運。換做誰也不簡單睡著,田澹前些日子的焦慮不安一掃而空。
田澹坐在床榻上,晃眼的燭光讓一個月沒見過陽光的他很不適應。
“可是田家的田澹少爺?”細嗓子太監(jiān)笑著問道。
“您可是宮里的掌印太監(jiān)?”
“您可真會說笑,我只是豫王府的總管而已?!奔毶ぷ犹O(jiān)似乎很和善,笑吟吟看著田澹。
田澹笑道:“小子以為您這氣度,保管也是親近天家的貂寺。做總管可是委屈您了。”
“都說您是陪都里最大的紈绔,可我覺著比起那些官家子弟,您沒有傳言那么瘋。反而很和善,沒有看不起我們這些做宮人的。”細嗓子太監(jiān)也坐了下來。
“我是豫王身邊的張公公,王爺叫我大伴。如果田公子不覺得生分,也叫我一聲張大伴就好了?!?p> “豈敢!”田澹笑道?!拔医心鷱埧偣馨?。”
“田公子先去沐浴更衣吧。王爺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您的案子似乎有了些轉機??蓱z您也是天潢貴胄,在這里住了這些日子?!睆埧偣芩坪蹩煲粶I下。
田澹腦海中閃過一聲開機提示音,系統(tǒng)重新激活。
“叮!監(jiān)測到有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人,對宿主有極大好感。建議攻略張大伴,激活不可言說新系統(tǒng)?!?p> 田澹隨即問道:“你是什么魔教系統(tǒng)?對了,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也沒有記起來,為什么我會鋃鐺入獄。還有之前的記憶呢?”
“叮!監(jiān)測到宿主正在干少兒不宜的事情,如果再不蹲下,隨時激活入宮系統(tǒng)。”
田澹罵罵咧咧坐在澡盆里。隨后記憶入潮水般涌來,原來田家是西楚五大世家之一,長居陪都,原身體主人的三爺爺是當朝宰相。親叔叔是兵部侍郎,其他人也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田澹突然就覺得稱霸諸天萬界沒了意思,連帶著對系統(tǒng)也有了些輕視。
“爺這么大的來頭,讓你輔佐我。是給你面子,你居然好意思聽我叫你爸爸?”
“叮!發(fā)現(xiàn)bug,現(xiàn)在立刻為宿主輸入補丁?!碧镥:芸炀托Σ怀鰜砹?,原主人的便宜老爹實在是紈绔中的極品。三年敗光了三十五萬兩銀子,為了給搶花魁在新婚當晚去青樓宿醉。
現(xiàn)在更是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官家官家子弟搶花魁,結果還沒有搶過別人被打得頭破血流。
田澹這次莫名其妙地鋃鐺入獄,也是他那便宜老爹為了二十萬兩,給別人扛下了買賣科舉考題的大罪。
田澹三爺爺打了他幾十板子,老頭還很硬氣地說:“這是江湖義氣,我從小就是讀儒家春秋長大的,不能沒有義氣?!?p> 將陪都那些老學究氣了個半死,以至于各色嫖客、流氓都會說一句“我讀春秋長大的”!好些日子讓讀書人抬不起頭來。
“宿主,請不要灰心。有本系統(tǒng)在,必然會將你那紈绔的老爹徹底改造,讓他重新做人?!?p> “不是??!不是?。 碧镥c挥?,反駁道:“這個當?shù)?,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兒子!這么吃喝玩樂的腐敗生活,居然還沒有帶我一起去過?還有那銀子,居然一分錢都還沒有給我!”
系統(tǒng)嘴里安慰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它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重新?lián)Q一個宿主。
“你怎么突然不說話啊?”田澹突然問系統(tǒng)。
“我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系統(tǒng)認真考慮了很久才說:“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死讀書的爛好人?!?p> “這話從何說起???”
“陪都傳言,你身體的原主人玷污了百余位寡婦,還有甲子的老姑娘被你奪去了貞操?!毕到y(tǒng)默默說完。
“系統(tǒng)爸爸你是了解我的!要時我出手我肯定是老姑娘帶著小姑娘一起吃,絕對不會有人漏網(wǎng)的??!”田澹笑逐言開,沒想到前身干了自己一直想干而不敢干的事情??!真是同道中人!
“本系統(tǒng)現(xiàn)在就為你激活人渣禽獸系統(tǒng)。”系統(tǒng)淡淡說道。
“我剛融合的記憶里,我記得我好像有個剛過門不久的小妾吧?”
“對?!?p> “我那么多紈绔朋友,里面是不是有一個專門勾搭人妻的混蛋?”
“對?!?p> 空氣中突然安靜,隨后田澹暴跳如雷。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
“須你奶奶!又不是你頭上有帽子!可憐我命苦??!我是干干凈凈過來的,怎么突然就帶了個帽子??!”
“放心吧,你成婚那晚就是你讓那些紈绔進去婚房。你的便宜老爹也不會讓他們進去的。”
“嗯?”空氣又一次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