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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成為美男的芳心縱火犯

將高嶺之花拉下凡塵:14沐風

  紀小小偷偷摸摸從暖香閣出來以后快步回府。身后一抹玄色身影自暖香閣外的枝干間潛入她剛剛踏出的閨閣。

  送走紀小小后,瀾姬便撐著下巴望著窗外出神,想著她所說的“良人在途”。

  她自小便被賣進暖香閣,因容貌實在出眾,便被蘇媽媽當閨閣小姐一般嬌養(yǎng)著。彈琴、女工、書畫、對弈可說是無一不精。那些世家子弟并非全是貪圖美色之輩,也有些是真心賞悅她才華,時時來看她的,只為同她說上幾句話。有時也說些煩惱與她聽,她也認真開導(dǎo)。她不似閨閣女子般拘著禮數(shù),更不似尋常風月女子般放浪形骸,便成為瀾姬獨一份的妙處,加之容貌若仙出塵絕世,自然引得眾人趨之若鶩。

  只是豪擲千金可以,娶回家敬著愛著卻不可能。說到底,也不過是蘇媽媽圈錢的把戲,待她開苞禮過了,價雖高總也還能嘗上一回。嘗過了與旁的又有甚不同呢?十幾年來,她也只不過做了一場求遇真心、脫離苦海的癡夢。馬上夢就要破了,就要醒了。其實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就知道靠別人是靠不住的,沒有誰會拯救誰。

  瀾姬忽然很羨慕今日來尋她的嬌夫人,她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眸,需得與世無雙的嬌寵才能這般的無愁。瀾姬猜想,她那冰山夫君也許是早就心悅她了,她還不知曉而已。畢竟她對任何人都坦誠相待。

  默然思忖間,一抹玄色身影忽的闖進來。嚇得瀾姬從椅子上站起來,穿著繡鞋的腳踢到桌腳,疼得就要倒下去。那玄色身影拉住她手臂,幾乎同時,瀾姬感到頸間微冷。她顰著眉看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只一眼就被他冷冽的眼睛震懾住,半點聲音也發(fā)不出。

  來人身量高大,身材卻硬朗精干。他箍著瀾姬的手掌十分有力,汩汩的熱意自掌間傳到瀾姬的手臂上。瀾姬只覺得奇怪,有這樣冷冽眼睛的人,怎么會有這樣灼熱的手掌。

  “說,剛剛那夫人跟你說了什么?”沐風壓低聲音,風月之地素來晨昏顛倒,晨間的暖香閣許多人都還在酣睡著。一點細小的動靜都有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未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壓低的聲音近在耳側(cè)。

  瀾姬心想,那小夫人不會是什么敵國密探吧!還惹人拿刀來質(zhì)問她??伤膊]有問什么實質(zhì)的問題?。∫恢倍际撬谡f,小夫人在記。這也會有人想知道?

  瀾姬走神間,頸間的匕首扣緊了些,她只得實話實說。

  沐風眼睛定定看她,如同把人扔進寒窖里似的冷然欲眩。他問道:“就這些?”瀾姬見過許人,唯獨沒見過這種絲毫不把她的清雅纖柔放在眼里的,絲毫不管她是不是女子,手臂被他緊緊箍著,頸脖也被他利刃抵著。

  “就這個”,瀾姬無奈道。

  “我回去就即刻查證,你若騙我,我今夜就回來殺你滅口?!?p>  瀾姬簡直要氣笑了,闖入別人閨閣還如此兇神惡煞,好沒道理!

  她也冷聲道:“我竟不知天子腳下還有這般兇煞的惡徒,可以隨意置人于死地?!?p>  沐風起初見她柔弱的樣子,便拿話嚇唬她。沒成想倒是個牙尖嘴利的。

  “今日之事,勿向任何人提起。無論是剛剛那位夫人,還是我,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天子腳下我能不能取你性命?!?p>  瀾姬說到底也就是個姑娘家,來尋她的又都是裝腔作勢的正人君子,哪里遇到過這種無禮蠻橫的,天子腳下她的性命他說取就取,自己命運多舛不說,如今竟如螻蟻般任人拿捏。一時間萬念俱灰,心想倒不如死了干凈,不用再遭人利用、遭人脅迫、遭人輕賤。只想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如同斷線般落下。

  沐風架在頸間的匕首忽的一松,身上也是僵硬。松開了箍著瀾姬的手掌,頗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只道:“你莫哭了,不取你性命便是。”

  瀾姬更是氣憤:“取也是你,不取也是你,你這人擅自闖我閨閣,還要我性命。我竟不知自己的命何時是隨你想怎么就怎么了!”說到激憤時,聲音也高了些。

  外頭青兒聽到了些動靜,輕輕扣門問她:“姑娘,可有喚青兒?我聽你里頭有動靜?!?p>  瀾姬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竟跟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莫名其妙要她性命的陌生男人理論起來了,她心也知這人也不會真取她性命,只是唬她而已,真的狠厲之人不會有他那樣冷冽堅毅的眼。她只是氣不過自己螻蟻般任人拿捏的命運。

  此時再不敷衍過去,就怕青兒進來看見。到時她名譽受損,蘇媽媽還不把開苞禮賺不來的錢全記在她賬上。她輕咳一聲:“沒事,我剛剛喝茶嗆了一下,你別進來,我換衣服呢!”

  沐風一時間也不知眼前這女子是何用意,隨她想說就說吧。他趕緊回去找季珩復(fù)命,再不要在盛京當勞什子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天天給他刺探這個刺探那個的,關(guān)鍵刺探官員貪腐也就罷了,聽府里來報夫人喬裝跑了,直接一個眼神叫他來跟著弄清楚她在干什么。最后從這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得知是求她教收服男人的方法。

  ?。≮s緊把他發(fā)配去塞北吧!再不想干這種誅心的活!

  瀾姬見他凝眉,不知在思考什么,美目瞪他:“你還不走?!”

  沐風堪堪站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瀾姬知他擔心什么,扶著桌子坐下,說道:“無需擔心,我答應(yīng)了那小夫人不會說出去。至于你,大白天穿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沐風知她愿意保守秘密,才放下心,又聽她說他不是好人,心下一陣郁悶,他堂堂監(jiān)察司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正三品朝廷命官不是好人?!要不是季珩官大兩級壓死人,他何至于此。

  當下也不愿再與這女子多說,縱身一躍,幾步就消失在街頭巷尾。

  見他走后,瀾姬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將過于激烈的心跳壓下去些。她也不知為何,就篤定他不是什么奸惡之人。只是他冷冽堅毅的眼睛,像是刻進了她心里。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多情淺薄的眼睛、難以捉摸的眼睛、欲色濃重的眼睛她都見過,唯獨沒見過他這般的毫無邪念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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