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這孽障就這點像我
張潮仰躺在床上,嚎啕著,不甘心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浸濕了身下那繡著鴛鴦的大紅喜被。
鄒婧一看張潮哭的撕心裂肺,趕忙熟練的碾滅煙頭,她以為是自己的豪放做派嚇到了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公子。連忙捋著“胡海”的胸口,幫他順氣。邊捋還邊解釋,自己不是那種抽煙喝酒燙頭的壞女孩,平日里她父母都不允許她抽煙的,就是今天大喜,太高興了,沒忍住,這才趁著四下無人,偷偷地抽了一根。
張潮也不說話,哭的抽抽搭搭的,人生大喜大悲來的太快,讓他完全崩潰了。
鄒婧一看還哭,又問是不是嫌棄自己年齡比他大。
“大多少???”張潮終于說話了,哽咽了問了句。
“三歲?!编u婧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他們的親事是胡海的師父——西北狼左德昭撮合的,左德昭與鄒元毅是故交。當(dāng)時左德昭有意隱瞞了愛女的年齡,因為在這個世界,姑娘家普遍十八歲左右就出嫁了,27歲還沒有出嫁的姑娘,是妥妥的大齡剩女。
“女大三……抱金磚……”張潮哽咽著說完,看著眼前抱而不得的金磚,哭的更兇了。
鄒婧傻眼了,一時不知道眼前的“胡?!本烤故窃趺戳?。但也不能任他這么哭,畢竟大喜的日子。只能摟在懷里,邊拍邊哄。這一哄就將近子時,張潮可能哭累了,迷迷糊糊的在懷里睡著了。
前院,吃飽喝足了的賓客已經(jīng)散去,下人們在忙碌的打掃殘席。
正堂廊檐下,鄒元毅和胡萬祿在臨時放置的太師椅上打著瞌睡。
常規(guī)流程里,喜宴結(jié)尾,洞房完的新人還要出來敬酒,一杯敬賓朋,一杯敬高堂??蛇@賓朋早已散去多時了,二人還不見出來。流程還沒走完,可洞房花燭,總不能進(jìn)門去叫出來吧。
時值初秋,入夜已經(jīng)有點冷了,猛于虎的秋蚊子圍著兩個老頭盤旋著,直要把這兩副老骨頭吸干。
鼓樓鐘聲響起,失血過多的兩個老頭終于坐不住了。
“不等了,不等了,想來是不會出來了。老親家啊,西跨院已經(jīng)為你們老二位備好了客房。今晚就委屈你們將就一下吧?!编u元毅略顯疲態(tài)的站了起來,對胡萬祿說道。
“哪里話啊,那就叨擾了?!焙f祿起身。
“嗨,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么叨擾不叨擾的?!?p> “那就請了。”
“請了?!?p> 兩個老頭對揖了一禮。
鄒元毅擺擺手,示意自己的獨(dú)子鄒劍南把兩個老親家送過去。
于是,同樣有些萎靡的鄒劍南擎著燈籠引路,幾個下人攙扶著胡萬祿老兩口,來到了西跨院的一間客房內(nèi)。
來人散去,寬大雅致的客房內(nèi),胡萬祿面色凝重的坐在花梨木桌前,心里打著鼓。
胡門李氏,也即是胡海的母親,看胡萬祿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倒了杯熱茶給他。
“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還愁眉不展的?”
“還不是你那寶貝兒子,他始終不中意這門親事,方才一直不出來,我擔(dān)心這孽障又整什么幺蛾子。萬一鬧的過了,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p> “嗨,你真老糊涂了,他要是不愿意,早打洞房里面跑出來了?!?p> “你才老糊涂那,那你說為什么不出來!”
“說你老糊涂你還不信,兩個孩子新婚燕爾,情竇初開,你再好好想想,他們?yōu)槭裁床怀鰜恚 ?p> 一語點醒夢中人,胡萬祿眉頭展開了,喜滋滋的搖著頭。
從戌時到子時,整整兩個時辰,嘖嘖,這孽障就這點像我。
沙漠四嬸
昨日傳的書,作者妥妥新人一個,首日描了個故事輪廓就開始寫,一天八千多字,一口氣都傳了上來。晚上十點,審核過了,后半夜一點,收到了第一張推薦票。雖然別人看來事可能很小,但是對于一個剛?cè)胄械男氯硕?,還是心暖暖的,感謝老徐好帥老鐵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