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憂郁的詩人
張潮、鄒婧沿著長街的一地狼藉走著。
鄒婧揉著肚子說餓了,死活不走了??钢蟀“膹埑?,前后看了看,家家閉門、戶戶上鎖,上哪去吃???
好不容易,兩個人在一條偏僻巷子里面,看見一家尚在營業(yè)的飯莊。屋檐低矮,是那種很低端的蒼蠅館子。
兩個人入內,店家肩上搭著油花花的抹布,熱情的招呼起來。
張潮開始卸肩上的包袱。
“??!”
鄒婧驚恐的叫了一聲,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騎坐到了張潮的肩上,雙眼緊閉。
這一下好懸沒給張潮的腰壓斷了。
“怎么了?”
張潮莫名其妙的問。
“蟑螂!有蟑螂!”
張潮看了一眼,面前同樣油花花的桌子。常年累月已經(jīng)被盤出包漿的桌面上,一只稻米粒大小的小強在靜靜趴著,兩根須子擺著。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
店家隨手拍死,然后笑著說:“不是蟑螂,是炒糊的蔥花?!?p> 鄒婧哪里肯信啊,騎在張潮肩膀不下來,死活不在這吃了,但她又不想餓著回家。
張潮無奈掏了些銀錢出來,讓店家拿了些新鮮水果出來。鄒婧還是不放心,親眼看著張潮又用清水洗了幾遍,才放心接過,啃了起來。
“好了好了,快下來吧!吃點東西就回去吧,外面太熱了!”
“不要,剛才打架好累,你背我!”
張潮欲哭無淚,她一撒起嬌來,自己真沒辦法。哎,欲成佛門龍象,先做牛馬眾生??钢u婧,拎著大包小包往家走,一路下來,“胡海”留下的這幅難堪大任的小殘體,像一匹汗了血的馬。
……
武都,青樂坊,門被敲的山響。
老媽媽邊系扣子,邊來開門,兩眼角的眼屎,頭發(fā)蓬亂。
“這誰呀!還沒營業(yè)就來叫喪!”
門吱呀一下開了。
“哎呦~這不是韓少主嘛?”老媽媽一下醒了,角色轉換的極快,像水蛇一樣晃著腰肢,輕拍韓沐崆胸口。
“噗!”一拍之下,牽動了韓沐崆的內傷,嘔了一大口鮮血。
老媽媽又嚎叫了一聲。
“少主,我也沒想到我修為恐怖如斯,您沒事吧?!?p> “不甘你事,最近火氣大?!?p> 被龔學偉攙扶的韓沐崆擺了擺手。
“上酒!啊……不對!上菜!”
“錯了!上……把姑娘們都叫出來吧!”
龔學偉輕車熟路。
“您幾位可還行?”
老媽媽看著眼前七位傷兵,小聲嘟噥了一句。
“去去去,只管做你該做的,再多話抽你!”
得嘞,老媽媽扭著就走了,畢竟財神爺上門,你管他今天在不在狀態(tài)。
唯一還算健全的龔學偉,把幾位扶到昏暗大堂的軟座上。先去把大門關上,細細鎖了,然后又把燈燭挑亮。燈燭外面套了一層粉紅色紗罩,透出來的光柔和、美好。
幾人調息了一刻鐘左右,已無大礙。屋內很靜,幾人都沒說話,粉紅色的光朦朦朧朧的照著幾人頹敗的臉,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傷感。
“韓兄,要不讓令尊出面替咱們做這個主?”龔學偉忍不住先開了口。
韓沐崆借著朦朧的燈光看著眼前這個小可愛一眼,真想給他兩巴掌,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擺擺手。
“不妥,之前我們已經(jīng)說過不找家長。更不妥的是,我們小七杰聯(lián)手竟然會輸給一介女流,還輸?shù)倪@么慘,傳講出去,我等以后還有何臉面在武都立足?”
“那就這么算了?”龔學偉急吼吼的站了起來。
韓沐崆瞪了一眼龔學偉。
龔學偉悻悻地坐下。
“當然不能,但是今天就暫時先這樣吧!我們七人都是未來的宗主、掌門今日落敗的黑歷史決不能為外人知曉。這也是我為什么不讓你們回家,先找個地方療傷的原因?!?p> 聽完一席話,龔學偉明白了,然后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嗨,愚弟癡蠢了,早知道帶幾位找個僻靜的地方了,這地方不適合療傷?!?p> “無妨,簡單調息以后,我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p> “對啊,對啊,我臉都消腫了?!?p> ……
正說著,一眾才化好妝的歌伶、舞姬,從樓上緩緩下來,眼中還有一絲睡意。
青歌升,曼舞起。
有點粗淺修為的大茶壺,縱身躍起,把一個球狀物掛在二樓棚頂。球中空,放著火燭,球四周有拳頭大小的十數(shù)個圓孔。大茶壺,點燃燭火,用手輕推一側。
球,轉了起來~
一束束光,環(huán)射四周,不斷變幻角度,擦過小七杰的臉。
曲樂靡靡、歌聲清寡、舞姿淺綽,一股淡淡然的憂傷,爬滿了小七杰的臉。
一曲罷,鼓樂止。
佳人門裊裊婷婷的走來,環(huán)坐在七杰之側。
“哎~”韓沐崆長嘆一聲,眉間微皺,面色凝重,整個人透發(fā)著憂郁的氣質。蒼桑而又落寞,就如射失了12碼的巴喬一般。
一聲嘆罷,韓沐崆輕聲吟道:
軟玉溫香滿在懷,
羅裙輕擺花心拆。
春至人間花弄色,
痕露滴罷牡丹開。
聲音低啞,語調悲憫,眾人聽罷皆垂淚。
龔學偉揉著通紅的眼眶說:“想不到韓兄武學天賦強,詩賦更強。對不起啊,感動到我了。我要找個地方偷偷哭一會兒?!?p> 說完拉著兩個舞姬就出門去了,人在門口還小聲嘀咕:這是來夜店嗨皮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靈堂蹦迪呢!
沙漠四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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