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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之銀光亂舞

第五十五章 樹下的自述

刀劍之銀光亂舞 雨白灰 2633 2021-09-20 20:44:12

  我是個“異類”。

  幾乎身邊所有人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我自己也有些記不清了。

  也許是在我第一次解開姐姐花費(fèi)了三四天才算出來正確答案的數(shù)學(xué)題的時候吧。

  那個時候,我真的不懂這些。

  小小的我坐在房間里,看著姐姐因?yàn)槊媲斑@些卷子而愁眉苦臉的時候。

  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我想要姐姐開心。

  姐姐露出笑容的樣子,是最好看的。

  但是,為什么,她會生氣呢?

  小小的我一點(diǎn)也不明白姐姐那個時候的想法。

  而從那天開始,姐姐就好像離我越來越遠(yuǎn)了。

  七歲,九歲,十二歲,十四歲,她就這么逃離了我的身邊。

  那個空曠的大房子中,再也沒有人陪著我一起長大。

  我也曾經(jīng)試著融入過人群,也曾有過能夠稱之為“朋友”的角色。

  那是什么時候呢?

  我的第一個“朋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一個女孩,一個眼睛很漂亮的女孩。

  她的樣貌在我的腦海里早就模糊的看不清了,我只記得幼稚園的老師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夸贊過她的可愛。

  嗯,也許是真的很可愛吧。

  畢竟能被那么多小朋友和大人喜歡。

  那個時候,爺爺還在世,爸爸媽媽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忙,姐姐也是一如既往地寵溺著我。

  仔細(xì)想想,好像那段時間,是我這短短十四年中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但是,我被“背叛”了。

  被……狠狠地“拋棄”了。

  閃耀的光芒會匯聚想要取暖的人,但過于閃亮,只會被這耀眼的光芒給深深的傷害。

  能夠接受光芒的人,必須要同等的耀眼。

  那個時候,我并不懂這些,所以,年幼無知的自己,受到了來自人群的第一次傷害。

  我選擇了隱瞞,我覺得,哪怕被傷害,我還是有著自己的家人。

  爸爸媽媽依舊很愛自己,姐姐也是一如既往地寵溺著我。

  一切都沒有改變。

  再次想要交朋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歲了。

  十二歲啊,真是記憶猶新的一年。

  身邊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我,終于是學(xué)會了掩藏。

  從被姐姐厭惡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學(xué)著將自己那些異于常人的地方掩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過去的幾年里,因?yàn)槲业摹八翢o忌憚”,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被無數(shù)的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那個叫“源東夜”的男孩,在少年時候就站在了所有人的頭頂,被所有人視為……

  “異類”。

  我走在這茫茫的人海當(dāng)中,所有人都對我避之不及。

  所以,我卑微地收起了身上所有的鋒芒,在父母顧不上的情況下,轉(zhuǎn)到了另一所學(xué)校。

  有了一個新的開始,有了一個新的人設(shè)。

  然后,開始了一段新的,假的,虛偽的人生。

  就當(dāng)我以為我可以舍棄過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實(shí)在是太天真了。

  “異類”就是“異類”,再怎么假裝,也改變不了你身為“異類”的特殊。

  他被“找到”了。

  然后,又一次被“拒絕”了。

  從那之后,我就對所謂“溫暖”的人群,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像一個膽小鬼一樣,把脆弱的自己藏進(jìn)了內(nèi)心最隱秘,最深處的地方。

  我開始學(xué)著主動拒絕。

  只要不接觸,就不會受傷害。

  所以,他冷若冰霜,所以,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直到,那個晚上。

  說實(shí)話,我自己都知道,我的情緒是異常的。

  在茅場晶彥宣告死亡宣言的時候,我的心跳沒有絲毫的變化。

  平靜,淡然,無視,不在乎。

  就好像眼前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能讓我感到有所觸動的事情。

  我是不正常的。

  這種情緒是不正常的。

  沒有熱情,沒有恐懼,沒有歡喜,沒有悲痛至極。

  在這個死亡游戲當(dāng)中,我,依舊是個“異類”。

  而真正讓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是之后的那件事。

  那個被白藍(lán)色碎片鋪滿的夜晚,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異類”必須死!

  這是那個id叫做“近衛(wèi)”,真名叫做“黑澤林木”的玩家在臨死時給我最后留下遺言。

  我啊,真是被人深深的厭惡了。

  綺茲梅爾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異類”這種東西。

  我只是一個還沒有找到歸宿的游人。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哦,不對,綺茲梅爾的話應(yīng)該不能說是人吧。

  不管這些,這確實(shí)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說實(shí)話,面對這樣的言論,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很復(fù)雜。

  我在告訴自己,這話語中的合理性完全無法認(rèn)同,這只是身為一個黑暗精靈騎士,綺茲梅爾自己的獨(dú)特認(rèn)知。

  可就是這樣,另一邊,我又在心里期盼著,也許,說不定就是這樣呢。

  在六人小隊(duì)解散后,我又一次組隊(duì)了。

  這一次的隊(duì)友是很優(yōu)秀的那種。

  細(xì)劍士小姐亞絲娜,封弊者直劍士桐人。

  兩個人都是SAO當(dāng)中最頂尖的玩家。

  那一天,在第二層廣場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在第一層密林中和自己刀劍相向的男生。

  雖然他戴了一條可笑的頭帶,但是那張俊秀的臉蛋還算是有些辨識度的。

  我聽到了他和身邊女伴的對話,然后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我向他搭了話。

  仔細(xì)回憶一下,那個時候,好像我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并沒有那么正常。

  嗯~

  沒有那么相對的正常。

  然后我就從那個叫做“亞絲娜”的女孩口中知道了他的故事。

  我有點(diǎn)驚訝,居然真的會有這種傻瓜一個人承擔(dān)起所有的惡意,獨(dú)自前行。

  說實(shí)話,我有點(diǎn)佩服這個家伙了。

  或者說,自私地不想受到任何傷害的我敬佩所有無私的人。

  這樣的人,很厲害。

  之后,我和他們兩個組了隊(duì)。

  一切都很好,身為隊(duì)友的話,沒有比這兩個人更好的選擇了。

  只是,我好像做了什么,惹亞絲娜生氣了。

  不能理解,無法分析,亞絲娜生氣的原因是什么?

  是我太過于自作主張了嗎?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是隊(duì)友嗎?

  隊(duì)友的話,就只是臨時組隊(duì),互不干涉對方的存在吧。

  為什么會因此而生氣呢?

  我思考了很久,在大腦中一直分析著原因。

  好像……

  還是不明白。

  就只是知道,貌似亞絲娜對他那異常的心態(tài),有種莫名的討厭。

  不是姐姐眼中的那種討厭。

  而是一種無關(guān)于我自己本身的討厭。

  想到這里,我就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

  沒有必要的,等我回到第三層,這件事情應(yīng)該就會過去了吧。

  額……

  好像就算是過不去也沒有什么辦法,那個傲嬌的女孩,就連他有時候都有些沒辦法應(yīng)對。

  不過,如果相看兩厭,最后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散攤子罷了。

  好像,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來到這個世界,我遇到了很多的人。

  形形色色。

  已經(jīng)逝世的近衛(wèi)三人組。

  倔強(qiáng)的嚴(yán)謹(jǐn)少女茉子。

  變態(tài)的殺人狂POH。

  高尚的“封弊者”桐人。

  善良的傲嬌大小姐亞絲娜。

  被利益蒙蔽,最后幡然醒悟的“傳說勇者”。

  懦弱純良,卻在關(guān)鍵時候勇敢站出的涅茲哈。

  以及舍棄了全部的戰(zhàn)力,投身于SAO后方援助的情報販子阿爾戈。

  小妮娜,麗奈奶奶,愛德華,綺茲梅爾……

  各種各樣的人或NPC。

  這是我過去的人生里,無法與之相遇并產(chǎn)生交集的角色。

  怎么說呢?

  就感覺我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遇到了過去十幾年都沒有遇到的人。

  我雖然還在躲避。

  但我已經(jīng)直面了內(nèi)心。

  最重要的,也許是一種獨(dú)特的巧合。

  那一天之后,我遇到了鏡子中的人。

  我遇到了她。

  與我相似的她。

  樹木之下,男孩抱著膝蓋坐在樹下,顯得格外的孤獨(dú)。

  “沙沙?!?p>  這是草木被撥開的聲音。

  男孩睜開眼睛,看著緩步走來的身影,那未被兜帽遮著的俊臉上淺淺地勾起了一道弧線。

  “你來了啊?!?p>  “我來了?!?p>  帶著同樣的笑容,女孩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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