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急忙道:“要是一家人都死光了,這撫恤又該交到何人手上?”
“放肆,你懂什么,還不住口!”白新山慍怒道。
“是?!卑兹粝桓疫`逆,只好應(yīng)和。
白新山的聲音有點(diǎn)大了,有些不好意思對張途道:
“在下剛才有些失態(tài),讓公子見笑了。”
張途嘴角輕輕一抬,指著身后的門:“你們說你們的,我先出去等等也無妨。”
“不必了,若溪!還不帶公子前去安頓?”白新山對白若溪的語氣,更凌厲了。
白若溪雖不愿接受這樣的安排,但誰讓對方是自己的父親,是飄渺城的主人,她只能無言以對,沒有資格置喙。
接著看向張途:“公子,請?!?p> “嗯。”不插手他國政治,也是一個現(xiàn)代人該有的覺悟。
所以任憑這對父女交談的內(nèi)容如何,他都始終不發(fā)一言,也不打算輕易插足其中。
隨后,兩人離開了議事殿。
他們走后,白新山道:“軍師,你且遣一隊(duì)騎兵外出?!?p> “去查查若溪被困之地的戰(zhàn)場,是否真有什么飛梭墜落?!?p> “此事一定要給我一個確切的答復(fù),不然我始終有些不太相信?!?p> 王倫道:“是,在下這就去安排。”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只剩白新山一人還在殿中。
他望著門外天空良久后沉吟:“毫無修為的仙家道童?有意思……”
城門下。
剛才牽馬的城門守衛(wèi),看到兩人下了城后,當(dāng)即從一側(cè)牽來兩人的馬匹。
有了白若溪的警告,兵士們即便對張途的宇航服和醫(yī)療箱再好奇,那也只敢私下討論,卻不敢輕易去碰。
“大小姐,這是您和這位公子的馬?!笔匦l(wèi)彎腰恭敬的遞上韁繩道。
兩人各自牽回自己的馬兒后,毫不廢話,直接翻身上馬離開了城門,往白新山的城主府方向去了。
行走在飄渺城內(nèi)大主大街上,張途又見到了許多的新面孔。
街上有一些飄渺城百姓。
冷兵器時(shí)代,即便是在可怕的戰(zhàn)爭,只要還未破城。
對于百姓而言,待在城中依舊是最優(yōu)的選擇。
若是貿(mào)然離城,有親戚可以投靠那還行。
要是沒有,百姓逃了,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沒有錢的窮苦人家,途中的干糧和盤纏,又如何解決?
估計(jì)還未逃到新的城池,就餓死半路了。
運(yùn)氣再背一點(diǎn),趕路期間遇到什么野獸,或是打家劫舍的山賊土匪,能不能留個全尸都是個問題。
故而飄渺城中的居民,雖人人自危,但并未亂到民不聊生的地步。
沿途有些商鋪依舊開門營業(yè)著,也有人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有些膽大的百姓,今時(shí)今日,還敢在街上閑逛。
街上百姓見兩人騎馬而來,紛紛避開不敢上前。
只是張途是長得俊美,但他這一身納米服。
款式和逐云洲任何國家的風(fēng)格都大不一樣,而且發(fā)型也很怪異。
讓人見之,還以為他是北方來的異族人呢。
而白若溪一身戎裝,生的過于美貌,不吸引人關(guān)注,那都是不可能的,除非這群百姓都是瞎子。
他們這組合,令許多百姓對其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好美的女子啊,她穿著我飄渺城的甲胄,難道……”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看到白若溪容貌后,驚艷得有些癡了,半晌后才道。
與之同行的同窗書生道:
“能有這份美貌和氣勢,應(yīng)該正是去迎戰(zhàn)彥國大軍的,城主的女兒白若溪!”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和他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啊,怎么打扮這么古怪,還是一頭短發(fā),莫不是個叛逃的罪徒?”
“都給他剃發(fā)了,那為何沒給他黥面???”
書生同窗由衷贊道:“我看那人生有這般英姿,又和城主之女同行,極有可能是番邦來的王族之人。”
“白家小姐的馬上,綁的是什么東西???一個箱子和……衣服嗎?”書生又嘀咕起來。
“怎么會有這么怪的衣服,那透明罩罩又是個什么?”
書生同窗皺眉:“你怎么這么多問題,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咱們還是別瞎猜了,逃命要緊啊……”那書生的同窗說完,拂袖走了。
“喂,等等我啊?!蹦菚姞?,趕忙追趕上去。
還有一個小男孩見了兩人從自己身旁經(jīng)過,立即拉著自己的母親,指著兩人問:
“娘親,你快看,那對哥哥姐姐,都好漂亮啊,他們是仙人下凡嗎?”
小男孩母親面容愁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小寶乖,不關(guān)我們的事兒,趕快走吧?!?p> “好吧,娘親。”小男孩嘟嘴道。
不止這對母子,還有不少見到兩人的百姓,在喃喃討論著他們的身份。
但百姓更多的是,對兩人的風(fēng)度,氣質(zhì),和容貌的驚嘆。
兩人已騎馬已然走遠(yuǎn),這群百姓們,還在不停的嘀咕著。
白新山的府邸,坐落在飄渺城的東南區(qū)域。
此地也是城中官員,或是一些名門望族的世家中人,集中居住的區(qū)域,俗稱富人區(qū),一般沒有平頭百姓來這附近晃蕩。
城主府前。
白新山不喜奢華,他府邸修建得較為清雅,容納個上百人家仆居住,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再怎么清雅,那也是一城之主的門第,代表著飄渺城的臉面。
所以怎么著,也要比一般的富商和世家府邸的規(guī)模,要上大許多。
兩人下了馬后,白若溪便上前敲自家的大門。
不多時(shí),一個六十歲模樣的老者打開門,瞧清她面容后,先是一怔,然后面容和藹的笑道:
“大小姐,您回來了?!?p> 她并未和老者過多寒暄,而是直接道:
“劉管家,吩咐下人,把我們的馬匹,牽到后院馬廄去。”
“至于馬上的東西,你親自抱來客廳?!?p> “記住,不可妄動任何東西,也不要多嘴去跟其他下人胡說,不然家法處置?!?p> “是是是,小人明白,請大小姐放心?!眲⒐芗夷耸瞧?,主人不愿多說,他就不能多問,只管做事兒就好了。
而且劉管家也從未見過,白若溪像今日這樣鄭重的吩咐自己,連家法搬出來了。
她平日對待府中下人,都很隨和的。
正因如此,劉管家對她的話,更加上心。
緊接著,兩人進(jìn)府。
一路上碰到的家丁侍女,見白若溪突然回來,還帶了一個長得非??∶?,但衣著怪異的緊的男子回府,都很驚訝。
“見過大小姐!”下人們紛紛上前給她行禮。
她平日里都會應(yīng)和這群下人的禮數(shù),再怎么也要點(diǎn)個頭什么的。
但今日她不想搭理他們,微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帶著張途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