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驛中。
張途在自己的房間,還沒躺到半個鐘頭。
一名身穿侍衛(wèi)服裝,面色冷峻的男人在前臺,查了張途等人的入住記錄。
王族近身侍衛(wèi),官職極高,換算成九品制度,至少也是三品官員起步。
由此可見凌國對武官,還是相當看重的。
有此身份,侍衛(wèi)要查誰的信息,官驛之人豈敢不從,那是相當的配合。
侍衛(wèi)隨后來到驛站居住區(qū),尋到張途的房間敲了三下門。
咚咚咚。
房內張途聞聲,立馬坐起身軀走上前去開門。
拉開房門后,對方是一位模樣二十五六的陌生男子。
他打量了對方一眼,見對方服裝乃官員制式,手中拿劍,和錦衣衛(wèi)的打扮近似。
他疑惑問:“閣下是?”
侍衛(wèi)也看清張途面容后,嘴角輕揚道:“閣下便是張途張公子?”
“是我,你有事兒?”
侍衛(wèi)拿出自己證明身份的腰牌,在他眼前一晃,開門見山道:
“吾乃王上侍衛(wèi)展臨,飄渺城的文書,王上已經過目,此刻往上請張公子還有白小姐,入宮一敘?!?p> 這么快,張途還以為要明天,或是要等上一兩天才會有回復。
不過這正合他意,什么都不問,頷首:“那走吧?!?p> “白小姐現在何處?”展臨又問。
“我去叫她?!?p> 張途跨出門,關上自己的房門,然后往另一處院落走去,展臨隨即跟上他的腳步。
在外從簡,即便男女有別,受限于居住條件,張途和白若溪住的地方,相隔沒有多遠,也就百十來米的距離。
不多時,兩人來到白若溪房門外,他上前呼喚:“若溪,若溪啊,出門啦?!?p> 白若溪聽到張途的聲音,并未防備,所以沒有帶上面紗遮掩面容,而是直接開門。
“公子,去哪兒???”
張途身后的展臨,看到白若溪后,頓時一愣,心跳瞬間加速,僅看她一秒,展臨就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張途道:“凌王要見我們?!?p> “這么急?”白若溪都懵了。
“急才好啊,我就喜歡辦事效率的人?!睆埻拘Φ?。
“哦,那好吧,等我一下。”白若溪柔聲應和,轉身回去拿上自己的斗笠戴上。
張途也轉身對展臨問:“展侍衛(wèi),她見凌王帶上遮蔽面容之物,可以嗎?”
“???額,可以?!眲偛胚€神色冷峻的展臨,此刻就像受了驚的小白兔,慌忙回神。
“那就好,之后我們是走路,還是騎馬入宮?”
“凌國不比他國,對于修士的規(guī)矩不像普通官員,兩位可以騎行入宮,待到了一定位置,再下馬步行?!?p> 張途笑了,他還以為凌國王宮,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很多,這么一聽,他對凌國的好感稍微有了些提升。
展臨接著道:“在下的馬匹就在官驛外,在下先去門外等候二位?!?p> “也好?!睆埻镜?。
展臨立即轉身離開,估計是白若溪在這里,他有些慌了神,所以不敢多待。
展臨走后,張途立即對白若溪調笑道:
“瞧瞧,一見若溪誤終生啊,這位展侍衛(wèi)就看了你一眼,三魂七魄都飛了大半?!?p> “公子,您又笑話若溪?!卑兹粝Z氣略帶嬌嗔。
“好好好,不開玩笑了,我們趕快去馬廄吧?!睆埻臼掌鹦σ?。
“嗯。”
展臨獨自站在驛站門口,如張途所言,像是丟了魂,陷入了沉思。
不多時,張途和白若溪騎著馬來到。
展臨聽聞馬蹄聲,反應過來,強行穩(wěn)住心緒不讓自己失禮禮數,偷偷瞥了一眼馬上的白若溪,然后趕忙解開身旁的馬匹上了馬:
“兩位,隨在下來?!?p> 張途應和:“好,有勞展侍衛(wèi)帶路了?!?p> 隨后三人,一路徑直向北而去。
到了王宮南方高高的外墻后,三人沒有走王宮正大門,而是繞路又去了王宮西側,從西大門而入。
有展臨帶路,入宮雖有侍衛(wèi)阻攔,但還是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宮殿內部。
宮殿的布局精致中透著大氣,不過畢竟盛朝,才是逐云洲的正統(tǒng)帝國。
所以凌國王宮的規(guī)制,無法和盛朝皇宮比擬,但富麗堂皇四個字,還是當得起的。
三人騎馬左繞右繞,又走了大概十來分鐘,來到一處院落門前。
到了這里,展臨下馬作揖:“張公子,白小姐,到了,接下來必須步行?!?p> “嗯。”兩人照做。
展臨推開院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水榭走廊,走廊兩側,乃是一處天然的大型湖泊。
走廊也是東拐西拐的,遠遠望去,數百米外,湖泊中間有一處占地寬闊的院中院,面積不大,但也不算小。
他們穿過水榭走廊,就花了五六分鐘。
到達那湖中庭院后,院門沒關。
進入其中,又是一條青石路,路大概寬一米,兩側乃是花圃,路邊有很多石刻路燈。
再往內,還有幾處清澈見底的鵝卵石水池,以及全木建造的許多房屋。
因為此地建造得頗為清幽,雅致,而非張途想象中,那種窮盡奢華的高樓殿堂。
張途有些傻了,這是一國之主住的地方?
怎么看著就像一個大戶人家的別苑似的,這刷新了他的認知。
不過還好,張途為人穩(wěn)重,所以并未覺得太過驚訝。
不過由此可見,凌王和一般的君王,應該有些差別。
來到內院后,他沒看見任何侍奉之人,也沒有什么故作高深場景。
抬眼望去,只有一位白衣帶冠的老者,坐在一處露天石臺茶幾前,獨自飲茶。
而老者右側,有一塊巨石,巨石上還有一道斜切的,極深的凹痕。
展臨帶著兩人走近后,單膝跪地:“見過王上?!?p> 張途還沒反應過來,白若溪則是渾身一顫。
為人臣者,見了君王,豈有不跪之理,因此她趕忙跟著雙膝跪地,呈作揖姿勢。
他,就是凌王!張途直視喝茶老者。
不遠處的蘇宏垂首,此刻這才緩緩抬頭,未看其他人,直接對上張途的視線。
張途給蘇宏的第一印象便是:
一,豐神俊朗。
張途裝束稍微有些奇怪,衣服沒問題,就是手套,腰帶,以及鞋子,蘇宏看不出是什么材質。
張途腰間帶著匕首,也沒問題。
因為這里的世界不一樣,蘇宏也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貪生怕死的人,他是一名修仙者。攜帶兵器,或是什么御敵之物在身,對于修仙者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蘇宏并不會少見多怪。
三,張途膽量夠大,見了蘇宏,毫不發(fā)憷,蓋都不彎一下不說,連普通的禮數都沒有。
蘇宏想看看,他是真的不怕自己,還是被嚇傻了,接著又和他對視了十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