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戰(zhàn)所言山道,果然繞。
兩人花了許久才抵達符玉峰附近。
張途遠眺,那符玉峰之巍峨,不遜色凌云峰多少。
至于符玉峰外門,規(guī)模遠不如凌云峰外門大,可能也就一個小區(qū)的面積。
再往符玉峰正門更外側(cè)看,有個極大的天然湖,水質(zhì)剔透,倒影岸山和樹木,可謂極盡之美。
到了這里,蘇戰(zhàn)介紹:“張兄,前方便是符玉峰外門?!?p> “其后之山便是符玉峰,外側(cè)之河,貫穿凌云宗領(lǐng)地南北,蓄水于此形成一湖,喚忘憂湖,有乘舟側(cè)畔,可忘卻憂愁之意?!?p> “有時湖上,除了有弟子飲酒作樂,還有那些個欲結(jié)道侶的男女,或沿湖暢游,或坐船凌波,倒也別有一番景致。”
張途應和:“是嗎,聽起來還不錯?!?p> 不過他更關(guān)心符玉峰外門,是個什么所在,指著前方庭院,隨即問:
“戰(zhàn)兄可知,其中何人管事?”
“在下不常來此處,每一峰外門都是獨立存在的,各自有人管理,在下對符玉峰外門也不甚了解,只知其管事長老叫艾昆,其余的在下就不清楚了?!?p> 他點頭不言,蘇戰(zhàn)已說自己知之甚少,那沒有繼續(xù)多問下去了,只能到時再說。
兩人臨近大門時,因無人守衛(wèi),便直接入內(nèi)。
外門之所以叫外門,就是將弟子散養(yǎng),只要一切在宗門的掌控下。
門中是對這些外門就是兩個政策,即不教,不管,全憑其能力自生自滅。
是以,沒有老師帶,外門弟子想成長,必須有最基本的自控能力,和自學能力,不然活都活不下去。
有些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嬌生慣養(yǎng),來了這里入了外門,并成功待了下去,性格就會大變。
從目空一切,對什么都不屑,變成低聲下氣,市儈奸詐者,比比皆是。
再純的人,到了這里,都能給你染黑。
這就是環(huán)境,要生存有時候,就必須要做出改變。
而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利益之爭!
這不是全部外門弟子的現(xiàn)狀,但卻是大多數(shù)人的寫照。
只有有實力的人,才有保留自我的權(quán)力,不然你端起的自我,只會讓他人覺得特別可笑,還會讓你走上絕路。
符玉峰外門亦是如此,門中不會白養(yǎng)弟子。
弟子要想混下去,最重要的三件事,自己想辦法賺靈石,自己想辦法找功法,自己想辦法提升修為。
做不好這三件事,你就一輩子無望脫離,這個骯臟卻最鍛煉人的大染缸。
因此,符玉峰還有上進心外門弟子,成天都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搞靈石,搞功法,然后變強大后,去搞女……
而想要變強,出去打拼做師門任務,就是低階弟子賺取靈石的主要途徑。
任務可以由各峰發(fā)布,然后傳遞到外門。
外門自己有需要,也可自行發(fā)布任務,反正對宗門有益,又能讓參與者有受益的事情,都可以成為師門任務。
另外,就算是弟子本身,只要有需求,并出得起價錢,也可以發(fā)布任務,讓身邊的人,乃至整個凌云宗的弟子來接榜。
并且任務種類繁雜,包括但不局限于采藥,尋寶,救人……等等。
還有其他雜七雜八,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發(fā)不出的古怪任務。
反正只要一切按規(guī)矩來,外門中鬧翻天都沒人管。
一個報酬高的優(yōu)質(zhì)任務,對于那些有點本事,躍躍欲試的弟子而言,是極劇吸引力的。
大家盯上后,都會費盡心思去搞定它。
但其他人不會讓你如此順利,對方也要完成這個任務,就會暗中給競爭對手使絆子,自己好捷足先登。
再或者,等別人把前面的臟活兒累活兒都搞定,關(guān)鍵時刻時刻再出手,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坐收漁利。
如果結(jié)果嚴重,雙方可能為了一個任務,會徹底撕破臉皮,成為仇怨不可化解的死敵。
因而張途一進門走出沒多遠,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嘈雜的爭吵聲。
昨日那位叫曹子琪清瘦弟子,一臉譏諷和嘲笑道:
“鄭鵬,你他娘真的是,昨天那女子,怎么沒把你抽死?”
“都殘了,還來跟我們爭這次團隊任務,霜鬣犬的賬都還沒算清,趁老子還有耐心,趕快帶著你的人滾!”
還是那兩波人,對面的鄭鵬和他身后一個弟子,此刻鼻青臉腫,手上還纏著紗布。
此番的豬頭模樣,正是被顧欣的耳光所致。
雙方正聚在一處石雕告示牌前,而告示牌就是弟子接任務的所在。
今早,符玉峰上畫符的基本材料,金靈粉儲備不足,需要新備。
符玉峰上便遣了個內(nèi)門弟子通知到此處,說是讓這些弟子,去收集一些金靈粉回來。
艾昆接到任務指示后,當即寫下峰上任務的內(nèi)容和要求,蓋上他獨有的印章后,貼于此處讓弟子觀看。
又因符玉峰很少發(fā)布任務,所以每一次,但凡有新的師門任務,符玉峰外門都有弟子為之爭執(zhí),都想己方完成它前去領(lǐng)賞。
有了靈石,又可以購置新裝備,更高級的丹藥、道具等等物品。
此刻,鄭鵬因為臉紫青發(fā)腫,說話有些大舌頭:
“姓曹的,你可真是廢話連篇,符玉峰收金靈粉一百斤,一斤一個下品靈石,大家誰有貨,誰就可以去交差,礙著你們這些廢物什么事兒了?”
“老子才懶得你們浪費時間,你們這些廢物除了逞口舌之利,什么用都沒有?!?p> “兄弟們,準備一下,帶好繩索和工具,找?guī)讉€膽子大,手腳快,不怕高的,出去采藥,不要讓對面這些廢物捷足先登了?!?p> 這次曹子琪也沒有咬著鄭鵬不放,如鄭鵬所言,這就是比誰速度快的事情。
有這工夫吵嘴,還不如早點出發(fā)去辦正事兒。
所以曹子琪也轉(zhuǎn)身對己方之人吆喝:
“兄弟們,我們也帶上家伙兒事兒走,被讓鄭鵬這說話漏風傻鳥看扁了,一定要搶在他們前面完成?!?p> “嘶?!编嶚i氣的咬牙切齒,罵自己說話漏風,讓他又想起了昨天,被顧欣耳刮子抽暈的場面,臉都丟盡了。
鄭鵬一激動,牽扯到了臉上的傷,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鄭鵬沒有多說,雙方互相嘴炮的事情,在這里可謂司空見慣。
罵過去罵過來,誰多罵一句,誰少罵一句,已經(jīng)沒區(qū)別了。
鄭鵬沒心情回敬曹子琪,話說多了,疼得還是自己的臉,頭也不回的帶著人走遠了。
隨后曹子琪身旁的小胖子道:“各位,你們懂的,我這次就不去了啊?!?p> 曹子琪笑道:“我懂,金靈草生在山壁上,你這身材,讓你爬懸崖,我怕繩子撐不住?!?p> “還有,你小子一到高處就腿軟,讓你去?不得把你的尿泡嚇崩咯?!?p> 前后句胖弟子立馬反駁:
“放你的狗臭屁,老子有這么重?長成像你這樣瘦猴子,就好了?”
“哈哈哈。”
熟悉的人之間,插科打諢太過正常眾人聞聲大笑。
曹子琪也不生氣,跟著眾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