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雜七雜八的話語落下,在莫子身邊的男生還用胳膊戳了戳他打趣一句:“莫大善人?!?p> 游戲慢慢步入尾聲,他們將手指騰挪到了第十八階之上,現(xiàn)在只需要問完最后一個問題,這個游戲就結束了。
路人女甲表面不動聲色,但其心臟“怦怦”直跳,喉嚨輕輕滾動,咽了下口水緩解內心興奮,急躁,不安等等情緒交織的復雜內心。
莫子的演技最次,也不對,小康的神色最顯慌張,但其他人并未察覺異樣,畢竟他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反倒是莫子那因不安持續(xù)抖動的腿,使得有人好奇詢問道:“莫子,你很緊張嗎?”
他記得莫子只有在緊張的情況下才會抖腿。
“……”
莫子心里很惶恐,他既不敢說真話,怕出什么差錯,也不敢說假話,雖然游戲規(guī)則是不能在階梯的問題上撒謊,但誰知道現(xiàn)在撒謊又會不會出其他差錯?!
時間好似被拉長了一般,耳畔是空洞的寂靜,心思不受控制的開始跳躍性活絡。
我會死在什么刑罰下?
啊,好想再去步行街逛一逛?。╬s:這里的步行街聽說,聽說啊,是用幾百資助貧困人群得到慰籍的地方。)
我該怎么說?!
上午吃的紅豆面包配蘋果味的牛奶味道還不錯……
我為什么要來這個破地方玩這種破游戲!
話說這種游戲是真的是怎么流傳的?
死亡會不會太痛苦了?死后會不會穿越異世界?
異世界不會還有謊路吧?。?p> 異世界的異世界叫什么名字……?異異世界?
“莫子,莫子,……莫子?”那人手在莫子面前晃了晃,起初急促的語氣漸漸緩了下來。
“嗯?!”此時此刻,莫子才在那人的呼喚聲下緩過神來。
“想啥呢?這么入神?”
“我在想異世界的異世界是不是叫異異世界?”莫子誠實且坦然的將自己剛剛想的問題說了出來。
問這個問題的那人一臉錯愕的望著莫子,愣了一下才發(fā)出“?。俊钡囊宦?。
“不會,從定義上來講異世界本身就是以自己的世界作為判斷標準的其他世界,所以異世界的異世界不是異世界就是我們自己的世界?!?p> “所以為什么會有科普啊!徹底跑題了吧,我們這不是在玩靈異類游戲嗎?!”路人女甲一開始是震驚的,不知道畫風怎么跑偏的。
但她是想要快點結束游戲的,萬一他們聊著聊著聊嗨了,一不小心就將手指挪走了怎么辦?
所以才出聲吐槽道,順帶將游戲拉回正軌,這也是較好的拉回正規(guī)的時機。
其他人也沒有因為路人女甲的行為產生什么懷疑,寂靜下來,烘托氛圍繼續(xù)了游戲。
……
“為什么沒人問問題?”好不容易烘托的氛圍突然被一聲詢問聲打斷了,路人男甲一臉茫然的發(fā)問道。
“到丁一問問題了。”
“哦,哦,到我了?!闭f話的人是路人男丙,他清咳一聲說道:
“你們這輩子最難忘的回憶是什么?”
霎時間,又是一片寂靜,路人女甲幾人細細思索著唯恐出了半點差池。
反倒是其他人在默了一會兒之后,紛紛開起來玩笑說什么后宮佳麗三千圍著他一人轉,什么青梅竹馬的純愛啊等等幻想。
“先前分手后,遇到某人勸導我的時候?!彬斚s作為還有存活機會的人之中第一個回答的,回答顯得很輕松,輕松的漫不經心。
“這次游戲?!甭啡伺鬃鳛閮H次于驍蟬回答的人,思索過后給出了她的答案。
她覺得這個問題暗藏玄機,不是問的截至目前而是問的這輩子,雖然她心底另有其他事也難以忘懷。
但這次游戲要是死人了,那定然是這次的事給她余生帶來的影響最為深刻難忘。
要是真的只是錯覺的話,那說錯了話也就沒什么了。
折詩繼路人女甲之后又猶豫了一會兒才選擇開口回答道:“我,因為意外母親不在家的那一晚?!?p> 那一晚,下了很大的雨,雷聲震耳欲聾,雨點密密麻麻的拍打。
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從喧囂的暴雨之中聽見門把手轉動的咔噠聲的。
明明那么吵,卻又那么靜,靜的掩蓋不住門把手的轉動,掩蓋不住門晃悠的吱呀,遮蓋不住進入的腳步。
淡淡的酒味從壓在上面那人的衣裳鉆入折詩的鼻子之中。
粗重的呼吸吐在敏感的頸部,一陣又一陣的鼻息弄得折詩癢癢的,想要推開卻是那么無力。
不止推不開那人的身軀,就連對方的上下而求索的手也推不開。
(貌似少了一截,落紅和扇的內容沒了。)
他好似還說那些什么,但折詩卻記不清了。
明明雨下的很大,但后面為什么聽不清了呢?是天晴了嗎,但那為什么還是那么昏暗,哦,原來這里是晚上。
火終究沒有被紙包住,母親回來之后說了什么,是什么來著?記不住了。
只不過記住了家中瓷器摔裂炸裂開來的聲音,記住了二人打斗爭執(zhí)的聲音,記住了后面監(jiān)司詢問的聲音。
后來母親帶折詩走了,哪怕父親看不見了,但還是將折詩帶到了另一個地方住。
可是還是在這座城市,同學們不知道是怎么得來的消息,折詩的事情在他們流傳了起來。
她被冠以了“婊子”“淫蕩”等等之名。
明明,他們并不清楚,無論是這些詞還是折詩事件的細節(jié),明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明明他們比折詩更像,只不過他們好像沒有受到傷害而已。
但風言風語就是這么不講道理,沒有理會那些明明,竊竊私語讓折詩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一句又一句,一日又一日,折詩感覺很難受,她不明白,為什么?
母親也被流言蜚語弄得焦頭爛額,她在強迫自己笑著面對折詩,但折詩看得出來眼底的憔悴。
莫名的愧疚。
所以那時折詩聽從著母親的安排,她說一定要好好學習,唯有學習才能走出這里。
母親一句又一句的說,折詩一句又一句的聽,她已經很努力了,但母親卻慢慢的執(zhí)拗起來。
觸碰到能力極限的成績,迎來了母親的不滿,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折詩沒有反駁,而是感覺很累。
她在想我錯了嘛?我真的是他們口中那淫蕩的婊子嗎?
如那波瀾起伏河面無所依的干枯的落葉,跌宕起伏,水一遍又一遍去摧折格格不入的干枯易碎的葉面。
不知是起又不知是落,起落都是傷害,讓它離破碎更進一步。
天真幼稚的想著或許自己真的像他們講得那般,他們會不會放過自己?
她也知道天真,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支離破碎,起起落落之中的壓抑如附骨之蛆般揮之不去。
她真的很難受也真的盡力了。
她被母親送進來這所隔壁市的學校,這里沒人認識自己了。
沒有了“婊子”“淫蕩”,但好像又有,她也不再像是之前的她了。
她很漂亮,又開朗放的開,同學們很喜歡她,她也感覺很舒服,是高壓彈簧下的觸底反彈,從未有過的令人不想離開的感覺。
干枯的落葉汲取了水,鮮嫩的綠葉漂浮著,不再脆弱也不再是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