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囈語救贖

第191章:讓五樓搖曳紫海

囈語救贖 知曉姜語 2025 2024-06-17 12:00:00

  它因為生活殺掉了自己,所以也沒有了五官似白紙,又像是隱匿于人流不見蹤影的蕓蕓眾生。

  不是平凡,而是可以成為除了自己以外任何模樣的可悲。

  或許并不需要多么耀眼,畢竟哪怕是萬一挑一的天才也能挑出十四萬,庸人何必自擾?

  我們能在這個社會得到稀罕物,貌似也就只有自我了。

  但壺梓不清楚該如何讓它找回自我,倒是有一個猜測。

  抬頭望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倒不是幡然醒悟,而是反正都快要死了,說什么便單純的由心罷了。

  哀樂悲鳴十一樓。

  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房門上方瀕臨破碎的鏡面。

  “咔嚓……”

  伴隨著細微的聲響,徹底破碎,掉落在地。

  嗩吶貫穿雙耳,哭泣聲像是三流演員的干嚎。

  腐爛發(fā)霉的水果擺在破碎的玻璃桌上。

  生潮腐朽的地板一踏便發(fā)出“吱呀”的不堪重負的聲動。

  灰塵蓋在這件看起來許久無人的房屋內。

  主臥,沒有了床鋪,取而代之的是暗色的棺木緊緊的置于那里。

  原本的床頭處,立著慘白底色的奠字。

  棺前一個破敗小黑鍋的紙灰中燃燒著三根細香。

  米黃色的紙幣和白花隨意遍布這個房間。

  俯身捻起密密麻麻寫著話語的白花。

 ?。畚疫@一生似乎沒有遺憾,平平淡淡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般安詳,但那又貌似就是最大的遺憾。]

  [娶妻生子,我關心著他們卻也并不在意,就如一直朝前走的我卻在心底無數次回頭。]

  “爹,你死的怎么這么慘?!”例行公事的哀嚎在壺梓身后傳來,一股危機感彌漫于心頭。

  “咔嚓!”側身踏步躲過,一只血肉高度腐爛散發(fā)著異臭的手夾風從壺梓眼前擦過。

  頭戴孝巾的腐尸垂著身子,放聲哭泣的哀嚎尖銳變聲。

  拔去盤著頭發(fā)的金枝玉簪,化劍直抵腐尸咽喉。

  像是沒有智力只由本能驅使般,毫不在意抵住自己的劍尖。

  收力變招,留它一命卻如細線割豆腐般切掉它的手臂。

  兩朵白花收于掌心,回踢將腐尸的身子踢飛。

  腐尸歪歪扭扭的重新站起,空洞的眼眶隨著爛掉的臉抬起而映入壺梓的眼簾。

  不愿和這個存在繼續(xù)打交道,主要是不知自己用金枝斬殺它是否會被判定為越界。

  來到走廊,上方倒掛著一個又一個閉目的無面人。

  嗩吶聲似從四面八方來,視線被粗糙的面容所遮蔽。

  聽視二感近乎被廢,所嗅的氣息皆為酸臭也并不好過。

  隱約在尖銳的嗩吶中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卻聽不清,看不到來自何處。

  壺梓本想持花下樓,卻不料往前疾走不到盡頭。

  腳下也不再是水泥地而是潮濕的土壤,薄薄的灰霧大致到腳踝處。

  又中招了,就像是之前酒店那次般,壺梓總是不經意間就大意中招。

  微風起,臉頰兩側的無容面孔輕輕晃動,垂下的手摩挲著壺梓的衣角。

  斂神輕步向前小心翼翼探去,那踏在土壤上輕微的腳步聲隱匿于嗩吶中。

  腳踝處的灰霧慢慢攀升,視野之中開始都籠罩著這層霧氣。

  “咔嚓……”纖細的樹枝被踏破,周遭的嗩吶聲早已淡去,唯余呼吸與腳步聲。

  寂靜的或許應該來串蟲鳴烘托,只可惜這也沒有。

  前方忽的出現一個光點,壺梓不由得頓住腳步。

  按理來說,那光點就是出口。

  不過意義在哪?

  壺梓是時常大意,但她不是傻子。

  突然出現的希望往往不是希望,而是真正的深淵。

  更何況。

 ?。廴⑵奚樱谊P心著他們卻也并不在意,就如一直朝前走的我卻在心底無數次回頭。]

  那朵寫有這句話語的白花闡釋著它遲暮之年的悔意,也并不恰當,應當是對回頭的,對另一條路的渴望。

  那抹光點的出現的確如同故事般帶來了轉機,只不過是在它的對面。

  壺梓回身向后走去,就像是它只敢在心底想的卻不敢做出來的那樣。

  往后的路并未想象之中的美好,灰霧依舊籠罩于眼前,縈繞在鼻尖的酸臭也并未淡去多少。

  也對,這不過是因并未得到而騷動的可能,本質上并未有所不同。

  但身體越來越輕像是飄浮般,哪怕腳踏實地卻依舊猶如懸空。

  向前走去的下一步像是踏空般,明明安穩(wěn)的走在潮濕的土壤上,但向前傾倒的感覺依舊傳遞全身。

  如鏡面倒轉,踏在原地卻向前倒去,周遭景物似流光飛逝而散。

  從握住的指縫中流逝出白色“流沙”,攤開手一看只見兩朵白花此時此刻僅剩下一朵。

  眼前的景色也停滯于走廊盡頭的樓道口。

  腐尸的悲鳴自身后傳來,壺梓連忙向下奔去。

  最終壺梓站在拐角處與站在樓道口的腐尸遙遙相望,壺梓微微一笑對腐尸淡淡說道:“seeyou?!?p>  隨即向五樓走去,僅剩的白花貼在僅有眉目的面容上。

 ?。畚疫@一生似乎沒有遺憾,平平淡淡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般安詳,但那又貌似就是最大的遺憾。]

  遺憾讓它生出了口舌,只見它薄唇微啟開口道:“###,你##遲早被掛在路燈上,然后被###給##!”

  沒錯他遺憾的第一句就是對他的老板爆粗口,嗯……或許現在是前老板了。

  畢竟在爆粗口的下一瞬間,它的電腦桌面彈出一則人事解聘的信息。

  點擊查看,只見密密麻麻的信息之間橫看豎看,才從字縫中看出吃人二字。

  它癡愣愣的呆在椅子上,看著那則解聘消息好一會兒,隨即又是一聲電報聲般親切的問候傳來。

  看得出來,它對它的老板積怨已久,哪怕被開除也不悔改繼續(xù)罵。

  雖然也有可能是沒有回頭路可言。

  口,目,眉。

  五官還缺鼻與耳。

  至于鼻?若說氣味,那自是這棟樓中的花香,肉香,酸臭以及腐朽四氣最為特別。

  他們大致可猜為夢想,野心,現實以及臣服。

  其中最為壺梓討喜的便是代表童真夢想的妃拓單盛開的花香。

  所以接下來就讓妃拓單的淺紫色花海在五樓搖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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