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剛剛的是不是槍響。”
小鴉心有余悸的看著身旁的小新詢問到。
小新愣了愣神，隨后搖了搖頭說到：“也許只是哪家的玩具槍或者音響呢?！?p> 但是耳朵被震得有些發(fā)麻，自己的心也有些忐忑。
不安的將頭伸出窗戶進行探查，只見地上空余一片血污。
將身子往外又探了探，才見一塊模糊好像被啃食的猩紅。
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
李霍看著陳岸嘴角殘留的血跡，不由得皺眉質(zhì)問到。
他不過稍稍轉(zhuǎn)移視線罷了。
還未消散的火藥味，刺鼻粘稠的血液，冰涼沒有溫度的肉塊。
李霍甚至都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做這種事。
凰青魚搶過陳岸攥住的殘肢。
扔到一旁的同時，呼喚李霍的到來。
他才知曉陳岸居然如此瘋狂。
“我……控制不住自己?！?p> 陳岸的口腔還殘有的血液，說話不清楚的同時還有些許的顫音。
“我看著譚米洛的尸體的時候，過往一遍又一遍的沖刷我的大腦?！?p> “我原本以為過去的已經(jīng)徹底過去了，可是剛剛我才明白……過不去了，我已經(jīng)算不得一個正常人了?！?p> 陳岸顫抖的承認著自己的過錯，同時為自己的行為給出一個他們能夠接受的理由。
最后一句的感嘆也是轉(zhuǎn)移話題的方式，將重點從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的方面轉(zhuǎn)移。
也果不其然。
“不?！?p> 李霍嘆了一口氣，然后揉著自己的眉心開始勸解到：
“過去的終將過去，你的父母也不會想要你溺死在過往之中的。”
但是陳岸對著回答并不滿意，又或者說是對回答的人并不滿意。
按照他的預(yù)料，率先安慰自己的人會是那派來監(jiān)司自己的，新的一任愿望之神凰青魚。
可是沒有。
到現(xiàn)在凰青魚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任何多余的言語。
沉默不禁令陳岸的心臟慢慢加速。
吸了一口氣又將其吐出，露出一副還藏有悲傷的笑容。
有著裝作沒有事的語調(diào)說到：“也對，他們并不愿意?！?p> 也是借此契機去觀察李霍以及凰青魚的面部表情。
她在思索。
是那里出現(xiàn)了破綻嗎？
陳岸看見了凰青魚臉上所浮現(xiàn)的疑惑。
應(yīng)該沒有過于明顯的破綻。
要不然對方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那是哪里的小細節(jié)沒有處理好，從而引起了對方的猜忌？
陳岸不動聲色的輕輕咬住下嘴唇。
還是不夠了解對方。
陳岸這般想到，然后無可奈何的放棄了思索。
準(zhǔn)備放松一下大腦，好迎接對方的詢問并見招拆招。
畢竟那些冰冷的血肉吃下肚來，卻感覺像是火燒一般疼痛。
腦子還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掩蓋這個所會顯現(xiàn)而出的問題。
不過他的五感卻又慢慢的如同液態(tài)金屬一般流淌開來，他的感知不再那么拘束。
這種感覺……，這種在那時所得到的感覺……
正是他想要的?。?p> 陳岸心中感嘆，卻沒有自傲到認為自己可以將它表現(xiàn)而出。
不斷的將它壓在自己內(nèi)心的深處。
然后生根發(fā)芽。
枝椏與那些信徒所接觸。
一點一滴的抱怨，閑言碎語以及欲望。
慢慢的塞入他的大腦。
仿若多面玲瓏般，接受著各種各樣的信息并且可以做出處理。
陳岸不知道譚米洛有沒有這個能力，大概率是沒有的。
所以……這是獨屬于他的能力。
由譚米洛生根，由他發(fā)芽生長的能力。
更加興奮了。
果然自己是個天才，只不過苦于先前沒有門路罷了。
但是他得到這些卻也并不滿足，他還想要更進一步。
他要真真正正的到達譚米洛甚至于說超越譚米洛的水平。
而他的下一步路，就是進監(jiān)獄蟄伏。
自己的行為哪怕沒有引起凰青魚的猜忌。
但只要被她所注意然后告訴別人之后，那么對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會在自己身上停滯。
自己需要蟄伏，躲過這陣風(fēng)頭。
然后像譚米洛那般開枝散葉般組建自己的香火路。
畢竟欲望不止存在于這里。
而只要欲望還存在，只有那些妄圖不勞而獲的人還存在。
那么愿望之神就不會徹底消失。
無非就是從譚米洛，溪黎亦或是凰青魚變更為他的名字，陳岸罷了。
“陳岸……”
凰青魚的一聲輕喚讓思想逐漸癲狂的陳岸瞬間回神。
“怎么了青魚姐？”
陳岸叫的很親切，臉上的笑容雖有疑惑卻不見一絲不滿。
“你很精通人性是嗎？”
“通人性……，這貌似不是一個好的形容詞啊?！?p> 陳岸試圖通過打哈哈去進一步判斷凰青魚是什么樣的存在。
但是凰青魚卻沒有接話，而是停下腳步站在他的面前靜靜的望著他。
那雙溫柔似秋水的眼睛卻讓陳岸感到寒冷。
陳岸在心中咒罵自己，為什么在和對方僅僅只是對視的情況下自己的情緒就快要崩盤。
這種無能的表現(xiàn)簡直，就，不是……自己……
陳岸突然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對方絕對是在用話術(shù)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后偷摸的用另一種手段來試探自己。
正打算做出回答的嘴頓住。
好險，差一點就暴露了。
也幸虧自己的這種狀態(tài)還處于幼苗，還能受到影響。
不過差一點永遠就是差一點。
陳岸放棄抵抗，收攏自己的感知。
窒息，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
雙腿都在發(fā)軟。
眼睛所看見的景象都是ppt般一幀一幀的動態(tài)。
紅唇微啟卻不是為了說話，只是遵循本能的去喘息。
“陳岸？”
李霍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岸這副模樣。
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心理承受不住壓力，被詐出來了。
但是細細看來卻很不對。
于是連忙攙扶住陳岸，然后看著凰青魚希望對方能給一個回答。
凰青魚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收回視線。
“抱歉，讓你受罪了?！?p> 陳岸大口的喘息著，閉目眼睛看見的紅藍幾色不斷微微傳來刺痛。
緩了良久才開口道：“沒事，理解?！?
知曉姜語
無傷大雅，不過些許風(fēng)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