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鐘爸爸就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媽!我家去年還超生罰款的啊!
不說讓你貼補一二了,你也不能趁火打劫,要這么多??!
這可是我們家半年的工資?。 ?。
他和媳婦一個月拼死拼活才掙個幾百塊錢,他媽倒是會想!
“你個兔崽子,敢這么說你老娘!別在我這兒哭窮!我是你老娘,養(yǎng)我天經(jīng)地義!”
“養(yǎng)你是天經(jīng)地義!那我哥呢?
一個人把祖宅全占了,地也基本全給了他!
是,你是生活在他家,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家,可你摸著良心問問,一個月他在你身上花可幾個錢!
倒是你,給他帶孩子!給他洗衣服!給他種田!還時不時拿著我給你的錢貼補他!”。
鐘爸爸是真?zhèn)牧耍劭舳技t了。
但鐘魚和盧女士沒有開口幫他,總要讓他看清現(xiàn)實,而不是一有了傷疤就忘了疼。
“我的錢,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用你在這兒教老娘做事!”。
老太太這話徹底傷了鐘爸爸的心,一米七八的大漢子,瞬間塌了肩膀,垂下了頭。
偏偏這時候大伯娘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老五這話說的,平時在家,老太太有個頭疼腦熱的,還不都是我們家老鐘照顧的!那時候你可是在外面掙著白花花的鈔票呢!
我們一家當著老黃牛,你們一家可在城里享受著生活呢!”。
說著頓了頓,又繼續(xù):“老太太養(yǎng)大你這輩子不容易,這可倒好,現(xiàn)在向你要點贍養(yǎng)費,就這么被戳脊梁骨,都說養(yǎng)兒防老,可你這兒子,呵~”
?
鐘魚抬頭向上望去,老太太穿著一身新的藏青色對襟棉襖,腳上是一雙千層底布鞋,這一身,都是她媽置辦的,回來當天就給送過去的。
再看大伯娘,一身新潮的白色長款羽絨服,而旁邊的大伯,也是一身黑色的長款羽絨服。
再看她們家,她爸媽身上穿的是幾年前結婚那天穿的呢子大衣,因她媽媽保存的好,雖款式老舊,但也還算新。
而她和妹妹身上的,是大姨娘給她們買的。也就過年上午穿了半天,下午玩的時候就換下來了,怕弄臟了。
所以鐘魚現(xiàn)在身上穿的是大舅家寶蘭姐的舊衣服,而她妹妹穿的是鐘魚舊衣服的舊衣服。
上輩子鐘魚印象很深刻:新老大,舊老二,縫縫補補破老三。可是她們家,從老大開始就是舊的。
大伯家是五大間寬敞的瓦房,而她們家是搖搖晃晃的草房子。
就這樣,這些人還說她們在享福?而他們在受苦?
真是不可理喻!
?
鐘魚握了握拳頭,上前一步,“老太太,您說的三千塊,先讓我們家考慮一晚上吧!反正明天我們暫時不走,明天再給你答復?!?p> 鐘魚一手牽著她爸,一手牽著她媽,一家人頭也沒回,走出了大門。
出了門,一家人吐出了一口濁氣。
過了會,鐘爸爸啞著嗓子開口,“魚兒,不能答應她的,咱們家這一年沒掙多少錢,還欠外面不少呢?!?,整個人垂頭喪氣的。
“爸爸,你別擔心,回去咱們再好好商量,沒事的,別皺著眉頭。”
“是啊,別愁,方法總比困難多。實在不行,我就去大姐那借點,她今年飯館應該有余錢?!?p> 一家人沉重地往家走去。
……
夜半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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