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這蘇嶠是什么意思，難道咱們看錯了？”
“你剛說，他把所有人的問題就拉出來說了一遍？”
“是啊，娘，怎么了？”
呂老夫人突然笑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怕是兄妹情呢！”
“那不是挺好的嗎，干嘛非要把他們撮合在一起。要我說啊，染染就不必嫁人了，在咱們家待一輩子，又不是養(yǎng)不起！”
呂老夫人輕輕拍了兒子一下，“凈胡說。哪家姑娘不嫁人的？”
想起外孫女提起蘇嶠的樣子，眼里的光怎么都掩不住。
“罷了，順其自然吧?！?p> 呂老夫人嘆了口氣，試探一次已是夠了，若是他有心，自然愿意。若是無意，又何必強求。
“老夫人，表小姐和蘇嶠少爺出去了?！?p> 呂老夫人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行了，你也去忙吧，我去睡會兒。”
“哎，好！”
扶著呂老夫人進了內室，呂云轉身去了書房。
凌云閣。
“據說這里可受那些學子青睞了！”
凰岑染帶著面紗，四處張望，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老板，這把扇子我要了！”
“好嘞姑娘，承蒙惠顧，三百兩銀子，您拿好！”
看著塞到自己手里的扇子，蘇嶠挑眉，“給我的？”
“對呀！從第一眼見到大師兄，我就覺得大師兄最適合用折扇了。陌上誰家少年郎，風流倜儻～”
“那就多謝小師妹了！”
蘇嶠打開折扇扇了扇，玉質溫潤，觸手生涼，扇面也是用絲綢做成，倒是對得起這價格。
“老板，我扇子呢？”
凰岑染正欲說些什么，一個囂張的聲音止住了她的話頭。
“哎呦曹少爺，您看上的是哪一款呀？”
“就是那柄玉扇！”
“這……”
老板有些為難。
“您也沒提前支應一聲，今兒剛賣出去！”
曹竣氣急，回頭正巧看到了蘇嶠手里的扇子。
“你，把那柄扇子給我！本公子可以不計較你偷我扇子的事情?！?p> 看著曹竣頤指氣使的樣子，凰岑染有些無語。拽了拽蘇嶠的衣角，趴在蘇嶠耳邊說道，“大師兄，我最近是不是運氣不好呀？怎么老是碰到這種覺得誰都要順著他心意的人？”
見兩人不出聲還堂而皇之的咬耳朵，曹竣干脆直接伸手去拿蘇嶠的扇子。蘇嶠拉著凰岑染閃身避開，曹竣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姐姐可是瑞王妃！”
“便是瑞王妃來了，也沒有緣由搶人家東西！”
凰岑染氣結。姐姐是瑞王妃怎么了！她還是瑞王府的嫡女呢！
“大師兄我們走，不跟這種人講話！”
見兩人就要離開，曹竣使了個眼色，幾名侍衛(wèi)上前將兩人擋在店里。
“把扇子留下，給我賠禮道歉，我就放你們離開。否則……”
“皇城重地，天子腳下，你怎敢如此放肆！”
“我爹是刑部尚書，我姐姐是瑞王正妃，我如何不敢？”
看著曹竣趾高氣昂的樣子，凰岑染突然有些無語。這樣的身份也敢張狂，也不怕踢上鐵板！
“上！”
眼見四周的侍衛(wèi)沖了上來，蘇嶠一把將凰岑染拉在身后，手中折扇飛出，帶起一陣疾風。那些人只覺得臉頰一陣刺痛，不待反應過來就被踢倒在地，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胸口疼得厲害，使不上半分力氣。
“不過如此。”
收起折扇，蘇嶠嗤笑一聲，拉著凰岑染便出了鋪子。
曹竣在身后跳腳，叫囂著一定要讓兩人付出代價云云。而此刻的凰岑染看著被大師兄握著的手，不知怎得，心跳的有些快。
剛剛那些人沖上來，憑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定然是躲不過的。
幸好，幸好有大師兄在。
“應當不是你運氣不好，而是只有那些不知所謂的人才會四處張揚?！?p> 蘇嶠突然開口，凰岑染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
“哎，本想著偷偷回來偷偷走的，看來是不行了?！?p> 京城各路探子眾多，在凌云閣鬧這么一遭，自己的身份怕是很快就會被戳穿。她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驅之不盡的試探一定會給外祖他們帶來許多麻煩。
“大師兄，明天我怕是得進宮去拜見皇爺爺，就不能陪你了。”
“無妨，明日我陪你一起去?！?p> “?。亢??！?p> 果然大師兄還是怕無聊吧，只是要委屈大師兄裝一下身邊的侍衛(wèi)了。
凰岑染如是想著。
去成衣店挑了些衣服首飾，凰岑染徑直回了呂府。任誰碰上這么一遭，也沒心情繼續(xù)逛下去了。
“外祖母，你說，我要不要回瑞王府呀？”
凰岑染趴在呂老夫人膝上，有些不知所措。
在蒼梧山的這六年，她不用為禮數煩惱，不用為后宅爭斗煩惱，直到如今仍是孩子心性。
八歲的時候她可以憑著自己天真可愛討得皇爺爺喜歡，可如今不行。
“不用?！?p> 摸了摸凰岑染的頭，呂老夫人說道，“陛下清楚當年的事情，你不愿回去，也是理所當然。只是為人子女，又豈能怨恨自己的父親。待去了宮里，你只述孺慕之情便可，縱是禮數上有些許不周，陛下也不會怪你的。到底皇家規(guī)矩多，你身份不明，沒有貿然上門，才是對的?！?p> “外祖母已經遞了帖子，明日你拿著你自個的腰牌去便是了?！?p> “謝謝外祖母，我就知道外祖母最好啦!外祖母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凰岑染從袖中拿出一個鐲子，戴到了呂老夫人手上。
“是墨綠色的，可襯膚色啦!”
“還是我們染染有心?！?p> 撫摸著腕上的鐲子，呂老夫人笑得開懷。
“好啦，天色晚了，你先回去歇息。明兒可要好好收拾一下，莫要失禮?！?p> “是，孫女告退！”
行了一個萬福禮，又俏皮地吐了下舌頭，凰岑染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表小姐有心了，知道老夫人喜歡墨翠?！?p> “是啊，難為她還記得?！?p> 任由孔嬤嬤幫自己褪下鐲子，呂老夫人笑著說道。
“菁兒走了六年，染染也不見了六年，我這心里啊，總窩的慌。如今知道染染平安，我也就放心了。只可惜，沒能親眼見到她嫁人生子?！?p> “表小姐是有福氣的，這種事情倒也急不來。”
“是啊，至今染染還是她八歲時候的性子，定然是過得極好的?？v是在山上清苦些，也好過嫁于王侯將相?！?p> 想起早逝的女兒，呂老夫人擦擦眼角的淚，將手搭在孔嬤嬤胳膊上。
“扶我歇息吧，有些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