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岑染睡醒的時候禮服已經送來了,并非她以為的一整套,只是一件鮫綃制成的外衣罷了。
“南海出鮫綃紗,泉室潛織,一名龍紗。其價百馀金,以為服,入水不濡?!?p> “我當時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是假的呢,畢竟只有皇爺爺那里有幾匹,自然不會入水的時候穿。”
凰岑染摸了摸桌上的所謂禮服,笑著說道。
“倒也不止,回去讓鳳荻幫你把這鮫綃外衣投到煉器爐里,估計能得一件不錯的靈寶。”
“七師兄會煉器?”
凰岑染震驚地看向蘇嶠,“嗯,可惜自打你來了,他那爐子就全用來烤番薯了?!?p> 蘇嶠聳聳肩,倒是讓凰岑染有些尷尬。這能怪她嗎?明明是七師兄自己貪吃!
“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吧,怕是宴會要開始了?!?p> 凰岑染點點頭,心里卻并不怎么期待。
來到宴會現場一看,豁,還真是不出所料。
生鰈魚,生鳙魚,生花蛤,甚至還有一大盆深紅色的血塊……
凰岑染忍了又忍,到底是沒起身就走,勉強坐到了最后。蘇嶠原本夾了一塊鰈魚慢慢嚼著,皺著眉頭咽下,再也不肯動筷。
習慣了吃熟食,如今倒是吃不下這些了。
桌上眾人自然注意到了兩人的動作,紛紛停手,齊刷刷地看向蘇嶠。
“我等早已習慣食用辟谷丹,許久未進生食了?!?p> 眾人點頭,繼續(xù)抓起桌上的肉塞進嘴里。
枯坐許久,接風宴終于結束?;酸舅闪丝跉猓换胤块g就拉著蘇嶠進了兩儀鐲內,一邊忙活一邊說道,“我知道海底沒什么吃食,但我沒想到居然要吃生的!那么重的腥味,血絲都在……天哪……”
凰岑染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必須要吃點美食補一補。被剛剛的肉刺激到了,凰岑染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這會根本不想吃什么肉了。
但是……
“大師兄你想吃點肉菜還是素菜?我存了很多的!”
“肉的吧?!?p> 凰岑染應了一聲,跑去廚房開始忙活。蘇嶠站在原地有些無所事事,干脆一起進了廚房。
一進門,就看到案板上擺著一大塊五花肉,旁邊還有些其他菜蔬。
“要做什么?”
凰岑染偏頭,就看到蘇嶠拿著肉在洗了。
“做紅燒肉,大師兄你最喜歡的!”
蘇嶠點點頭,將五花肉切成兩寸見方的肉塊,涼水下鍋焯好備用,又將蔥姜等切好備用,蘇嶠便退到了一邊。
凰岑染裝模作樣的搖搖頭,“大師兄,我發(fā)現你這個時候也沒什么用嘛!”
“那我來下廚吧,今天你刷碗?”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隨口一說,真的!”
蘇嶠此言一出,凰岑染立馬繳械投降。
哎,好不容易躲過了各種生魚,還是別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吧,凰岑染如是想到。
起鍋燒油,將肉塊下里面,待到兩面金黃又撈出放在一旁,用剛剛的底油炒制冰糖,冒泡之后放入五花肉翻炒上色,將蔥姜黃酒等佐料加入鍋中,倒上幾碗清水大火煮開,最后小火收汁。
“嗯~不錯!”
把五花肉撈在旁邊的盤子中,凰岑染開始準備自己想吃的菜蔬。
拿出萵筍和胡蘿卜切成絲,在鍋里滾了的水中燙一燙,撈出來扔進盛了涼水的盆中。仗著自己最近靈力見長,凰岑染甚至還凝出幾塊冰一起放了進去。
把筍絲和胡蘿卜絲稍微控了控水撈出來,將切成末的蔥蒜辣椒放入油鍋中小火煸出香味潑在筍絲上面,撒了些鹽和砂糖,就把盤子遞到了蘇嶠手中。
“大師兄先端出去,我再炒個小青菜就來!”
蘇嶠點點頭,果然沒過一會凰岑染就端著小青菜出來了,只是手里還多了碗湯。
“什么時候燉的?”
蘇嶠挑眉,凰岑染端出來的正是她隔三岔五都要燉上一次的玉米排骨湯。
“這個……大師兄你猜?”
“是在我冥想的時候吧?”
凰岑染討好的笑笑,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蘇嶠碗中,“哎呀那不是怕大師兄你餓著嘛!”
“沒事,我?guī)Я瞬簧俦俟鹊??!?p> 趁著蘇嶠低頭吃飯的功夫凰岑染做了個鬼臉,心里偷偷罵了句小氣鬼。
吃完飯的凰岑染躺在椅子上舒服的直哼哼,動都不想動一下。
“啊,還是在陸地上舒服呀!雖然套著避水訣,可是我還是覺得在水里好難受?!?p> 正在刷鍋的蘇嶠停下手里的活,“馭水者對純水環(huán)境應該是很喜歡的才對,你怎么會覺得難受呢?”
凰岑染震驚臉,“大師兄你都覺得不難受的嗎?”
蘇嶠搖搖頭,凰岑染更震驚了?!暗谴髱熜郑退闶沁@樣,我是只鳥??!”
蘇嶠愣住了,對哦,就算是冰凰,那也是鳳凰,天生不能在水下久待的。
“是我忘了,今晚帶你去鮫人島上休息。”
凰岑染點點頭,繼續(xù)躺尸。
當蘇嶠表達了自己想要去鮫人島上休息的訴求后,沛璇很快安排人布置好了房間??紤]到小姑娘這幾天估計要時不時打個牙祭,蘇嶠特意選了靠近島嶼邊緣的地方。
夜幕降臨,星子點綴在深色的夜空中,月亮悄悄露出一牙看著海面。浪花一疊高過一疊,帶來腥咸的氣味。
凰岑染盤膝坐在房中,神識透入體內,注視著經脈中游走的一絲金光。
經脈中的靈力包裹在金光周圍,咬下一點光芒便裹挾著它奔向丹田,靜靜地吞噬其中蘊含的能量。
整整過了一夜,凰岑染終于將金光內含著的能量消耗殆盡,散落在周圍的靈石也變得灰撲撲的,沒了往日的光彩。
從乾坤袋中拿出一顆凈體丹服下,凰岑染站起身來,吐出一口濁氣。
水世界的環(huán)境的確不錯,在這里煉化神主賜下的那絲神力遠比在外界要快上許多。低頭看著掌心的紋路,凰岑染勾起了唇角。很快,很快就能煉化完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聲驚呼順著海風傳入耳中,凰岑染覺得這聲音好像有些熟悉。
“大師兄,我好像聽到了二師兄的聲音?”
蘇嶠從冥想中掙脫出來,放出神識查探海邊,神色一凜,抱著凰岑染一個瞬移就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