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頻繁,寒意包圍了整個城市,蔣雯雯躲在被窩里看張昊參加的第二期綜藝。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今天帶來的歌曲叫做《靈魂伴侶》...”
還沒開始唱,蔣雯雯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兩個人坐在這間屋子的地板上寫歌的畫面,她拿起遙控器把聲音開到最大,期待著張昊地演唱。
因為張昊承諾過她要在詞曲欄寫上她的名字,蔣雯雯雖然不介意這個,但卻十分的期待。
看到電視屏幕左下角標注的“作詞:張昊/作曲:張昊”,她的眼神瞬間木訥了下來,坐在溫暖的被窩里,心里一陣涼意。
唱完后,評委問張昊這首歌的靈感來源和要表達的意圖。
張昊想了想,回答說:“我認為,做音樂的本質就是共鳴嘛,對我來說不管是一路上的朋友伙伴還是能夠理解我的音樂的聽眾們,我希望我們是彼此的靈魂伴侶?!?p> 我希望我們是彼此的靈魂伴侶。
臺下一片呼聲,蔣雯雯坐在床上不知道要說些什么,看著他面對鏡頭的眼神,蔣雯雯不自覺地流下眼淚。
無法控制的情緒要將自己吞噬,身體感到十分不適,她跑下床衛(wèi)生間吐。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她這樣想到。
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她打開手機看日歷,快兩個月了,她心亂如麻。
蔣雯雯忙手忙腳地披上羽絨服下樓去買驗孕紙,回來后第一時間沖向衛(wèi)生間。
幾分鐘后,她看著驗孕紙上的雙杠不可思議,這一定不是真的,她又拆開另一盒開始試。
幾分鐘又過去了,蔣雯雯蹲在衛(wèi)生間地地面上嚇得抱緊自己。
那晚她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又測了一次...反復不停的測,她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她最終還是無法欺騙自己,穿好衣服跑去醫(yī)院檢查。
拿到檢查結果的那一刻她張大了嘴巴,眉頭緊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她已經(jīng)看不清腳下的路了,自己還是個孩子,又要如何去承受一個生命的重量...
她顧不了那么多,離開醫(yī)院就立刻打車跑到張昊的錄制場地。
“我求求你了,我是選手的家屬,我有很要緊的事情要找他商議,你讓我進去吧...”
蔣雯雯拉著保安的衣袖哀求。
保安無動于衷,周揚從錄制現(xiàn)場走了出來。
“你就是張昊的...那個朋友吧,你跟我來吧...”
她跟著周揚來到了一間辦公室,神情依舊慌亂。
周揚給她倒了一杯水,安撫她的情緒:“你好,我是張昊的經(jīng)紀人周揚,想必你就是他女朋友吧?”
蔣雯雯點點頭,努力控制住自己哽咽的喉嚨:“是的,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找他商議...”
周揚雙手十指交叉,淡定的微笑著:“先不要著急,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說,大家一起解決?!?p> 蔣雯雯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吐出來,堅定的眼神看向周揚:“周先生,我要見張昊?!?p> 周揚嘖了一聲,說:“我明白你的心情...這么跟你說吧,封閉錄制期間,這塊兒場地誰都進不去...”
“那要錄制多久?”
“多則...兩三個月吧...”
蔣雯雯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時間越拖,她就越慌,她恨不得下一秒就看見張昊。
“我等不了,你讓我見他...”
周揚推了推金絲眼鏡:“姑娘,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從個人生活到創(chuàng)作,張昊的一切都得由我把關。你必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蔣雯雯非常痛苦,她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不斷擊打自己的腦袋。
“我懷孕了...”
“打掉?!敝軗P沒有感到震驚,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對于蔣雯雯來說,這是一個世紀大難題,這是一個生命的重量。而對于周揚來說,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選擇。
蔣雯雯吃了一驚,情緒堵在喉嚨,強忍著說:“打掉?他和你我一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十個月后他就是一個會哭會叫的嬰兒...”
周揚的聲調也大了起來:“那你要如何?”
他站了起來,扶住蔣雯雯的雙臂:“張昊的事業(yè)剛有了一點起色,你要毀了他的一生嗎?合同的違約金是多少你知道嗎?他現(xiàn)在違約一輩子都賠不起!就算你偷偷生下這個孩子,生下來別人會怎么想?沒有父親,孩子自己又會怎么想?他該怎么承受世人的眼光!幼稚!”
“你們年輕人還有大好的未來,你們的前路是一片光明的,不要因為一個意外毀了你們?nèi)齻€人!”
蔣雯雯坐著,泣不成聲:“我要...我要見張昊?!?p> 周揚轉過身來嘆了一口氣,又轉回來指著蔣雯雯:“你不要太不聽勸了姑娘,你這樣只會讓他更為難...你見不到他的...”
蔣雯雯用自己羽絨服的袖子擦淚,一向堅強的她哭個不停,一種強大的無力感壓在她的心頭,使她身心俱疲,不知道該怎么辦。
周揚抽出紙巾遞給她:“你先平復一下心情,好好想想...要做手術,費用我可以全部承擔,也會全程陪著你...”
許久,蔣雯雯才平復了情緒,緩緩地說:“不用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去,街上的寒冷和室內(nèi)的溫暖形成了強大的反差。寒風肆意的吹在她的臉上,刺到她的骨子里。
哭紅的眼睛和凍紅的鼻尖,透風的圍巾和荒涼的街道,世界從未如此孤獨,蔣雯雯從未如此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