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西翼急急忙忙走了,留下四個女子。
“小澤君的公司也是日資公司吧,怎么會出這種事情?會不會是中國人干的?”
“我們也不清楚,發(fā)生這種事情也很意外。”
水源由美自然是知道原因的,趙立冬也沒有瞞著她。
趙立冬雖然沒有告訴柳德米拉和伊芙琳今天的行動,但是兩人一直在監(jiān)視恒隆,也立刻猜到了怎么回事。
“你們不去看看么?”
片山良子問道。
“我們還要在這里看著卸貨,等完事之后過去看看。如果良子小姐有興趣,可以過去看看?!?p> “好,我去看看,下午再見。我的貨齊了,我就付款?!?p> 良子匆匆走了。
“文竹,是美人蕉開始行動了么?”
柳德米拉急切地問道。
“應該是吧。”
由美覺得也沒有必要再隱瞞。
“為什么不通知我們一聲,讓我們也參加行動?!?p> 伊芙琳道。
“美人蕉是怎么做到的?一個人就殺了五個。吉野他們再差,也不至于這樣吧?”
“喂喂喂,你們別問我,我也不知道?!?p> “你怎么會不知道:美人蕉最信任你文竹。”
“他也同樣信任你們。好啦,不說這事兒。米蘭,水仙,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片山良子今天的表現(xiàn)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柳德米拉根本就沒有往別處想。
“她僅僅跟美人蕉見了一次面,就問這問那的,是不是過于關注?”
“她跟美人蕉有那種關系,自然關注他?!?p> “米蘭,你怎么知道她跟美人蕉有那種關系?有證據么?”
“我又沒去羊城,哪里有什么證據?!?p> “米蘭,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表現(xiàn)有些反常么?按說你不應該這樣啊?!?p> “我……。”
柳德米拉語噎,她終于意識到,自己今天真的不理智,說了不該說的話,尤其是關于美人蕉的話。
實際上,她不覺得美人蕉有那么壞。
“米蘭,是你說的,我們可以在良子面前,說美人蕉的壞話。再說了,我覺得良子這個人似乎太有心機,我怕美人蕉跟她打交道吃虧?!?p> 伊芙琳也出來圓場。
“是啊,米蘭,我覺得美人蕉給清日商社的價格低了,他一定是中了良子的美人計。所以故意說美人蕉的壞話,讓良子離他遠點兒?!?p> “生意有咱們的份兒,價錢低,咱們賺得也少,總之……。”
“水仙,說這話的時候,你的眼神兒在閃爍。你在撒謊,你知道嗎?”
“良子在刺探我們商行的秘密,挑撥我們跟美人蕉關系,你們今天跟她說的太多?!?p>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知道,總是有目的的。不管她什么目的,今后跟她打交道的時候,只談生意,不談其他?!?p> “她不會是喜歡上美人蕉了吧?”
“米蘭,就見了一面,哪里會那么容易就喜歡?你跟美人蕉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喜歡上他了么?”
柳德米拉搖搖頭。
“沒有?!?p> “水仙,你呢?”
“我也沒有。文竹,你呢?”
“他這種花花公子,我怎么會喜歡呢,自然沒有啊?!?p> “可是他似乎從來也沒有試圖吸引我們啊,難道我們在他的眼里,就沒有一點兒魅力?我們真的就那么差么?”
伊芙琳又感到有些郁悶。
“水仙,這就是良子說的,家花沒有野花香,兔子不吃窩邊草。明白么?”
“不明白?!?p> “白說了,算了,去看著卸貨吧?!?p> 片山良子沒有等到下午,快到中午的時候,回到貨場。
中午的時候,水源由美幾個人請良子吃飯。
良子既沒提恒隆公司的事情,也沒提趙立冬。
還是水源由美詢問恒隆公司的事情,良子才簡單的說了一下。
她說的也不詳細,只說警察已經封鎖了現(xiàn)場。只有小澤西翼進去了,別人都進不去。
聽圍觀的人傳言,五個人都是被無聲手槍打死的,按照殺手的手法,可能是軍統(tǒng)干的。
此前報紙上經常刊登軍統(tǒng)暗殺的事情,人們也不感到奇怪,愈發(fā)相信這個說法。
良子下午沒去貨場,說是第一次來香江,要到處看看,順便購物。
下午三點多,小澤西翼來到貨場,說了大致經過。
警察也懷疑是軍統(tǒng)干的,但是也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雖然承諾要破案,但是現(xiàn)在日本和英國關系緊張,也不抱多大希望。
現(xiàn)在日本領事館已經介入此事,是不是有什么效果,也不得而知。
“準備的貨款沒了,可能是被兇手搶走了。恒隆公司已經不存在了,銀行的錢也被凍結,取不出來。”
“我們定的那批貨,只好不要了,非常抱歉。
小澤西翼給水源由美深深鞠了一躬。
“遇上這種事情真是不幸,小澤先生還是想開些。貨的事情,不用擔心,原來的合同作廢就是,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p> “對了,既然可能是軍統(tǒng)干的,小澤先生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水源由美假裝關心道。
“我也擔心此事,既然他們找到了公司,我可能也被他們盯上。只是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覀冞@些普通的商人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呢。如果不是監(jiān)聽你們,或許真的會被你騙過去呢。
“中國人現(xiàn)在恨日本人,濫殺無辜也是可能的,小澤先生還是小心一些為好。今后有什么打算?如果沒有合適的去處,可以到我們公司幫忙,工資、待遇不會比原來差,我們現(xiàn)在也需要人。”
小澤自然不會到暖流商行去,便是軍統(tǒng)不追,他也得返回日本匯報。只剩下他一個人活著,還得接受審查,甄別。
“謝謝幸子小姐的好意,我還得回日本,向股東們報信?!?p> “也是啊,是得回去報信。銀行賬戶凍結,辦公室的錢也被搶走了,你還有錢么?回去的路費夠么?”
“這個……?!?p> “小澤先生,我雖然在美國生活,但終究還是日本人。誰都可能有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借給你一筆錢,等你將來有錢了,再還給我?!?p> “謝謝幸子小姐,如此幫助,定不敢忘記,今后一定報答?!?p> 小澤連連鞠躬。
“不用客氣,走吧,回去跟我取錢,早點兒回日本去。”
小澤得到了錢,并沒有立刻離開。
晚上的時候,悄悄潛回了恒隆公司。
警察已經撤走,屋子也沒有仔細搜查。天花板上的電臺和沙發(fā)后面的密碼本還在。
小澤是恒隆間諜組的譯電員,最為擔心的就是密碼本。
現(xiàn)在見密碼本安然無恙,大為放心。把電臺和密碼本帶走,第二天從香江進入內地。
到了內地就是日本軍隊的地盤,小澤就安全了。
到了羊城,就從那里乘船,返回日本。
他對水源由美沒有懷疑,心里還記著將來有一天還人情。
趙立冬倒是不需要他還什么人情,只要明年日本占領香江的時候,小澤能夠證明他和水源由美都是日本僑民就行。
當然,如果能夠利用小澤一下,那就很好,也不枉他安排小澤這枚棋子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