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寨,初一見顧寒之,陳境有種被野獸盯住的感覺。
仔細(xì)再一看,墨袍黑發(fā),謙謙君子豐潤無雙,俊刻的容顏如天工雕鑿而成。
“大俠,這就是我們的老大。老大,這是顧公子的人顧寒之?!?p> 山匪介紹完,就匆匆跑出去找二當(dāng)家的了。
“顧寒之?!?p> “陳境?!?p> 兩人見了禮,顧寒之被請到座上。
“子安他身體如何?”
呷著茶,陳境熟稔地問道。
看著顧寒之通身氣質(zhì),顯然是把他看做了顧靜湖的朋友或?qū)傧乱活悺?p> 顧寒之這才察覺出某種異樣,心里默默地泛起酸溜溜的感覺來。無論是那個叫易琛的王爺,還是這個叫陳境的,都是被顧靜湖信任之人。
幸好知道顧靜湖的字,顧寒之面冷地答,“頗好?!?p> 察覺到顧寒之的冷淡,陳境不置可否,從一側(cè)抽匣里拿出一個盒子來,推到顧寒之手邊。
品質(zhì)極好的雪蓮花。
隔著木盒,顧寒之聞到了。
“送給他的,他身體不好,你待在他身邊,也該多勸勸?!?p> 顧寒之緊抿雙唇,開口了。
“我來,是給他傳話的?!?p> “你們的投誠,顧靜湖同意了。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p> 那就是假裝和往常一樣聽從陳寧的話行動,伺機(jī)一網(wǎng)打盡。
陳境發(fā)覺眼前這人對自己有很大敵意,事情來龍去脈說完,看著對方不搭理的樣子,他也不樂意找個沒趣。
找人安置人暫時住下,二當(dāng)家景年也到了。
當(dāng)晚,黔安州官陳寧府
大擺宴席,珍饈美酒如流水般擺上,歌姬舞女如花般在場上獻(xiàn)舞。
丫鬟美婢在席間穿梭,仿佛的飛舞的彩蝶,在場官員酒過三巡,均是目眩神迷,目光禁不住地四處游蕩。
晟王易琛坐于首席,顧靜湖作為陪同閑差坐于其下。
大理公主白琳瑯位于客座,一席孔雀羽衣華麗繽紛。
“王爺,下官府上有一姣女,仰慕王爺英名已久,特準(zhǔn)備舞曲獻(xiàn)于王爺?!?p> 話未落,一著白色雪裳的舞女涉階而上,長長的裙擺在身后迤邐如銀白流水。
微施一禮,樂曲響,舞女身姿柔軟舞動,白色水袖飛旋收起,嫵媚雙眼于水袖上看向臺上一身玄袍王爺。
臺上舞女,正是昨日服侍易琛歇下之人。
想著陳寧可能意圖,易琛輕抬了抬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
白琳瑯吃著美味宣朝食物,吃著吃著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白日里見到這位宣朝王爺,還以為是個翩翩公子,誰知,竟是個色胚!
呸!浪費(fèi)本公主感情。
懊惱地咬了咬唇,白琳瑯一口悶掉杯里美酒,正郁悶間,抬眼卻看到了那色胚王爺下面的人。
素白面龐,神情清冷而容貌昳麗,長睫落下,手中執(zhí)著酒杯搖晃,端是一副懶散淡漠的模樣。
好一個俊美公子!
琵琶聲漸急,琴聲漸遠(yuǎn),水袖如層層疊疊花瓣落下,舞女傾身后仰,身姿如柳般。
正是這時,清脆一聲,是白琳瑯手中杯盞落地之聲。
心里一悸,白琳瑯不待細(xì)想,只聽身側(cè)婢女一聲驚呼,脖間一痛,身子被堅(jiān)硬手掌扯住擋在來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