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來人倒地,白琳瑯這才感到后背的虛汗已經(jīng)將衣服浸濕。
腿軟地蹲在地上,白琳瑯兩手扒拉著牢門,大口喘了兩下。
也顧不得什么公主形象了,反正這里也沒人。
顧寒之看著嫌棄地探出爪子看了看上面的血,在地上扒拉兩下,并沒有如貓貓本能一樣地去舔。
自覺擦的差不多了,顧寒之貓形蹲坐在地上,看著人蹲在里面沒有要出來的意思,皺了皺眉。
能打的都下山去了,留下的也堅持不了多久,估計馬上人們也該摸過來了。
自覺不能在白琳瑯面前化作人形,黑貓尾巴甩了甩,步伐從容地扭頭出去了。
白琳瑯想讓貓留下,就在后面“咪咪,咪咪”地喊著。
顧寒之:(▼皿▼#)
還不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背后也不行!
爪子在地上撓了撓,黑貓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琳瑯:這貓如此冷漠。
再出現(xiàn)時,黑貓變成了顧寒之,黑眸盯著牢里縮著腦袋把自己抱起來的人。
意念一動,掛在門上的鎖鏈咔嚓一聲斷裂,顧寒之打開門,示意嚇到表情空白的人。
“出來吧?!?p> 是鬼嗎?怎么還有影子?這悄無聲息的家伙是個什么人呢?
白琳瑯猶豫了一下,看著男人,還是跟了上去。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不管是敵是友,他實在不想和一具尸體待在一起。
這邊,人被顧寒之帶走了。
山下,看著山頂濃煙滾滾,火勢蔓延,連帶陳境一起的人都打紅了眼。
知道此刻不把山下的人殺死,就算是回去救人也早晚得過這一關(guān),一伙人拼了。
刀刀到肉,鮮血橫濺,你來我往間,嘶吼痛呼聲不絕于耳。
易琛得知消息,帶人匆匆趕來時,陳寧陳大人正在下面觀陣,順便將自己的人更多地派了上去。
一見易琛,陳寧大人陰沉的臉馬上翻出一個諂媚熱情的笑來,拱手就道。
“王爺,我們的人已經(jīng)將這伙山匪給拖住了?!?p> “根據(jù)探報,公主就在山上匪首的庭院住處,已經(jīng)派上人去救了。”
看著易琛神色不明的臉,陳寧呵呵一笑,先是一臉沉痛道。
“王爺,實在是這伙山匪膽大包天,竟然想要強(qiáng)搶公主殿下的清白,還想要公主做壓寨夫人,所以我們只好出兵,當(dāng)斷則斷?!?p> 繼而自得一笑。
“幸好我們早就在山上安插了人手,趁著后方空虛,將公主救下。算算時間,他們已經(jīng)在下山的路上了?!?p> 事情已經(jīng)如此,易琛只能沉著臉,點點頭,山下觀望。
內(nèi)心卻是在想,怕是公主已經(jīng)在去鬼門關(guān)的路上了。
幸好,他們安排的人……嗯?
易琛看了眼身后,顧靜湖不在,只跟了一個谷雨。
他人呢?
谷雨做了個虛弱的動作,示意自家公子正在府上休息呢。
撫了撫額,易琛不去看他,只看山上。
廝殺聲不絕于耳,易琛的人也上去了。
“抓活的?!?p> 看了眼陳寧,易琛,“陳大人,沒有意見吧?”
陳寧連連搖頭,“怎么會呢?”
于是,再上山的人帶著王爺?shù)闹家馍先チ恕?p> 官府的人自然唯王爺?shù)拿钍锹?,陳寧自己的人表面上是聽的,只是到底有沒有放冷槍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雙方差距懸殊,山匪們很快就被一個一個地捉住拴在一起。
山頭被燒了,好在老天眷顧下了一場及時雨,很快就只見濃煙滾滾而起,片刻后就只有縷縷黑煙冒起,不成氣候了。
山匪被綁在自家老巢,幸存的老弱婦孺也被關(guān)在一處。
忙活了一晚上,不管是上山的陳寧易琛一伙,還是山匪,均是十分狼狽的樣子。
“什么?公主不見了?”
聽到來報,易琛眉心飛快地跳了跳,對上陳寧愁眉不展萬分憂愁的樣子,收回目光。
摩挲著下巴,易琛不由思考一個問題。
子安的人靠譜不靠譜?
來人將牢房中被一爪子撓死的人擱在地上,易琛看著那傷口,眉心更是突突直跳。
這是什么奇怪兵器?
鷹爪不像鷹爪,倒有些像貓爪?
所以,子安的人是個什么樣的怪人?
“王爺,這可如何是好?”
陳寧率先從位置上站起,神情真真是憂愁的仿佛死了自己親人。
若說像,也是像的。
若非不知這人是個披著宣朝官員皮子的南國人,易琛大概就信了。
畢竟,鄰國公主死在自己轄管的區(qū)域,是個人都怕。何況,公主之死還和他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
不說自己官帽不保,就是往上往下九族都要被連坐。
易琛睨了陳寧一眼,揮手。
“來人,將陳大人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