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顧靜湖的房間里又迎來了不速之客。
濃重的酒氣從啟開的窗子送到鼻間,顧靜湖躺在床上翻了個(gè)身,神色有些難看。
窗子“咔噠”一聲關(guān)上,顧靜湖閉上眼睛,聽著安靜空間里“喵”的一聲。
詫異地睜開眼睛,顧靜湖心道,難不成這貓醉糊涂了?
翻身的時(shí)候,一只貓“啪嘰”一聲翻倒在他身上,仿佛一塊柔軟的毯子。
嘴角抽了抽,顧靜湖等著這貓作妖。
緊接著,顧靜湖感覺脖子癢了癢,是貓伸爪子探了進(jìn)來。
毛茸茸的爪子觸感柔軟。
下巴一陣濡濕,帶著股濃濃酒氣。顧靜湖感覺此刻的自己仿佛是一塊魚塊,被這貓貪婪地舔舐著。
只是抬手捏著黑貓后頸,想要把它丟開。
不想,黑貓馬上轉(zhuǎn)移目標(biāo),扒拉著他的手就將腦袋輕輕磨蹭,仿佛撒嬌一樣,喉嚨間還發(fā)出“呼嚕呼?!钡穆曇?。
“……”
真醉了?
“寒之?”
“喵~”
軟萌甜膩的喵叫讓顧靜湖頭皮發(fā)麻,想要推開貓的手變成了輕輕撓黑貓下巴。
“喵嗚~”
真乖。
初春夜寒,顧靜湖沒一會(huì)兒便感覺到手臂寒冷,連帶著黑貓一并拉進(jìn)被褥。
仿佛被里潑灑了滿壺酒液,顧靜湖受不得地打了個(gè)噴嚏。
酒氣在被褥里仿佛熏蒸了一般,不一會(huì)兒,顧靜湖冷白的臉頰也帶了粉意。
沒多久,顧靜湖便也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顧靜湖總覺得顧靜湖嘟囔了一句“住爪”,就徹底睡熟了。
終于安靜下來的房間里,黑貓碧綠圓眸幽亮,靜靜凝視著頭頂白皙的一截脖頸。
磨了磨齒尖,黑貓尾巴卷了卷,往被褥深處鉆了鉆。
第二天一整天顧靜湖都沒有給黑貓好臉色,在谷雨看來,就是顧寒之終于被自家公子厭棄,要失寵了。
“公子,晟王殿下傳話來說,他陪公主玩去了?!?p> 正在用早膳,顧靜湖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夾起一塊春餅慢慢吃了。
對(duì)面顧寒之安靜用飯,只是每當(dāng)抬頭時(shí),那雙眼睛都緊緊盯著顧靜湖。
顧靜湖淡定地在他的注視下用完,然后淡定地走出花廳,火急火燎地回到了自己住處。
直到現(xiàn)在,顧靜湖還記得……
臉頰燒了燒,顧靜湖暗罵一聲。
色貓!
大街上,易琛和白琳瑯喬裝打扮一番,走在人群熙攘間。
對(duì)于自己不小心答應(yīng)白琳瑯出來逛街這樁差事,易琛此刻有些后悔。
只因——
“哥哥,我想要那個(gè)!”
小攤上玉石珠寶在陽光下熠熠生光,白琳瑯一眼看中了一只不起眼的狗頭項(xiàng)鏈。
“……”
看著這位大理公主兩眼冒光看著自己的模樣,易琛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難道自己像狗?明明是狼好嗎?
還有,能不能不要這么自來熟?
易琛摸出錢袋來,默默給白琳瑯付了,然后看著她捧著那狗頭鏈子一陣糟心。
白琳瑯卻覺得這鏈子極好,尤其是,那個(gè)狗頭吊墜。
狗頭主要材質(zhì)為銀,兩眼用紅色寶石點(diǎn)綴,似乎閃爍著某種智慧,長(zhǎng)長(zhǎng)的臉仿佛永遠(yuǎn)也不會(huì)高興一樣。
寶貝地將吊墜收起來,白琳瑯瞅了身后易琛一眼,看他拉長(zhǎng)著臉,不知道為什么極其神似自己的狗狗吊墜。
“咳,”湊近身后的男人,白琳瑯悄聲問,“顧靜湖,嗯,他是否有心上人?”
“!!”
腦中的某跟神經(jīng)瞬間繃緊,易琛警惕地瞅了這位貌美如花的公主一眼,沉吟片刻,點(diǎn)頭。
“有?!?p> 白琳瑯臉上帶了些失望,非常失望。
“不應(yīng)該呀?!卑琢宅樴?。
果然是被看上了,易琛想著,不禁咬了咬牙狠下心,“他有喜歡的人了,所以……”
似乎不太好和一個(gè)女人說這么絕情的話,易琛住了口。
白琳瑯卻是打心底里為青姑娘的心事煩憂。
想當(dāng)初,自己偶遇青姑娘,知道她此行從家中離開,就是為了給自家弟弟找心上人。
不想,這心上人居然有心上人了。
以白琳瑯的理解,青姑娘千里迢迢要從黔南往京城趕,想必那心上人是沒有見過青姑娘的弟弟的。
所以,必定是這心上人有了其他的心上人。
打心底里為青姑娘感到惋惜,白琳瑯只覺得青姑娘是在害羞。
明明,那心上人是個(gè)男子……
易琛看著這位公主自聽說子安有了心上人就惋惜悲傷的樣子,不由心生警惕,格外上心了起來。
看吧,他果然要將這公主的春心扼殺在萌動(dòng)之時(shí),他家子安萬萬是不能和親的。
摸了摸腦袋,易琛暗暗覺得哪里似乎出了問題。
看著白琳瑯又前往另一家店里去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易琛只得捂著錢袋跟了上去。
他的小金庫呦,回去一定要向皇兄討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