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堵上,顧靜湖推拒兩下,一點兒也沒客氣,張嘴就把人給咬了。
嘴里滿是血腥氣,顧靜湖難一耐地閉了閉眼睛,無奈顧寒之嘴上流著血也不停,依然將人牢牢地桎梏在自己懷里。
看著顧靜湖被動受著的模樣,顧寒之心下生出幾分快意,又覺得自己著實把人誤會了,便溫柔了些許。
一吻畢,顧靜湖覺得有些頭暈,被那鐵銹味的血腥氣給激的。
厭煩地擺了擺手,顧靜湖指指桌上,示意人一并拿走,便閉上眼睛。
顧寒之蹭了蹭他唇角,應(yīng)了聲拎著竹籠子出去。
待門被關(guān)上,顧靜湖這才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帶了些濕潤水光,竟是難得的有幾分脆弱。
提了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漱了口,顧靜湖目光瞥向那一摞子油紙包,令人難以忍受的炸香味。
甚至,因為冷了些的緣故,竟有股子魚腥的味道。
吩咐谷雨拿了去喂外面的野貓啊野狗啊,又讓他給自己沏了壺茶進(jìn)來。
說話間,易琛走進(jìn)來,看見谷雨拎著一摞吃食不由鼻子皺了皺,看著顧靜湖嘴唇殷紅,不由拉開凳子就坐下,笑著指了指。
“子安你一向是個貪涼的,怎么讓熱水滾燙沾了唇?”
顧靜湖神色莫名一瞬,看了他一眼。
易琛摸摸鼻子,沒從他這一眼里看出什么,只是又指了指門外。
“那是?”
顧靜湖啞然片刻,“突發(fā)奇想,發(fā)現(xiàn)著實難吃的緊,怎么,你要嘗嘗?趕在谷雨出去前,還能從貓啊狗啊嘴里撈回點兒嘗嘗。”
易琛額角抽了抽,知道他這是又生了什么氣,只是不知道生的哪個人的氣,自己剛巧給撞上了。
干笑兩聲,易琛將這個話題繞了過去。
“對了,馬上就要回去了,可有什么要買些的?皇兄不曾出來玩過,顧大哥也是,可是要買些什么小玩意兒?;噬┖蜕┓蛉寺犝f也有了喜訊,可是要給未來侄兒添些小東西……”
這么一通絮叨,顧靜湖倒也認(rèn)真聽著,知道他是個心細(xì)的,便也將自己的那份妥善交給他置辦了。
易琛本想找他一起的,不想被他三言兩語給擋了回來。
歸結(jié)起來,無非就是不想動彈罷了。
雖也知道他身體不好,但還是要動起來身子才能有能強健些。
易琛人這邊被打發(fā)出去了,心里還是琢磨著該怎么把顧靜湖從車廂里給撈出來一同走走。
想到顧靜湖方才不同尋常的些許反應(yīng),易琛腳步一轉(zhuǎn),去了客棧后門。
谷雨果不其然在那喂貓啊狗啊,湊近一看,竟是些炸魚塊炸魚干一類,摸了摸下巴,易琛試探問。
“買了這么些,子安一點兒沒用?”
谷雨心疼撒出去的炸魚,又可憐這些瘦骨如柴,毛色暗淡的流浪貓狗,聞言只是撒著食兒,漫不經(jīng)心道。
“公子不吃這個,殿下怎么這么想?”抬眼覷了眼晟王,谷雨。
“這個是公子打發(fā)善心給另一位顧公子準(zhǔn)備的,呵呵,怕是人家不領(lǐng)情,公子方才可是氣得喝了兩壺茶?!?p> “兩壺茶?熱的?”
一直以來,易琛只以為顧寒之是一廂情愿,對子安也該是恭敬的。但是此刻,一種危險的想法浮現(xiàn)心頭,讓他忍不住心生幾分焦慮來。
“公子一向喝溫茶涼茶,這些時日天寒,我怎么敢用涼茶給公子?”
谷雨說著,蹲下身摩挲著蹭著自己鞋子的一只小橘貓,雖是很瘦,眼睛卻極其好看。
若非公子只喜歡黑貓……
罷了。
這邊易琛氣勢洶洶地要去顧寒之房間問個清楚,那邊,顧寒之看著竹籠子里的碧涵,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