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 第十二章
“怎么回事？”朱夢詩。
“女人恥骨比較寬，看成梯形的話上底和下底長度相差比較大。男人反之要窄?！睏钐?。
“這么說，那個馬回峰是個女的？”齊浩。
“馬回峰從頭到尾一直都是男的。”彭依萌。
“那...他怎么會這樣啊？”齊浩。
“很顯然，墳墓里躺的不是并不是馬回峰。”楊垚。
“那會是誰啊？”朱夢詩。
“我記得那個風月樓的舞女說過，在彩蝶上吊的時候，她死相很慘，很恐怖。”楊垚。
“對，她說彩蝶的頭往上仰著，像是向天呼冤的樣子?！迸硪烂?。
“其實她沒有喊冤，而是心甘情愿地去死。人在自殺上吊的時候，重心往下，他的脖子應該是低著頭朝前，如果是絞刑的話而是相反的，會抬頭后仰，所以那天很顯然，彩蝶在自殺的時候她的脖子后仰，她在自殺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不是自殺，也是絞刑而死。馬兵夫人，馬回峰，彩蝶，死了三個人，只有兩具骸骨，其實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當中的一個人死了兩次?！睏顖悺?p> “一個人怎么能死兩次？”海飛絲。
“一個活人當然不能死兩次，但一個死人，他可以做到。其實彩蝶上吊是千真萬確，在絞場被絞死的不是馬回峰，也是彩蝶?！睏顖?。
“怎么可能，兩個人相貌不一樣，更何況是一男一女?！辈芸?。
“有可能的，馬兵的家在城外，認識他的人應該很少，更何況認識馬兵兒子馬回峰的就更少了。當年馬回峰十三歲，彩蝶十六歲，兩個人體態(tài)本來就差不多。萌萌你還記得那個婦人說的話嗎？”楊垚。
“她說馬回峰個子小小的，卻唇紅齒白，美的不行，她還把他當成姑娘了呢?！迸硪烂取?p> “梁兵是衙役，死人的后事都是他負責的，馬兵夫人和馬回峰的后事也是他料理的。很明顯，如果要完成掉包的把戲，只要買通梁兵就行了。我記得那個舞女說，彩蝶努力賺錢要贖身，可是她突然就要賣掉初夜，再她收了錢之后卻上吊死了，所以她是有錢買通梁兵的，讓他幫忙完成掉包的把戲?！睏顖?。
“彩蝶為什么要這樣做啊。”楊紅麗。
“很明顯，一個女子，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另一個男人的性命，大家認為是什么呢？”楊垚。
“當然是因為那個女孩子深愛著那個男孩子，對于女孩子來說，男孩子的性命遠遠比自己的更重要?！迸硪烂取?p> “怎么可能啊，他們認識嗎？”朱夢詩。
“第三幅畫，彈琴人的背景和馬兵舊居哪里的是一樣的。而且舞女說她經(jīng)常一個人去城外河邊，一個人，之后呢心情就好了，那個婦人也說有個姑娘經(jīng)常去馬兵舊居那邊玩。我在想他們倆一定是在河邊相識，相知，然后他們開始熱戀。他們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日子，然后彩蝶覺得要跟他長相廝守，才會努力賺錢贖身。然后出現(xiàn)了貢金的事，可是彩蝶在不經(jīng)意間知道了他們四個人的計劃，彩蝶知道馬回峰最敬重他爹，為了讓他知道，他爹沒有偷金私逃，于是連夜，把安國泰等偷金殺人之事畫了下來。她知道，馬回峰一定能看懂她的意思，之后她便調了包，就回馬回峰。馬回峰接著把彩蝶抱回風月樓她的房間，裝成上吊的樣子。而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那四張畫，知道了一切。之后他為了應付仵作驗尸就把風月樓剛剛下葬的尸首挖了出來，放回去了。因為只是例行驗證加上梁兵的幫助，這事很輕松的蒙混過去了，這就是為什么彩蝶的墳會是空的，而彩蝶的尸體卻在馬回峰的墳里。所以她們的墳在墳堆里是最整齊的。而在這之后，馬回峰就開始籌備他的復仇大計。雖然事情過去了，但是他害怕被別人認出來，特別是官府，所以他就喬裝成了一個女子，被江美琪帶回了客棧，待機報仇。他本來就長的像女孩子，個頭又不大，年紀又小，所以我們誰都沒有懷疑到他。但樣子可以喬裝，聲音怎么喬裝呢？所以他索性就不開口，索性讓自己變成一個啞巴。這樣就可以天衣無縫了，是不是，馬回峰！”楊垚。
木蘭這個時候已經(jīng)留下了眼淚，“楊大哥，你不經(jīng)武功好，還很聰明，你所說的已經(jīng)是實情的十之八九了?！蹦咎m竟然開口說話了。
“那垚垚沒有猜到的一二是什么？”彭依萌。
“重要嗎？算了，無所謂。彩蝶為了我不單犧牲了性命，還有貞節(jié)也犧牲了，那個畜生，他連尸體都不放過啊。那天，如果不是她讓衙役把我打暈，我是絕對不會讓彩蝶代我去死的。彩蝶，你的大仇報了，你可以瞑目了?！瘪R回峰。
“錯了，你這樣做，彩蝶絕對不會瞑目，她用她的命換你的命，她不愿意讓你活在仇恨當中，不愿意看到你裝啞巴，更不愿意看到你殺人。她要你快樂地生活著，把她那份活出來，她知道你敬重你爹，所以才把事情畫下來，是要讓你知道，雖然朝廷背棄了你爹，可是他并沒有背棄他的朝廷。他要你安心，不留遺憾。彩蝶因為你從灰暗的生活中走向了色彩，而你為了她從色彩走向了灰暗，這不是她愿看到的?！睏顖?。
“對，對，對，是我辜負了彩蝶?！瘪R回峰被一語驚醒，幡然悔悟。“我這兩年都白活了?！瘪R回峰走到了曹可的面前，齊浩想擋住了他，曹可揮了揮手。
“他們四個人貪財而死，可是這些他們已經(jīng)有擁有的人才有資格貪的，他們希望擁有更多，往往就要犧牲其他人了。我們這些一無所有的人，指望著能安安樂樂地過每一天，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胤遄锬跎钪兀笕硕髟狗置?，不要牽連客棧其他的，讓這里的一切都能隨著回峰而去，回峰深深感激。”說完馬回峰拔出匕首，朝自己的身體捅了進去。
“木蘭，木蘭?！苯犁髭s緊過去扶著倒地的馬回峰?！澳阍趺催@么傻啊。”
“美琪姐姐，謝謝你，紅麗姐姐，謝謝你，還有楊泰哥哥，謝謝你們。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們的，希望你們能原諒我?！瘪R回峰已經(jīng)奄奄一息。
“你能悔悟就行了，安心的走吧，彩蝶在等你。”楊泰。
馬回峰笑著閉上了眼睛。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話倒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好了，事情真相大白，我們也應該走了，叫人來把錢都裝起來?！辈芸蓪χR浩說著。
曹可讓人把客棧的貢金都裝了起來，讓齊浩去把衙門里面藏在墻里的貢金也挖了出來，裝箱，一箱一箱的搬運上馬車。鐘捕頭把馬回峰的尸體帶衙門，要重新下葬，把他和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彩蝶葬在一起。楊垚靠在客棧3樓的陽臺上，看著下面行走匆忙的人們，想著馬回峰。楊泰去送曹可了，其他人坐在餐廳里心情都不好，都低著頭不說話。楊紅麗從下面端了一壺茶上來，還拿了一些杯子。
“喝點茶吧。”楊紅麗給他們一人都倒了一杯。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可是，我還是拿不動雷鳴刀，不是我的力氣小了，是刀變重了。”海飛絲。
“怎么會這樣？”朱夢詩。
“不知道，沒有雷鳴刀，我可能做不了賞金客了?！焙ｏw絲。
“那你有什么打算？”彭依萌。
“我……我打算去從軍，玉門關外，那些小的部落已經(jīng)聯(lián)合起來了，可能會對朝廷有所威脅，朝廷會派軍隊去鎮(zhèn)壓。既然做不了賞金客，那就換個，所以我想去建功立業(yè)?！焙ｏw絲。
“那我怎么辦？”朱夢詩。
“對不起，你就和江美琪他們在這里吧?！焙ｏw絲。
“不要，我也要去?！敝靿粼?。
“軍隊里面都男人，你去了不方便，戰(zhàn)場上又危險，我現(xiàn)在沒有了雷鳴刀，我是保護不了你的?！焙ｏw絲。
“我不管。要么一起去，要么都別去。”朱夢詩。
“讓他去吧，為你了，也為了他，這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睏顖惐硨χ锩嬲f著。
“我不要?！敝靿粼姟?p> “就現(xiàn)在，這個客棧外面就暗藏了幾路人盯著這里。雖然不知道是沖我來的，還是沖海飛絲來的，不過他的仇家應該也不少吧。他現(xiàn)在沒有了神器，在軍隊里面也許還會更安全一點，你待在這里也會更安全一點，畢竟這里叫美琪客棧?！睏顖?。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海飛絲。
朱夢詩不說話?！胺判陌桑辏晡乙欢ǔ蔀榇髮④娀貋硪娔??！焙ｏw絲。
朱夢詩還是一句話都沒說?！澳悄愦蛩闶裁磿r候走？”彭依萌。
“明天?！焙ｏw絲。
“那我們也明天走?！迸硪烂取?p> “這么快就要走了嗎？不多留幾天嗎？”江美琪。
“早去早回嘛。”海飛絲。一桌人都沉默了。
“垚垚，來喝杯茶吧，你今天說了這么多，還沒有喝口水呢?！迸硪烂取?p> 楊垚轉身走進去，楊紅麗端了一杯給他，楊垚接過去，坐到了彭依萌邊上。
“沒想到啊，你竟然這么棒，這么快就把這案子破了，要不你別做殺手了，去做捕頭吧?！迸硪烂??！澳莻€衙門敢讓我去做捕頭？”楊垚。
“你要是真做了捕頭，怕是都不用大牢了。”楊泰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了。
“楊泰哥哥?！睏罴t麗叫了他一聲也給他倒了杯茶。
“為什么??？”彭依萌。
楊泰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你抓人家，人家不反抗嗎？誰能他面前反抗？兇手直接就能給他殺了，都不用帶回去坐牢了?！比缓笏叩綏顖愡吷希骸澳莻€曹可曹大人對你很欣賞啊，走的時候還這樣拍著我的肩膀說你一個殺手竟然還會破案，這樣的人才要是能跟著他，那可是能揚名立萬，寫入史書，千古流傳的?！闭f著楊泰還學著曹可拍著楊垚的肩膀。
“你把手放開啊，他怎么會這樣拍你肩膀。”楊垚。
“是啊，他就是這樣拍我肩膀的。”說著楊泰用右手更用力的拍了一下他。
“臥槽，你沒搞錯的？這樣拍我。”楊垚突然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是啊，沒想到吧。說不一定你以后真的不用做殺手就可以飛黃騰達了呢?！闭f著楊泰找了個凳子坐了下去。
楊垚表情凝固住了，臉色很難看，突然握拳很生氣，咬著牙地看著楊泰。
“你怎么了，怎么臉色一下就這么難看啊。”彭依萌。
“不就拍了你一下嗎，你這什么表情啊，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苯犁?。
“老哥你怎么了，你的樣子好可怕?！睏罴t麗看著都有些膽怯。
楊垚吐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沒事，小事，不關我們的事?！?p> 這個時候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來的是人鐘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