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蘭離開丞相府后,前往熟悉的越宮。
宇震見白澤蘭前來,行禮:“請公主安。”
白澤蘭輕扶宇震小臂:“將軍多禮了。如今明州是何情形?”
“城中逆賊已盡數(shù)抓捕,只可惜魯達白褪等人卻跑了!”
白澤蘭譏笑:“他們惜命得很,見無法收下明州,又怕喪命,只得灰溜溜地躲回自己的地盤?!?p> 白澤蘭停頓一會兒問:“將軍如何看越國朝政?”
宇震坦言:“公主,末將行軍打仗不在話下,但是朝政之事實在無從插手?!?p> 白澤蘭淡笑:“將軍今晚辛苦了。朝堂之事自有文官大臣處理,將軍無需擔心?!?p> “只是,如今魯達白褪叛變,一路逃回北方自己的領(lǐng)地,我們還需聯(lián)絡(luò)北方守城之將,早早防衛(wèi)!
“更何況天亮后將軍就要帶兵離開,此時又正是用兵之時,到時明州怕無人鎮(zhèn)守?!?p> 宇震笑道:“公主安心,早在整兵之時,末將已經(jīng)傳信飛盧將軍,飛盧將軍的城池和魯達白褪交接,有飛盧將軍在,即便魯達白褪逃回自己的地盤,也絕無可能多踏進一步!
“再者,王宮本有禁軍,先前魯達并未全數(shù)擊潰,方才我已重新整合,選出新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
“末將想,現(xiàn)下越宮已沒有了重要人員,故也無需禁軍守護,不如做為明州守衛(wèi),守護明州安全?!?p> 白澤蘭略有疲倦點頭:“如此也好?!?p> “公主今日勞累了,請多加歇息,現(xiàn)已是凌晨,末將要整頓兵馬?!?p> “將軍且慢!”白澤蘭叫住他,“其實,我等也可以隨將軍一同前往戰(zhàn)場?!?p> “公主不可,早先已經(jīng)和北國打好招呼,怎能臨時反悔?”月可一聽,連忙插嘴勸說。
宇震附和:“公主為越國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無需如此。況且前線戰(zhàn)士無數(shù),又何須公主前往?”
白澤蘭還欲再說些什么,月可打斷她:“王上最后的愿望便是讓公主前往北國,況且,如今戰(zhàn)事吃緊,公主即便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戰(zhàn)場自有戰(zhàn)士,并不需要公主,望公主行事前,請多想想真正需要您做的是什么?!痹驴蓱n心勸說。
白澤蘭臉色沉寂,她知道,她去北國也代表了越國的態(tài)度,越國戰(zhàn)陳,怎能不團結(jié)鄰國,安穩(wěn)邊境?
只是魯達白褪的地盤與北國相交,再者父王也不在,她當真沒有心思躲去安逸之地。
最終白澤蘭嘆氣:“我知道該如何做。你們都下去吧?!?p> 白澤蘭揮退他們,獨自待在房中。
這短短的一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她得好好理理。
白褪、魯達,地處越國北方,與北國相接……等下!
與北國相接!
遭了!
白澤蘭睜大眼睛,倘若白褪打著越國的名義與北國開戰(zhàn),而她又沒有及時出現(xiàn)在,北國會怎樣想?會怎樣做?
“來人!”
月可進門:“公主?”
“我們即刻前往北國!對了,去找通玉,可以和北國聯(lián)系的通玉!”
“是?!痹驴伸`命下去。
白澤蘭一個人在房中來回踱步,心中隱隱不安。
國師停頓了好一會兒,從繼續(xù)講述之后的事。
“那晚白澤蘭帶人匆匆離開越國后,宇將軍便將發(fā)生的所有事上報太子,不久白澤蘭便與他人失去了一切聯(lián)系,至今下落不明?!?p> 方清羽問:“那,可有派人去尋找?”
“自然,早已派人去北國邊境守著,她若前往北國,必經(jīng)過那里?!?p> 墨鈺皺眉:“白褪和魯達就不管了?就讓他們這樣逃回自己的地盤?”
國師安撫他說:“如今我們無暇顧及他倆,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他們不老實,自有人替我們收拾他們?!?p> “而且已經(jīng)給北國御王致信,魯達白褪之地與北國相鄰,北國御王自會解決。”
方清羽深吸一口氣感嘆:“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偏偏我們還幫不上什么忙!”
國師安慰:“現(xiàn)在還不是你們出力的時候,況且這場戰(zhàn)事會持續(xù)很長的時間,總有用到你們的時日。你們靜心修煉才是正事!”
“另外,既然墨鈺已經(jīng)定下要拜在紫劍門下,那明日便去告訴袁鴻影你的決定吧?!?p> 墨鈺點頭應(yīng)下。
見一切都安定下來后,國師留下蒼梧,飄飄然離去。
“黑玉,哪日你舉行拜師禮的時候,可不要忘記叫上我?!?p> “自然,不過這拜師禮可還需要準備些什么?拜師的過程還要別人觀禮?”
“不需要特意準備什么。但確實需要有人觀禮,屆時四大峰都會派出幾位弟子前來,見證你拜入紫劍門下。你可以邀請與你交好的師兄弟前來?!狈角逵鸾忉?。
“黑玉,今日為時已晚,我不便多做打攪,你好生安歇。”
“我送你,方兄?!?p> “留步,我也算熟悉意劍。”
目送方清羽離去后,墨鈺轉(zhuǎn)身問蒼梧:“這次你會留下來?”
“一切都妥當了,我自然得留下看著你,省得你不小心被何況等人欺辱了!”
墨鈺笑道:“被欺辱倒不至于,頂多被惡心惡心!”
蒼梧拍拍他肩膀,“等你有能耐了,也惡心惡心他們!”
“我可不喜歡這樣。”
輪流試教的日子提前結(jié)束,墨鈺選擇留在紫劍峰的消息傳開,陳登達孫卓等人聚在何況書房。
“這小子究竟什么意思?”陳登達皺眉。
“又是輕云劍,又是紫龍玉雕,現(xiàn)在又要留在紫劍峰!”
“我聽說,他的意思是,希望留在最能幫助他的峰!”陳登達想起弟子的話。
“如今又為何要拜在紫劍門下?誰人不知紫劍峰只有袁鴻影一人,他留下……”
何況出口:“這小子留在紫劍峰,怕是別人的意思!”
“別人?能是誰?”陳登達驚訝。
孫卓悠哉悠哉地說:“還能有誰,自然是他上頭的人,姜氏的領(lǐng)頭人唄!”
何況沉下眼眸,壓抑心中的煩躁。
任誰都無法心平氣和地接受,自己的敵人公然挑釁自己,自己還找不到敵人的身影這一現(xiàn)狀。
“不過一區(qū)區(qū)破極晚輩,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即便他是姜天涿派來的眼線,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掌門說的是,是我等大驚小怪了!”
“不過,我也很好奇這叫墨鈺的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還沒拜入門下,就可以提前挑選武器,還能被贈與紫龍玉雕?”
孫卓眼睛一轉(zhuǎn),問道:“掌門的意思是?”
“既然他如此喜歡出風頭,那就借這次拜師禮,去見見這小子吧!”
拜師禮一般只需要新弟子、師長、以及新弟子交好的人參加便可,倘若被邀請的人過少,其他四峰會派出一兩人參加。
但是墨鈺的拜師禮卻不太一樣,因為拜師當天,掌門何況竟親自到場!
除何況之外,紫劍峰的不速之客還有陳登達、孫卓等人。
消息通達的弟子背地里紛紛討論,他們掌門是不是想趁此機會把紫龍玉雕收回去?
又或者是過來給這個新入門的、沒有眼見的弟子下馬威?
不管是哪種,只要何況做了,必定會成為意劍史上的飯后笑談。
墨鈺看著這些來者不善的師長,心下嘆氣,看來今天是不能過得安穩(wěn)些了。
也罷畢竟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意味著不可能過得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