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1月20日
天空中已經(jīng)開始飄散著雪花,伶俐的西北風時不時吹過刺痛季澤的臉頰,這是他來到1997年的第三個月了,他還是沒有找到任何關于父親的線索。
云夢澤已經(jīng)正常開張了,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季澤坐在前臺上,看著吵鬧的人群,又看看外面的天,雖是一片漆黑,缺又被這歌舞團的燈填了幾分色彩。
創(chuàng)業(yè)?
他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季澤只想找到自己的父親。
“楚哥,想什么呢”
季澤回過頭,是林青。“沒什么,今天不忙啊,客人這么多,大山哥來了會說你的?!?p> “那邊有小李他們,出來透透氣,里面的包間煙味好濃的?!绷智嘤檬稚戎f道。
“還沒適應啊,都過了多少天了。”
“老板,這邊再來三瓶?!笔且频目腿?。
“我先去送酒了,你趕緊回去啊?!奔緷赡闷鹁?,回頭對著林青說。
林青噘著嘴,一臉怨氣的樣子,“真是呢?!弊匝宰哉Z的走了。
回到前臺,季澤看到門口坐著一個女人。
“是,媽媽嗎”他想著。
客人散了一點,不再那么吵鬧,季澤向門口走去,天花板上的紫色燈光正好照在了白梔的臉上。
季澤咧起嘴,笑著說“白梔姐,你怎么在這,這么晚了還不回去嗎?!?p> “你大山哥沒來嗎?”白梔抬起頭看著季澤。
看著她水靈發(fā)亮的眼鏡,季澤遲遲沒有說話。
“你大山哥沒來嗎?”白梔又問了一遍。
“啊”季澤回過神“沒有啊,他今天一天都沒來?!?p> “奧,有煙嗎?”白梔問道。
季澤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你還會抽煙?不進去做做?”
“里面太吵了,在外面聊一會吧?!?p> 季澤點點頭,給白梔點上煙。
“剛剛怎么不進來,嫌里面吵嗎。”
白梔搖搖頭“剛剛看里面挺忙的,害怕吵到你,我剛剛在這看,你和林青關系挺不錯的,她好像挺在意你的。你不考慮考慮?”
季澤依靠著墻,猛吸一口煙“現(xiàn)在還不想談戀愛?!?p> “哼”這不是說出來的,使用鼻子猛的呼氣發(fā)出的,像是否定季澤的話。
“是覺得林青是個陪酒女,在這里工作,不干凈吧?!?p> “沒有沒有”季澤搖搖頭“我既然不喜歡她也沒必要去嫌棄她?!?p> “再來一根”白梔伸手向季澤。
“還抽啊姐”季澤不忍心讓媽媽再抽了。
“沒事再給姐來一根……”季澤看到白梔的臉上有一點抽搐。
“嘔”白梔扶著墻,吐了出來。季澤忙去拍打著他的后背。等到她稍微好點后,又去店里接了一杯熱水?!皼]事吧姐,這是怎么了?!?p> 白梔接過玻璃杯,仰著頭漱口“吃壞東西了吧。”
一個不好的念法從季澤是腦海中出現(xiàn)“你不會懷孕了吧”季澤順手拿過白梔的煙。
“有可能?!卑讞d的臉漲紅。
“我扶你進我房間坐坐?!?p> 打開房間,白梔就躺在了季澤的床上。
“沒想到,你這里還挺干凈你自己收拾的?”
季澤又倒了一杯水,遞給白梔“林青給收拾的,她沒事就給打掃打掃,我還真得感謝他?!?p> “你跟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嫌棄人家林青是個陪酒的”
“我…”
白梔打斷了季澤的解釋“人家林青是個好閨女,你跟她過日子準沒錯,你要是想跟她好,讓她給辭了這個活,再讓大山給找一個就好了。”
“真沒有,姐”季澤繼續(xù)解釋著“我真的不想談,我在老家還有個女朋友呢?!?p> 所謂的女朋友,就是在七夕的晚上和別的男生在一起吧,季澤真不想承認自己還念她,明明有證據(jù),也還是罵不過,又特生氣,跳下來北河橋,現(xiàn)在想想這一行為真的很笨。
“那,你怎么來著了,不帶著她來?!?p> 季澤站著窗戶邊上“她大概,不喜歡我了吧。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大山哥這幾天都很忙,你就先別等他了?!?p>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你還是準備準備關門吧”說話間,季澤回過頭,白梔已經(jīng)走出門外,季澤站在云夢澤的門口,遠遠的望著白梔離去的背影,沒有路燈,云夢澤的光照不到白梔了,季澤還是呆呆的站在門口,朝著她離去的放向。
“別看了,楚哥,該下班了,我走了?!本婆钌赫f道。
“嗯,路上慢一點,注意安全?!闭f到這里,季澤才想到,母親走的時候自己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說。
“我怎么這么傻?!奔緷膳ち伺ぷ约旱哪槨?p> “怎么了楚哥?!绷智鄰募緷傻谋澈蟪霈F(xiàn)。
季澤點上一根煙“人都走了吧,你還不回去嗎,我可要關門了?!?p> 林青從季澤的手里搶過火機,也自己點上。
這些二十歲出頭年齡的女孩,在屬于自己的2020年,本應該去好好的學習,而她們卻為了生活而奔波。
“少抽點煙,對身體好,尤其是你們這種女生,趕緊回去吧?!?p> “人家得抽完這跟煙再走嘛”林青嘟著嘴,一只手撐在前臺的柜子上。
關上店門,季澤躺在床上,他還在回味白梔和自己要煙時看自己的眼神。
“媽媽,竟是那么漂亮,怪不得何媽說她是個大美女呢。”季澤猛的坐起“對了,那我去找何媽不就好了,找到她就一定能找到爸爸?!?p> 緊接著疑惑接踵而至,自己大小就生活中別的縣城,在這個縣里,怎么可能會找到何媽呢?
季澤看向窗外,窗花還不是特別清晰
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本來故事的規(guī)律,拿自己可就真的錯了。
可如果這一切是事實呢,姐姐就是母親跟余大山生的呢?
“不可能!”
季澤還是一往如前的安慰自己,盡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太能欺騙自己。他靜了下來,想著姐姐的生日,1998年9月……
不可能不可能,他想要這個想法立刻消失,缺怎么也做不到。一定一定是,自己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想到這,他走下床,去了后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