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一陣安靜,可是路上的行人卻并沒有因此而減少,大家都停下腳步,注視著,這凄慘的一幕。那女孩的臉貼在地面上,久久不肯抬起,過了一小會,那女孩把手抬起,朝著黎寒開的方向招了招手,挨著地面的嘴稍稍抬起,嘟囔著:“野人大哥,你過來!”
黎寒開就在各方的注視下,撓著頭訕笑著走到那女孩旁邊。只見,剛走到她身邊,那女孩又小聲說了句:“轉(zhuǎn)過去!”黎寒開不知所以,無奈只能照做,怎料,他還未轉(zhuǎn)到一半,那女孩就飛速起身,把他的身子強扭了過去,閃得黎寒開是老腰一顫,齜牙咧嘴,而那女孩就躲在黎寒開后面指揮著他往回走。
待人群開始陸續(xù)散去,黎寒開他們也退到了坊間的角落,那女孩才慢慢把臉移開,伸手朝通紅的臉蛋扇了扇風(fēng),看著黎寒開一臉強忍笑意的神情,那女孩白了他一眼:“扁平足!平地摔!怎么?沒見過啊!看在你這回幫了我的份上,就不打暈了你了。對了,你也得知道你主人的名號啊,我叫曲風(fēng)鳶。”說起自己的名字,曲風(fēng)鳶頗為自豪,掐起了小膀子,美滋滋地笑著,得意了一小陣,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豎起了手指,很認真地說道:“對了,對了!也該給野人大哥你起個名字,總叫野人大哥也怪怪的,萬一被別人知曉了你的身份,把你擄走了可就壞了!”
“喂!我有名字!”黎寒開急忙開口道。
可是曲風(fēng)鳶仿佛進入到了自我陶醉的專注狀態(tài),完全沒有聽到黎寒開在說些什么,而是自顧自地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眼睛朝天望去,不斷思索著,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接一個的寵物昵稱:“歡歡?兮兮?對了,你是野人哦,要不還是叫野野吧,哎呀!真難聽,叫什么好呢!”
“我叫黎寒開……”黎寒開仍然在嘗試著喚醒這位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姑娘。
“野野不好聽,但叫夜夜是不是就好多了,嗯嗯,要不我看就叫夜夜吧!”曲風(fēng)鳶仍然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注意到她旁邊這個大活人的解釋和抗議。
“……”黎寒開放棄了,但是他也不準(zhǔn)備接受這個讓他身心不適的古怪昵稱。
半個時辰后
“風(fēng)鳶,我問你點事唄?”兩人再次走回到大路上,黎寒開看經(jīng)過了剛剛發(fā)生的擋臉事件后,曲風(fēng)鳶對自己的警惕心有所下降,便想要著手探聽消息。
“叫主人!你是我撿回來的,知道不?夜夜,你想要問什么呀?”曲風(fēng)鳶仍然趾高氣昂地走著,仿佛忘記了自己短短兩天之內(nèi),已經(jīng)摔了兩次了。
“姑娘,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有名字……算了,我想問問,你在密林深處碰到我的那天,是去干嘛了?有沒有碰到什么怪人呢?”黎寒開已經(jīng)解釋到心累,卻是不想在名字上多做糾結(jié)了,事到如今,早點探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盡快離去才是上策。
“對呀,去干嘛啦?”曲風(fēng)鳶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作沉思狀:“去抓小兔子?不是…去采蘑菇?好像也不是…哎呀!對了!教主姐姐讓我去探聽那三魔子的行蹤!那三個禿驢真不是東西,竟然欺負我們女孩子,要搶我教的圣母藍心草!”想到氣憤處,曲風(fēng)鳶捏緊了小拳頭,朝著空氣狠狠一揮,仿佛要將那三人打上一頓才解氣。
“三魔子?那是什么來頭?”黎寒開聽到“三魔子”的名號,不禁眉間一動,急忙追問。
“那三個禿驢啊,他們都是大羅真宗的叛徒,一個貪心難泯,一個嗔怒難歇,還有一個是非不分,一心只愛做壞事,幫壞人,可惜大羅真宗那一套威嚴,剛強的功夫,全被他們練偏了,偏偏錯有錯著,那一身走火入魔的功夫,竟然直愣愣地打下山門,那山上的一群和尚,竟然沒一個能攔得??!”曲風(fēng)鳶那張嘴,一提到江湖上的事,瞬間唾沫橫飛。
黎寒開看她越講越激動,眼看著要講成村里老人所說的評書了,急忙把她帶回到原話題:“那你最后打探到‘三魔子’的行蹤了嗎?”
“?。α?!一說到這,我跟你說,當(dāng)時還很驚險,我剛趕到時,他們仨好像分開在追著什么人,我尋思挨近一些,分別看看這追得都是些什么人,卻險些暴露,要不是姑娘我這一身輕功天下無雙,沒準(zhǔn)就交代在里面了,真險……”說罷,她拍了拍胸口,深深喘了口氣。
“那被追的人都怎么樣了?”黎寒開一聽有黃仲三人的消息,急忙追問。
“都說了他們是分開跑的了,本姑娘輕功再好,他們跑遠了,我也看不全,我最后是跟著那個貪禿驢走的,他追的好像是個小女娃,真是可惡,那么大個家伙,欺負那么小的女娃子!不過,長那么大坨也沒用,輕功和耐力太差,跑了一小會,就被甩掉了!”曲風(fēng)鳶說到緊要處,咬牙切齒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手撕惡人。
看來何似雪成功逃掉了,黎寒開心里想著,隨即看著曲風(fēng)鳶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禁心中好笑,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那看似十歲出頭的女娃,實際卻已是二十七八歲的大姐姐,她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還在品味著當(dāng)時情景的曲風(fēng)鳶,腦袋突然一頓,連忙用手拍了拍臉,兩腿直蹦:“哎呀!完蛋了!完蛋了!教主姐姐還等著我回去復(fù)命呢!被你這個野人的事一攪和,我完全忘記了!”說著,就要拉著黎寒開回客棧收拾行李。
黎寒開卻是不聲不響地向后退了一步,雙手抱拳道:“既然如此,感謝姑娘救命之恩,我們就此別過,寒開先走一步!”
曲風(fēng)鳶聽了一愣,看著黎寒開運起輕功走了,隨即氣鼓鼓地追了上去:“你這個野人!就該把你一直綁著,沒有我的命令,竟然敢私自逃跑!”
黎寒開只是輕輕一笑并不在意,然而,還未等到他笑容凝固,那曲風(fēng)鳶竟然風(fēng)一般閃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將他按住。在他印象里,輕功比較好的幾個人,何似雪是詭異難尋,秋月白是飄忽莫測,而寒山派掌門風(fēng)遺涼卻是輕快瀟灑,可即使這幾人輕功出眾,各有特色,但如果論瞬發(fā)而至的這種極致速度,則都比不上眼前的曲風(fēng)鳶。黎寒開剛剛所使的,是他在孩童時期便會使的“賞花之訣”,在他內(nèi)力的加持下,說是一瞬數(shù)里也不為過,可是在占得先機的情況下,曲風(fēng)鳶卻能后來居上,在自己運功過程中伸手將自己按住,這般速度,就絕非一般高手可以企及了。
黎寒開和曲風(fēng)鳶緩緩地飄落在一棵巨大的古樹樹藤上,畫面一時如靜止一般,俄而,清風(fēng)拂過,兩個人瞬間動了起來!
清酒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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