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黎寒開三人隨著那道人在蜿蜒的山道上行了半個時辰,終于在云霧繚繞的山頂處見到了這所謂的“青蓮劍派”,只見:
茅屋七八間,大殿瓦石黏,罐倒作溪水,草稀花自憐,弟子皆農(nóng)作,掌門坐門邊。
黎寒開一行人見了,不禁駭然。黎寒開指著面前略顯寒酸的幾間茅草屋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這,這就是你說的‘青蓮劍派’?”那道人不好意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我們門派其實(shí)本來人就不多,大家人手不夠,而且都是男人,衣服破了都沒人會縫,就尋思下山能騙點(diǎn)錢騙點(diǎn)錢,遇到?jīng)]錢的,把人擄上來,幫幫忙也好……”
“你說的是真的?”何似雪猶是存疑:“還有沒有被你們擄來的女子,帶我們?nèi)タ纯矗 ?p> 那道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急忙領(lǐng)了三人到了一個茅草屋前。然而,三人還未等進(jìn)入,便聽到那茅草屋內(nèi)傳來“啦啦啦啦”的那種,讓人一言難盡的歌聲。黎寒開和何似雪急忙把耳朵堵起來,雅月魑也不禁皺了皺眉。
那道人看到幾人如此模樣,卻是一副早知道如此的神情,向前走了幾步,打開了茅草屋的門,對著里面的人說道:“盛音姑娘,你先別唱了,有客人來了?!比司o跟著進(jìn)了門,卻看到剛才歌聲的主人,此刻正眼巴巴地盯著他們,那姑娘是何模樣?卻見:
長發(fā)縛環(huán)辮,好似蝴蝶來,明眸配皓齒,初荷點(diǎn)鼻尖,身纖影綽綽,嬌頰似水憐。
三人見歌聲的主人竟是如此模樣,卻不禁吃了一驚,一旁的道人笑著搓了搓手,指了指那姑娘:“這位是柳盛音姑娘,盛音姑娘,還不快見過三位客人?!敝灰娏⒁舴畔铝耸掷锏尼樉€活,起身道了個萬福:“盛音見過三位客人?!?p> 雅月魑笑著搖了搖扇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哈哈哈,人言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盛音此名果然不虛!”黎寒開在一旁聽了只是笑笑,可何似雪卻有些不滿,瞪了雅月魑一眼,然后向前捉住了柳盛音的手,說道:“盛音姑娘,你老實(shí)說,那幫人有沒有欺負(fù)過你,你不用怕,我們替你做主!”
柳盛音聽了眨了眨眼,似是有些疑惑:“沒有呀…這里沒人欺負(fù)我,我在這里有吃有喝,還能唱歌,只是閑暇時替他們做些針線活罷了?!?p> “真的?”何似雪睜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一旁的道人苦笑一聲:“小姑奶奶,是真的,我們這門派都是些想學(xué)武又找不到門路的人,當(dāng)初都或多或少見識過李潭空大俠的英姿,崇拜不已,故而才來投奔開山祖師,一起研究武學(xué),又因?yàn)榈厣偃斯?,有點(diǎn)支撐不下去,這才想出這些昏招,哪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實(shí)不相瞞,這盛音姑娘的食欲大得很,我們本就艱難,尋思要請她下山,我們再換個人來著,這才去山下誆騙那位小娘子上山。”說罷,還指了指雅月魑后面的何婉沅。
何似雪聽后“噗嗤”一聲笑了,看似是有些相信了,卻又指了指那道士的衣服,調(diào)侃道:“那你們這道士服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們說話做事,沒一點(diǎn)像道士的,莫不是假道士嗎?”
那道士狠狠拍了拍腿:“哎!姑娘您的眼睛是真毒啊,我們哪里是道士,實(shí)在是因?yàn)椴恢涝趺打_,又不想動手威逼,故而祖師才想了這么一個假扮方外道士的主意!這也不用多說,人們一般看到這衣服,也就信了!”
黎寒開明白了這前因后果,才知道這所謂的“青蓮劍派”不過是由一群因?yàn)檠瞿阶约喊⒌墼谝黄鹆?xí)武的普通武者組成的罷了。想了想自己阿爹小時候教給自己的詞,就像是,對!粉絲!而那所謂的開山祖師,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頭號粉絲了。想到這,黎寒開不禁對道士口中的“開山祖師”充滿了興趣,便開口問道:“不知道你剛才提到的‘開山祖師’現(xiàn)在還健在嗎?”
那道士初是一愣,隨即又哈哈笑道:“在呀!怎么不在,活得好好的呢!”便見他朝門外臺階處招了招手:“喂!祖師!”黎寒開等人還未及出門見其人,卻已經(jīng)先聞其聲,只見那聲音粗如豬吠,沉如鐘鳴:“鬼叫個什么!別打攪祖師我午休!”
那道士又喊了一聲“祖師!有客人前來拜山,想見你!他們也會新派的武功,而且比弟子們厲害得多?!币矁H僅只是過了半刻,黎寒開等人前腳剛踏出門,眼前便突然出現(xiàn)一張極為肥碩的大臉,那大臉鼻間一呼一吸之間排出熾熱的氣浪,卻在這深秋時節(jié)將幾人烤得有些發(fā)熱。那大臉眼睛左掃掃,右瞄瞄,對著幾個人高聲道:“你們就是會‘新派武功’的客人?!”
黎寒開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近距離間,卻看到了這開山祖師的全貌:體態(tài)如山丘,面首大如牛,橫褶如溝壑,四肢如土樓,偏偏著白衣,半點(diǎn)不風(fēng)流。
那開山祖師見幾人都不說話,以為自己的聲小了,故而一提氣,重新咆哮道:“我說你們是不是就是那些客人?。?!”
卻見狂風(fēng)四起,震耳欲聾,三人連同何婉沅都不由得把耳朵堵起來,而一旁那道士卻只是拿小拇指摳了摳耳朵,似是司空見慣了。
一通咆哮過后,狂風(fēng)將歇,黎寒開理了理飛起來的頭發(fā),苦笑著回道:“對的,祖師,小子幾人就是前來拜山的客人?!?p> 那祖師只當(dāng)黎寒開幾人耳朵不好使,又提了氣想要咆哮,卻見雅月魑眼疾手快,飛身上前就點(diǎn)了他的啞穴,看見他張開嘴哇啦哇啦半天,并沒有一句話說出來,這才舒暢地呼了口氣,又恢復(fù)了以前慵懶的貴公子模樣。
黎寒開二人看了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過了片刻笑夠,黎寒開對著那祖師一抱拳:“剛剛得罪了,祖師,我們耳朵很好,能夠聽清,一會給您解開后,您正常講話就可以了,不要喊,好不好?您聽明白了麻煩眨兩下眼睛?!?p> 只見那祖師趕緊眨了兩下眼睛,黎寒開見了笑著對雅月魑說道:“月兄,他聽懂了,麻煩月兄高抬貴手,給他解了吧?!?p> 雅月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將祖師的啞穴解開了,那祖師有心想試試是不是真的能說話了,便又提了一口氣,卻看到雅月魑輕輕把手拿出來了,那氣又瞬間癟了下去,只得哼哼唧唧地說道:“那你們的‘新派武功’是哪里學(xué)來的?能跟我說說嘛?”
清酒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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