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已是午時之初,三處的危局皆已露出了兇牙:
第一處,皇宮中皇上遭到了齊揚的刺殺;
第二處,俞宣在東陽城的大街遭遇了十二魁星之一的電屬性御成者青牛;
第三處,王城在城北的廢棄馬場遭遇了魏經(jīng)的手下正在掩埋被輪番強暴致死的魏素。
其實,我們冷靜下來,仔細(xì)思考一番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真正有危險的,只有俞宣一個。
首先,皇宮這邊,齊揚雖然暫時引開了大部分的御前侍衛(wèi),但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肯定很快就會回來,而且皇上身邊還剩下四名同為御成者的御前侍衛(wèi),能成為御前侍衛(wèi),就證明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而齊揚的實力是和俞宣不相上下的,他自己能打敗一個御前侍衛(wèi)都夠嗆,就別說四個了,更不說隨時都可能收到消息而趕來的皇城守軍,所以,齊揚能刺殺成功的幾率為0,他幾乎都不可能碰到皇帝的一根毛。
再說王城這邊,他自己是木屬性的御成者,還有異靈之息的能力,所以對付幾個花花公子手下的普通小混混還是綽綽有余的。
所以,有真正危險的,只剩下俞宣這里了。俞宣首先想到的,就是在大街上,雖是正午時分,大部分人都回家吃飯去了,但路上還是不乏行人。所以,現(xiàn)如今只能把青牛引到遠(yuǎn)離人群的地方再戰(zhàn)斗。
卻是青牛先開口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想牽連無辜之人。你是鬼鳳的兒子吧,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可以讓你挑選自己即將死亡的地方。你死后,我會將你安葬?!?p> “你認(rèn)識我的父親?”俞宣的眼神還是惡狠狠地。
“我和鬼鳳,川鷹從小在明組織一起長大,所以念在我和你父親過去的情分上,可以給你留個全尸?!?p> 俞宣聽到這話,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身形魁梧的男人來:這個男人全身披著銀色的鎧甲,臉上的面具是傳統(tǒng)的兇鬼面具。俞宣哼了一聲說道:“你打扮地如此兇惡,卻比上一個來殺我的看起來要‘和善’許多?!?p> “上一個,是誰?”
“刃雕,他已經(jīng)被我殺了,尸體就在東南城門外的樹林旁?!?p> 青牛在一瞬間感到了震驚,但他的語氣還是很平靜:“我能洞察到,你是電屬性奇魂,雖然克制刃雕的風(fēng)屬性,但你們的實力相差過多,你殺不了他的?!?p> “殺的了。”俞宣回答的語氣卻也是一種平靜中透露出來的穩(wěn)重與自信。
青年此時很是吃驚,因為現(xiàn)在俞宣正是身處危急時刻,自己隨時可以殺了他,在這樣的生死攸關(guān)時刻,這小子竟然還能保持如此的鎮(zhèn)靜。
其實俞宣現(xiàn)在的內(nèi)心也是十分地慌亂,他只是在竭盡全力地保持冷靜罷了,因為他知道:無論什么時候,唯有冷靜,才是一個人在絕境中的最強的武器。而且,絕對不能向?qū)κ诛@露自己的絲毫弱點。
俞宣還是在盡力保持冷靜的語氣:“你剛才要我自己選擇死亡之地,我聽說這城北有一處廢棄的馬場,鮮有人至,我們就去那里決戰(zhàn),也免得他人打擾,如何?”
“隨你?!?p> “不過,”俞宣還在努力思考接下來的對策,“我的劍還在客棧,可否容我先去取劍?你如果怕我跑了,可以跟我一起去?!?p> 青牛又穿上了斗篷:“我在馬場等你。”接著,青牛就跳上房梁,朝著城北去了。
俞宣長舒一口氣,不過,自己肯定是不會逃的,他一定得去面對青牛,只有通過青牛,俞宣才能得知燚龍在哪,自己才有可能真正報仇。
當(dāng)然,自己很可能不是青牛的對手,很可能就死在這里——死了就死了吧,俞宣想著。
皇宮這邊,齊揚一出現(xiàn),鑒如就認(rèn)了出來,他就是那天襲擊自己的刺客。
齊揚拔出匕首,朝著皇上沖去。
“保護皇上!”
四名御前侍衛(wèi)一起沖上前來,欲合力擒住齊揚,五個人搏斗在一起。
可是,今天的齊揚不知為何卻是十分地強大,以一敵四竟然不落下風(fēng),還以極強的力量壓制著四個人打。但是,齊揚可不想在這四個侍衛(wèi)身上浪費時間,畢竟他的目標(biāo)是殺死皇上。而且,被誘出去的那一隊侍衛(wèi)估計也快回來了,搞不好會引來更多的皇城守軍。所以,齊揚必須馬上解決掉這個“可恨的昏庸皇帝”。
只見,齊揚從腰間拔出另一只匕首,然后將這只匕首附魔之后直接投向了皇上,這個時候,是二皇子鑒圓站了出來。
二皇子鑒圓很早就覺醒了奇魂,且他從小便習(xí)武,所以他作為御成者的實力自然不容小覷。鑒圓加入戰(zhàn)斗中,形勢很快便因此而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鑒圓作為一名御成者的實力比任何一位御前侍衛(wèi)都要強的,畢竟是大將軍,沒有高強的武功和實力是不能服眾的。
齊揚雖然已經(jīng)被仇恨充滿了內(nèi)心,但他畢竟不是一個只會魯莽行事的人。他知道今天自己的行刺計劃已經(jīng)不可能成功,自己只能先行撤退——留得青山在,遲早會有報仇的機會,現(xiàn)在死了的話就只能是白白地死去。
但是,齊揚這次行動是抱著必能殺死皇上、然后自己自刎的決心來的,沒有準(zhǔn)備好任何的退路。所以,現(xiàn)在,只能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沖出去了。
俞宣回客棧拿回枯雷劍,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該命喪黃泉了,他拿出自己給狄藜買的那只簪子,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機會把這簪子親手給狄藜戴上了。
而此時在城北的王城,其形勢也不容樂觀——他剛收拾完小混混,就遇到了一心想抓走自己的青牛。
“你這家伙竟然追到這里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王城見這家伙窮追不舍,接著做好應(yīng)戰(zhàn)的準(zhǔn)備。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是明組織的青牛,奉熾雀大人之命來抓你回去。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p> 皇宮的齊揚此時還在做負(fù)隅頑抗,只見鑒圓一腳上去,直接踢中了齊揚的腹部,將齊揚踢出去很遠(yuǎn)的距離,而且這下將齊揚踢的不輕。齊揚這時候想起來師傅給自己的錦囊,自己決定下山報仇的時候,師傅給了自己三個錦囊,師傅告誡自己,只有在生死關(guān)頭才能打開,一次也只能打開一個。
齊揚打開第一個錦囊,竟然直接冒出大量的煙霧來,來抓捕齊揚的鑒圓和御前侍衛(wèi)因為這煙霧都不敢上前。而煙霧散去后,齊揚消失了。
“下令封鎖所有城門,嚴(yán)查城中所有的地方,不惜一切代價,抓回刺客!”
結(jié)完房費,俞宣剛走出客棧,就迎面遇上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狄藜。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那樣地有氣質(zhì),俞宣不自主地停住了腳步?!八?,為何在這里?”
俞宣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狄藜的父親狄烈是牧城國的戶部侍郎,接狄藜到這里也很正常。
“他大概是想為自己的女兒在東陽城中謀個好相公吧。”俞宣這么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狄藜也注意到了俞宣。
“你是俞宣,你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了?這些時日你都去了哪里?”狄藜很急,她急忙地向俞宣走來。
俞宣停頓了半晌,只是緩緩說道:“抱歉,姑娘,你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你所認(rèn)識的什么俞宣?!?p> “不可能,你騙我,你就是俞宣,你的聲音,一點都沒變?!?p> “姑娘,你真的認(rèn)錯人了。抱歉,在下還有事在身,就此別過?!?p> 俞宣轉(zhuǎn)身就直接跑開了,也不管狄藜在后面的呼喊。
俞宣到了城北的養(yǎng)馬場,只看到暈倒在地上的王城和站在一旁的青牛,以及一眾被打傷后倒在地上的黑衣家奴。
“這些人,都是你打傷的?”俞宣有些憤怒地問道。
“我來的時候,這些黑衣人就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至于這個年輕人,我只是把他打昏過去了而已,沒有將他打傷?!鼻嗯R琅f是那個語氣。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們明組織作惡多端,經(jīng)常濫殺無辜,臭名早已在外,所以,這次,我要在這里解決了你吧,讓你,去地下陪你狼狽為奸的好兄弟刃雕吧?!庇嵝纬隹堇讋Γ瑴?zhǔn)備死戰(zhàn)一場。
“那就讓我試試,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吧?!闭f罷,青牛突然就閃身不見了,還好俞宣反應(yīng)及時,注意到了青牛閃到自己的身后,連忙出劍去擋,但是青牛的拳力真的是非同小可,直接將俞宣的震出去數(shù)丈之遠(yuǎn),俞宣將枯雷劍插在地下才阻止了自己繼續(xù)向后退。
俞宣看出來了,如今眼前的這個比刃雕難對付,刃雕是大意輕敵,自己靠天時才勉強贏過。如今,眼前的這家伙沒有絲毫像刃雕那樣的傲慢輕敵之意,而且,自己在上一戰(zhàn)中留下的傷雖已經(jīng)好了大半,但還是并未痊愈,尤其是腰上的劍傷,晚上經(jīng)常有陣陣的疼痛。
俞宣不知道自己為何又想到了狄藜。“能在死前再見到了你一次,也算此生無憾了?!庇嵝男睦镞@么想著。
俞宣也很快地就反應(yīng)了過來。隨后,俞宣的眼神變得十分地兇勇,用枯雷劍劃破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將血滴在劍上,然后左手握著那只梅花簪子。
“我叫俞宣,是鬼鳳和俞流的孩子。今天,就讓我們在這里決一死戰(zhà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