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幸運？1
“這一個世界她……很特殊，你將不記得任何事，只記得你是她，她是你。”清寒明顯的停頓了一下，說完不等北檸反應(yīng)就將她趕向那道大開的縫隙。
北檸不可思議的看著不斷縮小的清寒，忽然重心一轉(zhuǎn)，面部向下……
微胖女孩拿著面盆和吹風機從浴室走出來，走到陽臺先是放衣褲到洗衣機里，后是將面盆放進水槽里清洗，最后是走進房間里。
聽見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短發(fā)、略胖的女人走過來，笑著打開門問：“你吃不吃飯？”
女孩坐在床尾上擺弄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頭也不轉(zhuǎn)的發(fā)出悶悶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不、不吃。”
“水果呢？”
“不吃?！?p> “你自己燒個雞蛋吃?！?p> “……不吃?！?p> “現(xiàn)在十九點多一點，點外賣吧?！?p> “……不點。好了，我不吃的。你出去吧?！?p> 女人還想再說什么就被女孩起身關(guān)上門，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女孩的右臉頰上流下了一滴淚。門被徹底關(guān)上后，女孩收著聲音止不住的落淚，明明說過出來不哭的，自己就是忍不住……
小半包的紙張都被拿出來，包裝袋扔進垃圾桶里，眼淚止住了，鼻涕卻還在流，夾著鼻子擦，對折再擦，一張、五張、十張……沒了，正好也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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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單位大掃除，她又是整理擺放物件，又是清洗大物件的零件，晾干了還得搬去二樓，跑上跑下的。好不容易來了個阿姨，到了下午阿姨又去忙別的事情，而她就被安排將沒用的物件搬去四樓，跑了大概十來趟，搬完了又被安排去擦樓梯扶手、各個窗戶的邊邊角角，忙完了也到了五點將近六點了，咬牙將放在地上的零件搬進大廳，這才下班。
十七點三十五分，“鈴鈴鈴~***打來”
“老媽，怎么了？”聽著手機里奶奶的聲音，這是老爸老媽從老家回來了??？
“你今天在哪兒吃飯？”
“在家吧。”思考了一下今天這么辛苦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就不去店里吃飯了，想要老媽給她隨便裝點帶回家給她就好了。
“行，今天有肉，要不要多裝點？”老媽又問。
太累了不想吃油膩的，“肉要吃，但少放點?！?p> 平日里無肉不歡的女兒怎么提這樣的要求？“還不舒服？”
心里暖暖的，“沒有，就是有點累沒有很好的胃口吃，但我還是想吃。”不太好意思的小聲開口。
“行?！?p> “哎……掛的挺快的?！睂⑹謾C塞進牛仔褲后面的口袋里，繼續(xù)干活。
下班回家提著空蕩蕩的水壺按下回家的電梯鍵，敲門、進門最先感受到的是空調(diào)的風吹來的舒服感，一天的熱都被吹跑了，換鞋、放包和水壺，并觀察餐桌上的東西。燒水壺、水杯、半個袖子、一兩個雪梨、塑料袋裝著的碗，扒拉開塑料袋，碗里面只有肉，手指一碰是涼的。
轉(zhuǎn)身去廚房時還不忘問一句，“老媽，怎么沒有飯？”
電飯煲里沒有飯，只有小點的冷飯，一陣冷寒傳遍全身，走出廚房看著沙發(fā)上看手機的母親和弟弟。
想起今天弟弟沒跟著老媽他們?nèi)ダ霞遥敲唇裉斓娘埐怂彩窃诩页缘?，“你吃了？?p> 躺在沙發(fā)上打游戲的弟弟點點頭，“是啊。”
那我的呢？“我的呢？”
“不知道?！贝蛑螒蛐那殚_始暴躁了起來，連回應(yīng)都是那么夾帶著敷衍和怒火。
“我回家吃的呀。”聲音里夾雜著委屈。
“我怎么知道，你是跟老媽說的，又不是跟我說的。靠！”游戲都比他這個姐姐重要呢。
轉(zhuǎn)頭回房間拿上睡衣放進浴室里，想起還有吹風機沒拿就出去，拿著吹風機走進浴室前看著母親有點委屈的開口：
“老媽，沒有飯我點外賣好了。”
母親這才聽到我的話，抽空看了我一眼并帶著怒氣的開口：“自己動手燒不行？”
……可我好累，“我要是能燒我用的著點外賣？”這句話說的很小聲，她直接進了浴室。
正要抹開額頭的面霜時就聽見自己的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浴室門轉(zhuǎn)開的聲音，這時，母親的聲音透過浴室門傳進來，“晚飯吃不吃？”
看了一眼手機，都臨近十九點了吃什么？吃夜宵？
“不吃?！?p> 沒了下文，母親走了，可她為什么要哭？剛抹開的面霜又白費了！輕輕拍打自己的臉頰好讓面霜再次吸收，可……沒用！眼淚還在流，打開水龍頭洗掉面霜。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這樣吧，別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第一次沒吃晚飯。
最后還是抹了面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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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筆記本后她不知道要干嘛，就打開音樂聽聽，耳朵卻聽到母親跟弟弟的對話，不是很想去聽，聽得模模糊糊的。
“你去給你姐買點吃的去。”母親很理直氣壯的。
“我不去?！?p> “她愛吃不吃?！标P(guān)門落鎖的聲音傳來，很大聲。
她要的不是遲來的飯，其實……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就是一瞬間感到很委屈，明明是老媽你自己打來電話問的，我都說了啊，為什么回到家里什么也沒有，只有涼颼颼的肉？
弟弟兩句‘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我說了我回家吃，你帶回家了，可沒有我的……
我問了兩遍，我叫了兩聲，你都沒有回應(yīng)，你卻只聽到了‘點外賣’？……我有的時候真不知道我生下來沒有被奶奶當場掐死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你常說是你從我奶奶的手里將我救下來的，因為奶奶希望頭胎是男孩，因為孕期油水足所以我才身體好，也所以弟弟挑食、體弱多病。
我讀到小學(xué)奶奶不希望我讀是你讓我讀的，說是家里還不缺錢，因為你說你從小身體不好，只上到小學(xué)三年級就沒去讀了，所以你希望我去讀書。
你說以后我要嫁人不要找很遠的，更不要找像你爸的！我知道的，因為遠嫁很苦，而我爸回到家里從不會主動分擔家務(wù)，工作上也不上進，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