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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第六百九十一章 最無望的躲避

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劉劍玄 15502 2024-01-27 14:09:45

  我一直都在害怕這一天,得知另一個宇宙存在的那一天起,我恐懼這一天的到來?!?,我知道我躲不開,這一天終于來了!

  站在被蒼白攪亂的空間前許久,江瑚都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他在害怕,因為他知道另一個宇宙的生命掌控的力量有多么可怕,那不是一個維度,卻可扭改另一個維度的力量。

  漸漸地,蒼白凝顯一道人影,從一個沒有實體的虛影凝實,從另一個宇宙來到這個宇宙,他的力量影響著這個宇宙的規(guī)則秩序,至少在小范圍內(nèi),把這個宇宙的規(guī)則秩序全部改變。

  這一刻,江瑚飛身后撤,逃離出被改變的虛空,諸多道碑虛影顯化,每一道都代表著一種大道的極致衍化,同樣也扭改他周身的規(guī)則秩序。

  “渾天無地!”

  當(dāng)他看清楚蒼白中顯現(xiàn)的人,忽然失聲,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從另一個宇宙來的人,或許可以和他交好,沒必要成為敵人。

  但是,那張魔性的枯面在宣布,這一切都不可能,只能是敵人,死敵!

  或許是聽見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渾天無地這個老魔頭,視線慢慢聚焦看到江瑚,他也很驚訝,來之前他也想過很多種可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會遭受群強(qiáng)圍攻,但怎么也想不到面對的只有一個人,死敵的徒弟!

  “你,竟然還活著!”漸漸的,渾天無地身體從蒼白中掙脫,空間慢慢恢復(fù)平靜,掃了一眼江瑚周身的道碑虛影,明白過來。

  “哈哈哈哈,活著好,多年前的仇,今日總該找你個小混蛋討回來,這一次,老夫本座不會再讓你有逃脫的機(jī)會?!痹捯袈湎?,渾天無地一步邁出,“砰”的,空間碎裂,仿佛整個宇宙都被他一步震碎,瞬間把江瑚拖入黑暗。

  “是啊,多年前的仇,今天可以了解了!”

  江瑚嘆息,自己的美好日子結(jié)束了,接下來一下子就要面臨生死,他恐懼……

  他自己很清楚,既然渾天無地是從另一個宇宙而來,如今的渾天無地必然強(qiáng)大到輕松碾壓這整個宇宙。

  我會是他的對手嗎?!

  所以一上來,江瑚絲毫不手軟,祭出道碑本體,身合碑中,萬千大道散發(fā)出耀眼光芒,直向渾天無地當(dāng)頭砸去。

  可是,枯面不屑,渾天無地抬手接住道碑本體,仿佛一絲一毫力量也沒有用,舉著的不是玄始道碑,而是一團(tuán)沒有重量的云朵。

  “原來是你掌控了玄始道碑,我說為什么這個宇宙發(fā)生變化,一直找不到?!?p>  “不過,對本座老夫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哈哈哈哈……”何等的蔑視與不屑,可他偏偏有這個資本嘲諷江瑚。

  轟嘩!

  渾天無地手掌輕輕那么一捏,玄始道碑本體破碎,萬千大道崩壞,在屬于渾天無地的規(guī)則秩序力量沖擊下迅速泯滅,連帶著江瑚一起,一個剎那消散于虛空。

  “哼切……”渾天無地不屑笑聲,本以為輕而易舉滅掉江瑚,卻不料,就在空間恢復(fù)正常時,他周身的時空開始扭曲,仿佛正有個人揮動大手,把他拖入過去的某個時空,使得他身體在扭曲中迅速崩解。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還存在……”

  難以置信的慘叫聲中,剛剛回來的渾天無地在一片蒼白中,毫無反抗的被帶走,就好像整個宇宙的時空倒流一般,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倒置,回到過去的某個時空節(jié)點,哪里的宇宙空間依然處于過去的平靜常態(tài)。

  不過很快,蒼白力量一點一點扭曲空間,渾天無地再一次從蒼白中鉆出,但這一次只有他,看著空蕩蕩的宇宙虛空,怪異的神情好像記得什么,但又什么都沒有,這讓渾天無地很困惑。

  “我回來了,是這樣的,變了,全都變了……”

  只是下一刻,魔性枯面變得無比興奮,大嚎著我終于回來了,怒吼一句又一句古怪言語……

  ——

  “呃!”

  一口涼氣倒吸,驚嚇,恐懼,死亡降臨時人才會感覺到的冰冷感,匯聚成一種驚恐出現(xiàn)在江瑚的臉上,仿佛死過一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無比可怕的死亡夢境,那么真實,就算是醒過來,好像還在夢里。

  “就算你不愿意接受,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吧?”杜彩尋傷心的坐回原位,當(dāng)她看著江瑚面色變得煞白,她就猜到江瑚不可能接受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的愛意,甚至要把他們的友情都給摧毀。

  徹底完了,美麗的姑娘欲要為了自己破滅的愛情哭泣……

  只是,江瑚還處于驚恐中,根本聽不見杜彩尋的話,他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天空,立即又把視線收了回來,收斂自己所有的氣息。

  他清晰的感知到,渾天無地就在宇宙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強(qiáng)大到就像剛剛,隨手都可以捏死他。

  事實上,江瑚什么都記得,就在方才那一刻,他經(jīng)歷了一次死亡,和一種可能再次發(fā)生的大恐怖,那不是夢境,是真實!

  腦海里回閃著剛剛自己去了渾天無地出現(xiàn)的那處星宇,被渾天無地輕而易舉的殺死,連同玄始道碑一起被消滅。

  眼前,看著這間充滿愛意和悲傷的屋子,還有那欲要哭泣的美麗姑娘,江瑚忽然想到了自己為什么還在這里,為什么沒有消亡。

  正是那一刻,金龍妖隱藏在道碑中的意識救了他,重新制定這個宇宙的時間,重新塑造每一個生命的記憶,扭改每一寸空間發(fā)生的變化……

  然后,讓他帶著這段恐怖的記憶,回到他發(fā)現(xiàn)另一個宇宙生命降臨的那一瞬間,讓他重新選擇。

  “我說過我會補償你,但這是最后一次,接下去是你自己的選擇,像我一樣躲藏起來,永遠(yuǎn)不要回去,或者像我一樣,在混亂的維度宇宙中隨波消亡……”

  腦海里一次次回蕩起金龍妖給自己的最后一段話。

  “沒有說明白出了什么問題,但給了我兩個選擇,這樣的補償太含糊了吧。”他并不滿意,活到了現(xiàn)在,自己居然還是在別人的操控之下,最后就只剩下兩個選擇。

  江瑚癱軟的坐在原位,很久都沒有緩過來。

  同樣,杜彩尋也沒有緩過來,即便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可她還是想聽江瑚親口說出答案。

  不知道什么時候,江冷花帶妹妹小燕子來了,看著父親和杜女皇的異常姿態(tài),知道不妙。

  小燕子趴到江瑚懷里,一聲聲爸爸,這才把江瑚喚醒。

  裝在水晶缸子里的,是一只紅黃斑點相間的海星,被小燕子努力舉著擺弄在父親眼前,開心的不得了,一點也不知道方才發(fā)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爸爸你看呀,你到底看見了沒有,這可是我親手抓的呀,爸爸你看到了嗎……”

  “呵呵,看見了看見了,不過這一次你可要把它養(yǎng)活,不可以死掉了呦!”江瑚笑笑,臉色好看了很多。

  “女皇陛下,您怎么了,請您相信我,我爹絕對不是薄情寡義的人,您要是……”

  “冷花,爹知道該怎么做……”看看江冷花,女兒眸光看來,蘊含深意,再看看杜彩尋,江瑚問道;“你愿意和我走嗎,就現(xiàn)在,立刻走,和我的妻子們,和我的家人們,和我在一起,躲在一個世外桃源去?”

  “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委屈了你,但也好過……”

  “我愿意!”

  黯然失色并且傷心的目光重新煥發(fā)光彩,杜彩尋不知道怎么了,聽到這話雖有些不情愿,還是立刻點點頭,答應(yīng)說道:“我愿意,你真心待我就行,我不多求?!?p>  “傻姑娘,我會的。”江瑚答應(yīng)了,但心情很沉重,并沒有自己又要娶媳婦兒的歡喜開心。

  只有江瑚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接受杜彩尋的感情,只是為了救她活命,雖然不知道能和自己一起活多久,但也不能看著這么好的姑娘,在這個混亂宇宙即將大聲的大恐怖中傷心的死去。

  這一刻,江瑚似乎是看開了,來者不拒!

  “你還有什么要帶走的,現(xiàn)在就收拾,我去找長樂和黎貍兒,告訴他們……”江瑚要帶走的人,不只是杜彩尋和他的家人們,還有他的朋友們,他認(rèn)識的每一個值得他去救的人,或者事物。

  最后,他的選擇是躲避,逃避即將發(fā)生的混亂。

  畢竟他已經(jīng)為之努力過,為此死過,接下去他要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們,朋友們考慮。

  不由遲疑,江瑚讓兩個女兒和杜彩尋待在一起收拾東西,他去找上長樂和黎貍兒二人。

  “你們和我走吧,接下來的混亂,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我不想你們承受那樣的恐怖,或許我們還能平靜的生活一段美好的時間?!苯髡Z重心長,可又說不明白混亂與危險會是什么樣子。

  但他可以確信,危險不僅僅來自于渾天無地,和從另一個宇宙到來的恐怖生命,否則,同為存在在另一個宇宙的金龍妖,怎么會說像他一樣,躲起來或者消亡。

  江瑚真的努力想了很多,說不明白的想要去救在乎的人。

  而長樂和黎貍兒就更不明白了,江瑚到底在害怕什么,甚至說她們都會死,非得和他一起躲起來。

  “我說兄弟,你咋地了,我們彩尋妹妹沒那么可怕吧?”長樂還以為是這個。

  “江瑚,你可說明白些,我黎貍兒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也知道幾分,若是開玩笑,可別來找我?!崩柝們赫Z氣有幾分威脅意味。

  江瑚黑著臉色,急迫說道:“我沒和你們開玩笑,難道你們都沒有感受到,這個宇宙的空間越來越擁擠了嗎,你們?nèi)缃竦木辰?,?yīng)該能感受到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也和現(xiàn)在一樣,被某種東西擠壓,他們馬上就要來了,出現(xiàn)在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任何一個時間節(jié)點上,我……”

  “我說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另一個宇宙的強(qiáng)大生命已經(jīng)來了,他們和我們掌控的力量不在一個層次,抬手間便可將我們,甚至過去的我們毀滅?!?p>  “哼,說什么瘋話!”黎貍兒完全不相信,除非親眼看見。

  可長樂卻迎合江瑚,開玩笑般的說道:“我說兄弟,你不會已經(jīng)和另一個宇宙來的強(qiáng)者打過架了吧,輸了?”

  “死了……”這是江瑚的回答,并不想隱瞞朋友們。

  “我靠,那你現(xiàn)在是鬼嘍!”長樂故作驚駭,摸了摸江瑚額頭,根本不信。

  黎貍兒不耐煩,說道:“姓江的,彩尋愿意和你走,我們沒意見,也不阻攔,甚至支持你們在一起,可是多年來我們?yōu)榱似韺⒌蹏冻隽颂嘈难?,不是說拋下就能拋下的,不管你是不是開玩笑,我們不會走?!?p>  “為了這點權(quán)力,你們連命都不要了。”江瑚有些發(fā)怒,自己想救他們,可他們這態(tài)度……

  黎貍兒跟長樂互相看了看,他們都明白彼此,這里是他們的家,除了這里他們無處可去。

  “兄弟,我相信你所說的話不會騙我們,逗我們玩兒,因為我和貍兒這段時間確實感受到規(guī)則秩序出了微妙變化,造成的影響必定不小?!?p>  “可是,你知道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家,我怎么能再一次一走了之,曾經(jīng)我留下我的弟弟,死都沒能再見上一面,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我的家了,絕不!”

  “我是他的妻子,我的丈夫在哪兒,我便在哪兒,這是我們的家,朋友來我們歡迎,敵人來我們死戰(zhàn)到底!”

  注視著這二位,江瑚知道他們在想什么,決心有多么強(qiáng)。

  只是想想以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危險,他不能看著朋友沒了呀。

  江瑚繼續(xù)勸說道:“只恐怕,沒有死亡那么簡單,不走,可能會面對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會讓人求死不能,你們真的想好了,不和我走?”

  “就算不和我走,你們也該立刻躲起來?!?p>  長樂終于正經(jīng)了一回,說道:“在你說的那種恐怖存在面前,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又能躲多久呢?!?p>  江瑚無話可說了,因為他也不知道憑自己的能力,能夠躲避多久,或許過去的自己已經(jīng)被那些恐怖的存在給滅殺了,他說不清楚。

  江瑚沒有再去勸說長樂和黎貍兒,而是將兩道道碑虛影留給他們,他無法強(qiáng)求他們,只能把可能是唯一的最后退路留給他們。

  離開金屬打造的議事大殿,江瑚神識感知而去,當(dāng)即鎖定了霏雪的位置,動用玄始道碑把她帶回身邊。

  “無賴,說好的二十年,你這無賴!”本來還在一處隱秘的雪山閉關(guān)修煉,突然間被青寒扇上道碑虛影籠罩帶走,霏雪知道是江瑚干的,一見到江瑚便痛恨罵他。

  “隨便你怎么罵我,可是我想你,擔(dān)心你,而且我們要躲起來……”欲言又止,江瑚想給霏雪解釋解釋,可自己都不明白。

  霏雪沒有對江瑚這種神經(jīng)叨叨的樣子反感,反而問道:“我感受到了,混亂即將到來,你想躲到哪里去才安全?”

  “你能感知到?”終于有個人能夠理解自己,江瑚甚至有些歡喜。

  可霏雪冷冷說道:“我相信你不只是想我,才把我找回來,再加上我確實感知到了規(guī)則秩序的微妙變化,所以我相信你沒和我開玩笑?!?p>  “謝謝你這么相信我,可就算違背你的意愿,我再不能失去你了……”摟住霏雪冰寒的腰肢,他好在意眼前的人兒。

  恰巧,江冷花抱著小燕子和杜彩尋一起走了過來,看到江瑚抱著霏雪含情脈脈,杜彩尋不禁有點后悔和江瑚走。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非常獨立的女人,怎么能接受喜歡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

  這尷尬的場面,江冷花都不禁給他爹捏把汗,悄悄和杜彩尋說道:“女皇陛下,你還不知道吧,我有八個娘呢,就是說我爹他的女人……這位是霏雪六娘!”

  簡單介紹了一下,江冷花不敢說話了。

  “這位是……”見到杜彩尋,霏雪好奇看向江瑚,忍不住懷疑,江冷花剛剛為什么和這姑娘說她爹有八個女人。

  “小女杜彩尋,見過霏雪姐姐?!倍挪蕦ば辛艘欢Y,文質(zhì)彬彬氣質(zhì)脫俗。只是看向江瑚的目光真的很后悔。

  江公子居然有八個女人,八個……

  “杜彩尋,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但是現(xiàn)在你后悔也晚了,未來只要活著,我定給你個名正言順的交代,我們走?!苯骺刹桓易寧讉€女人浪費自己逃命的時間,包括兩個女兒在內(nèi),把她們裝進(jìn)符紋空間,拐帶人口般飛走了。

  而在符文空間內(nèi),現(xiàn)在的九個女人見了面,前面八個目光上下打量杜彩尋,心中明白,又是一個和自己搶男人的妹子。

  “江冷花,帶我閨女到別處玩兒去,大人辦事小孩子不要看。”身為大娘子的小娘子雙妃發(fā)話,宣示自己的地位。

  “你敢命令我的女兒!”花藍(lán)咫不樂意了,絕代好人兒陰毒目光瞪去。

  身為大娘子的小娘子才不服,嚷嚷著:“怎么著了,我是老大,別說你閨女,就是你,還有你們,江瑚都得聽我的話,再敢跟我叫板,你們一個個等著獨守空房吧,哼!”

  囂張,囂張的小娘子眼淚花都出來了,鼻頭一紅,好像要哭。

  見雙妃要哭,一個個女人都不敢招惹了,她們都怕男女通吃的雙妃哭,哭起來就沒完,眼淚發(fā)起河,能把人淹死。

  “娘,你們不要吵架嗎,我這就帶妹妹玩兒去,不許吵架昂!”江冷花很識趣的跑了。

  面對這一堆娘,江冷花也只能躲著,不然被夾在中間,當(dāng)做她們吵架的由頭,可就慘了。

  雙妃收了眼淚,得意的站出來,對杜彩尋叫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看你這個樣子,應(yīng)該還沒和江瑚睡過吧,說說,你和我老公怎么認(rèn)識的呀?”

  審犯人似的,八個女人盯著杜彩尋,都很想知道這姑娘和江瑚有什么故事,憑什么和付出過性命的她們搶男人。

  被八個女人包圍,杜彩尋立刻拿出當(dāng)了幾千年女皇陛下的范兒,熬人神色一點也不輸八個女人。

  “見過八位姐姐,小女杜彩尋,乃是祈將帝國上一任女皇,若是知道江公子這般花心,小女?dāng)嗳徊粫纤?,來此搔首斗艷?!倍挪蕦さ脑捄萁^,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可后悔是真的晚了,并且狠狠地侮辱了江瑚和他的八個女人,連自己都不放過。

  目光一一掃過這八個女人,幾乎是云集了俏皮可愛類型、美麗端莊型、陰邪嫵媚、英姿颯爽、冷若冰霜、風(fēng)華絕代、高冷欲艷、野蠻性感,種種類型的女人,杜彩尋非常的后悔,非常的生氣。

  她本知道江瑚已經(jīng)娶妻,一個成功的男人,身邊怎會沒有女人相伴,并且她十分崇拜和仰慕引領(lǐng)自己走上,在圣德道界算是前無古人的一條道路的江公子,對江瑚,她內(nèi)心的形象非常高大,雖然那個形象有一點不著調(diào)和玩世不恭,但這樣的男人更加真實,更招女孩子喜歡。

  可是,見到江瑚的八位妻子,她不能接受,這男人玩得也太花花了,現(xiàn)在再加上自己這么一位文質(zhì)彬彬的才女,幾乎是云集了天下各班女子陪他一個男人耍子,杜彩尋內(nèi)心對江瑚的崇拜形象瞬間崩塌,感覺無比的惡心。

  見這姑娘說話帶刺,蝶珊魔魂邪魅面色陰狠,嘲諷侮辱說道:“連和他睡的資格都沒有,嘴巴還這么臭,估計是被他找來,給我們當(dāng)肛狗用的?!?p>  “就她也配!”花藍(lán)咫當(dāng)場補刀。

  被這樣說,卻也不見杜彩尋怒色,仍然優(yōu)雅的微笑,說道:“八位姐姐說笑了,我確實沒有那個資格,被一個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居然還在這里爭風(fēng)吃醋,小女不才,可是不敢像八位姐姐這般……”

  斷語,此處無聲勝有聲,杜彩尋的意思很明顯,你們都是蠢貨的浪貨,被男人囚禁在此,你們還爭搶,罵人不帶臟字。

  身具潑辣之氣,玲瓏八面的秦玲玄怒了,開口道:“是嗎,有我們這些前車之鑒,居然還有人蠢到會被騙進(jìn)來,我們幾個和他睡過的,好過某些被騙來,卻讓他連玩兒都不玩兒的人強(qiáng)啊。”

  “你說誰呢?”雁離淆瞪向秦玲玄,一股子不知道哪來的火兒,讓她忍不住。

  是的,到現(xiàn)在為止,她根本不愿意讓江瑚碰她,聽秦玲玄這種話陰陽怪氣,火氣可不就上來了。

  “嘿,你搭個什么茬,我說你了!”秦玲玄不想跟雁離淆吵架,別過頭看都不再看一眼。

  “唉……”霏雪實在受不了,長嘆道:“你們繼續(xù)吵,等他忙完回來,非氣死不了?!?p>  “對,你們都別吵了,在這里我才是老大,都聽我的。”雙妃跳出來,雙手叉腰指點著她們。

  “切,老大了不起么……”可不想,靈截居然小聲嘀咕了一句,低垂著頭很沒有資格站在這里似的。

  這二位師姐妹,如今作為江瑚修煉的爐鼎,被囚禁在符紋空間,雖然能自由走動,和另外六個女人站在一起,但根本沒什么權(quán)力和話語權(quán)。

  并且,仇殷已經(jīng)被奸傻了,呆呆的跟在她師姐身邊,神情迷亂,正因如此,靈截心里委屈,才忍不住嘀咕這么一句。

  但就是這句話,惹來花藍(lán)咫毒手,兩點不名毒藥點在靈截和仇殷嘴唇上,喝道:“這里沒你們插話的份兒,滾!”

  似乎是被控制了,靈截神情居然也呆呆地?fù)Х鲋鹨笞唛_,坐在遠(yuǎn)處草地上傻笑。

  見這一個個本事高超,杜彩尋心知走不脫,不能再繼續(xù)招惹這幾位,便說道:“幾位姐姐,若是讓江公子看到我們爭吵,確實不好,不如論資排輩,把名份說明白,不然我也沒別的辦法,他必定不會放我離開,日后我們總是要相處不是。”

  “這話說的還算中聽,反正我是老大,都得聽我的,咱們就按照誰先和他睡過,重新論資排輩?!彪p妃話語毫無遮攔,神色得意,反正不管怎么說,她都是老大。

  可不想,秦玲玄居然迎合說道:“我們雙雙大姐說得對,我是第二個和他睡的,我是老二,是吧小娘子!”

  “玲玄小賤人說得好,我們倆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彪p妃居然用胸部撞了一下秦玲玄的胸部,前世她陪著秦玲玄到死,感情之深厚,只要不搶男人什么都好說。

  見這二女站在同一戰(zhàn)線,花藍(lán)咫可不想輸了自己的地位,道:“認(rèn)識他的時候,我可沒聽他說起過除你們二位之外的別的女人,我自當(dāng)還是老三?!?p>  “老四便老四,誰讓我前世生的晚,沒早遇見他?!钡耗Щ暧行┎环?,可這么多女人呆在一起,自己總該有個地位,不然就像靈截,仇殷那樣可不行,所以也要站出來爭一爭。

  而為了等江瑚回來讓他開心,蝶珊魔魂妥協(xié)了,甚至要幫一把雁離淆,說道:“我是老四,雁離淆便是老五,畢竟前世我們是同一個人,早就和他睡過了?!?p>  雁離淆臉色一紅,腦海中迅速涌現(xiàn)羞人記憶,不情愿道:“我不是你,別夾帶著我?!?p>  “我是老六……”霏雪被氣死了,這一個個女人都不想正事,笑嘆道:“呵唉,你們就不想想,此時此刻他面對的危機(jī),我們應(yīng)該如何幫助他么。”

  “這個世界又要變了,他正在為了我們奔波,尋找避開劫難的地方,你們卻在這里爭搶什么排名?!?p>  不愧是老六,還得是老六!

  “正事要辦,可排名也得分。”雙妃手指靈截和仇殷,說道:“那兩個我男人的修煉爐鼎,頂多算你們一個老七,老八……”

  “你,沒和他睡過的,能不能當(dāng)老九還不知道呢!”最后指到杜彩尋,雙妃并不歡迎她,從此以后劈了八瓣心的男人又得多分一份兒。

  “謝謝大姐賜名序!”雖然很氣,很后悔,當(dāng)下杜彩尋也只能接受準(zhǔn)老九的名頭,跟八個女人和平共處。

  霏雪還是想著正經(jīng)事,說道:“有很多恐怖的存在要來了,我們要躲起來,一起想想怎么幫他,你們行嗎?”

  ……

  后來,江瑚徑直闖過對錦麗勢力的封鎖區(qū),落在星球上找到錦麗和任朗,把老魔頭渾天無地之事細(xì)說,勸說他們和自己一起走,否則就危險了。

  “不管面對什么樣的敵人,這是我們的命,傷害我們的孩子,不管是誰都要付出代價,仇恨未了,你覺得我們能走嗎。”這是任朗對江瑚說的話,然后就把任銀河強(qiáng)塞給了江瑚。

  “照顧好我的女兒,你要敢碰她一根頭發(fā)絲兒,我活著一天就絕不放過你?!边@是來自錦麗的威脅,他們都知道這威脅很有用。

  “你們就不能暫時放放仇恨,先避過這一劫再去……”

  “當(dāng)年你可曾放棄過救你的家人?”錦麗怒目而視,緩緩氣,說道:“當(dāng)年你跪在我們面前苦苦哀求,為了救你的家人你放棄了自己的尊嚴(yán),一次又一次……現(xiàn)在,你怎么能讓我們放下仇恨?!?p>  這話說得江瑚啞口無言,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勸說,然后想起了蝶珊:“要不要見見蝶珊和雁離淆,她們已經(jīng)能夠和平共處,可是沒人知道魔魂的內(nèi)心,您不管這個女兒了?!?p>  江瑚雖然知道時間緊迫,等渾天無地發(fā)現(xiàn)任朗,一定會來殺他,可江瑚想讓蝶珊和雁離淆出來勸勸他們。

  “不必!”

  阻止了江瑚,錦麗命令般的告誡江瑚,仿佛已經(jīng)是在留遺憾,說道:“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她們,不論是一個人還是兩個靈魂,你這次走了,就別回來,別再打聽我們,要躲就好好的躲著,別露面。”

  “江瑚,為了保證她們的平安,你能做到吧?”

  知道自己勸說不了他們,江瑚很失落,恐怕要失去這二位曾數(shù)次給自己指點迷津的親人了。

  同樣留下道碑虛影,江瑚希望他們永遠(yuǎn)用不上,卻想他們能在危機(jī)時刻選擇使用。

  這實在太矛盾,可就是沒有辦法。

  隨后,江瑚來到混沌界,在這里他能更好的感應(yīng),還有很多人,他要把他們找到,保護(hù)起來,雁離淆的家人,花藍(lán)咫主動要求江瑚護(hù)住閑云宗,秦玲玄轉(zhuǎn)世的諾兒,她有很多朋友需要照應(yīng)一二,等等,太多需要去尋找的人。

  神識穿行在宇宙虛空,盡量隱藏自己,立時分出眾多道碑虛影,存放的各處隱秘的空間之中,以此來感應(yīng),檢測宇宙的變化速度,尋找能夠躲避的地方。

  “咦,這是雨兒,她還在,似乎是受傷了……”

  極遙遠(yuǎn)的星宇,一顆不起眼的隕石上,坑洼中一灘清水,這本沒什么奇怪,浩瀚宇宙中像這種地方多了去了。

  可是,江瑚認(rèn)得出來,那是曾在圣德道界一片湖泊中相識的雨靈,一位先天之靈。

  當(dāng)時,他們互助修煉悟道,最后江瑚把雨兒帶出道界,那時的雨兒也已強(qiáng)大到不弱主道境,進(jìn)入星宇中再沒了消息。

  若非江瑚在尋找相似的人,給予一點幫助,并且在尋找適合的避難之地,他是絕無可能發(fā)現(xiàn)重創(chuàng)的雨兒,落在一顆不起眼隕石上的。

  “嬰妍,去把她帶來,我不能過多的暴露自己?!苯骱苤?jǐn)慎,不能被渾天無地發(fā)現(xiàn),再死一次。

  長鞭延伸,緊隨著道碑虛影而去,觸及到那灘清水的剎那,破空將其帶走。

  “你是誰,為何要抓我!”雨兒靈智尚存,遭受不明禁錮,當(dāng)即顯化出巴掌大小的水光身影,面色絕望。

  江瑚手掌攤開,讓雨兒落在掌間,道碑中水法大道之力卷裹為其穩(wěn)固靈身:“是我呀,不記得了嗎?!?p>  感受到大道之力柔和滋養(yǎng),雨兒這才注意到抓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張記憶里的熟悉面孔。

  當(dāng)年她和江瑚心神相通,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這個悲傷的人:“你……你已強(qiáng)大到這般地步了,真的是你!”

  雨兒震驚,還能再見到這個悲傷的人,她自己非常感慨,幾千年過去,自己還是像過往那么弱小。

  “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身為先天靈物,不該??!”江瑚驚嘆,現(xiàn)在的雨兒之虛弱,還不如那些剛剛誕生靈智的靈物,再遲一點發(fā)現(xiàn)她,她的靈智說不定就散了。

  雨兒嘆道:“不是誰,而是宇宙中全新的規(guī)則秩序變化,我從玄始道碑道界中誕生,我無法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世界,久而久之便開始崩散?!?p>  說起來,這事還得賴江瑚,他自己也這么覺得,便道:“我?guī)蛶湍惆?,只是你沒有辦法適應(yīng)全新的規(guī)則秩序,此后,恐怕沒法子離開玄始道碑了?!?p>  她在考慮,知道了外面宇宙的廣闊和美麗,要她永遠(yuǎn)留在玄始道碑內(nèi),確實有點委屈。

  但是為了活命,她沒得選擇,雨兒只能為自己打算:“那好吧,以后我就跟著你了,但我們不能像過去那樣修煉,絕對不可以,也不能欺負(fù)我你?!?p>  江瑚怎么會欺負(fù)她,他也沒這功夫,說道:“好,答應(yīng)你,進(jìn)去吧?!?p>  想著,也該回家了,一定要把父母接上,一起去避難。

  回到江家客棧,父母,老頭子百松,家人們都有很多舍不下的物品要帶入符紋空間,倒是費了不少時間。

  趁著這點時間,江瑚找到陌靜怡,把自己的感應(yīng)告知她。

  事實上,這位修煉天雷道法的雷女,早早的就有所感應(yīng),整個宇宙規(guī)則秩序的細(xì)微混亂,都在宣告危險的臨近。

  “沒有好辦法解決麻煩嗎?”陌靜怡很想聽聽江瑚的想法。

  他的想法不代表他的選擇。

  “那要看另一個宇宙的生命想不想和平共處,面對強(qiáng)者,弱者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边@就是江瑚的答案,也是他選擇躲避的最好的理由。

  陌靜怡深沉說道:“或許不會有江道友想象的那么恐怖,或許我們能從中尋找到這個宇宙的未來?!?p>  “不,這里面沒有我,我該做的事都已經(jīng)做完了,接下去不該是我?!焙鋈婚g,江瑚就想到了金龍妖當(dāng)年跟他說的話,改了改脫口而出。

  陌靜怡沒有多問,但她有她自己的選擇:“雖然我不知道你我的選擇都對不對,但我祝愿你能夠成功,我不希望雷林失去你這樣強(qiáng)大的盟友?!?p>  “若是有一天,事情真像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不知道是否我還有退路?!蹦办o怡也對未來感到害怕,但是她不會逃避。

  又一個自己無法勸說的人,江瑚感到很悲痛,終究他不屬于這個新的時代:“或許你該和我一起走,躲著?!?p>  “那樣活著就沒有意義了,至少你我生的意義不一樣,別了,江道友。”陌靜怡不含絲毫感情和江瑚道別,轉(zhuǎn)身而去。

  “生活的意義……”江瑚愣了一瞬,自語道:“我要和家人在一起,我本來就是個不著調(diào)的混蛋,我和家人都快樂的活著就好了,還要別的什么意義,呵……”

  很快,江瑚一家人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花藍(lán)咫帶了大批閑云宗的人進(jìn)入符紋空間,包括姜歡歡在內(nèi),她相信還有用到這些人的時候。

  雁離淆也帶著她的家人返回,人數(shù)不多,但都是血脈至親,盡最大努力配合江瑚,給所有人一個臺階下。

  此外,霏雪帶頭,帶著姐妹們搜刮了很多物資,甚至研究出了種種陣道秘術(shù),為未來面對種種危險,做出她們力所能及的準(zhǔn)備。

  可忽然間,百松改變了自己的意思,他不走了。

  “老頭子,你又鬧那樣兒!”

  江家客棧,就剩下江瑚和百松二人,百松躺在搖搖椅上,看上去就像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

  “吼什么吼,天天看著你這張膩歪臉色,早晚被你氣死,立個墳頭還要天天看著你,死不瞑目,所以老子不愿意跟你一塊兒去!”多狠的話,百松這也太傷人,但也在此與江家人做個了斷。

  “我求你了,求你了和我走吧,會死的?!苯髡娴慕o跪了,對這位更像是父親的師父,他舍不下百松。

  “哼!”

  百松哼了一聲:“誰不會死呢,再說我都死過多少次了,要不是你非拉著我從器魂塔出來,我早就在那安度晚年了?!?p>  “不著調(diào)的小子,快走,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如你愿的,我也活夠了,這把歲數(shù)實在沒意思?!?p>  氣哄哄的看著百松,江瑚給他磕了幾個頭,留下一道道碑虛影,本來想說的話一口咽回了肚子,轉(zhuǎn)身就走。

  這爺倆兒的感情,只能說都在心里藏著!

  江瑚走后,百松忽然站了起來,老目精光閃閃:“走吧走吧,就剩我一個人兒嘍,清凈幾天,再去戰(zhàn)個地覆天翻,無愧我風(fēng)水道界第一人的名號!”

  死可怕嗎?

  其實不可怕,只是很疼,然后……沒了?!团禄畈怀?,也死不了!

  行走在星宇,尋找適合的躲藏地點,江瑚要把自己安置在一個,即便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會讓人起疑的特殊空間內(nèi),這樣才能躲到活下去。

  而在游走星宇的這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少奇境,隱藏在非常深層次的空間內(nèi)部,若非掌控神華道者,絕無可能打開這些奇境。

  后來,江瑚便想自己是不是該在這些奇境中布置一些障眼法,來隱藏自己的行蹤,只是一旦留下東西,他又擔(dān)心會被另一個宇宙來的生命發(fā)現(xiàn)。

  最后幾番猶豫之下,江瑚和最會想正事的霏雪商量了一番,霏雪說,過去他們都是活生生存在的人,就算他們自己也沒有辦法抹除自己曾留下的痕跡,若是在時光中突然消失,讓另一個宇宙來的生命發(fā)現(xiàn),只會更加引起懷疑。所以應(yīng)該留下一些容易迷惑他人的東西。

  然后江瑚就明白了,幻化出一個重傷虛弱的自己,或者是另一種面孔,利用道碑的力量,在一多處奇境中留下類似坐化之后形成的傳承,以及部分遺言。

  江瑚再把自己和留下的這些東西的因果盡量斬斷,抹除自己出現(xiàn)過的痕跡,用最明確的方法去誤導(dǎo)后來之人。

  久而久之,空間中擁擠感覺越來越沉重,就算是普通人也開始感覺到,甚至身邊會發(fā)生怪異的事情。杯子里的水居然會自己盤旋成漩渦,突然又變得平靜,就像被固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可怕的事情也接連發(fā)生,本來靈氣充沛濃郁之地,眨眼間靈氣全部消失,很長一段時間后靈氣又出現(xiàn),就像被人偷偷拿走的錢,不知道什么時候還了回去……

  眼看著怪異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嚴(yán)重,江瑚更加急切,轉(zhuǎn)而回到了當(dāng)初玄始道碑座落之地。

  曾經(jīng)存在半個破碎星球的星空,到了如今空無一物,虛空中靈氣稀薄,脆弱的空間仿佛一碰就碎的糖人,成為一片無人問津的死地。

  江瑚認(rèn)為在這里躲藏,最不容易引起懷疑:“道碑在這里消失,當(dāng)時說產(chǎn)生動靜攪亂了一方時空,總該留下一些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殘余力量,我在這里以道碑之力開辟空間,合情合理?!?p>  當(dāng)然,只是開辟一個空間還不夠,江瑚想,是不是該布置更多的障眼法,迷惑那些意外發(fā)現(xiàn)他開辟的空間的人。

  所以,江瑚粉碎時空,當(dāng)即跳入破碎的時空中,就像當(dāng)年陷入冰雪道界崩毀時空那般,向著破碎的時空碎片深處行進(jìn),進(jìn)而以玄始道碑之力,重新塑造一個個不完整的道界,讓其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道碑消失后,最后殘留下來的力量形成的。

  而這還不夠,江瑚太害怕了,他又將不完整的道界一個個壓縮重疊,造成道界之中還有道界的深層次空間,一直重疊了三千層。

  可他認(rèn)為,就這一個三千層疊加的道界早晚會被意外發(fā)現(xiàn)的人探索完,甚至根本擋不住另一個宇宙到來生命的探查。

  緊接著,他攪亂空間,又塑造第二個三千層道界,使兩個三千層道界半徑重疊,把內(nèi)部空間扭曲,接下去是第三個三千層道界,第四個,第五個……

  江瑚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塑造了三千個三千層道界,令每個三千層道界半徑和另外的三千層道界半徑重疊,形成一個龐大的層層疊疊,不同層次空間與不同層次空間串通的立體環(huán)球。

  同樣的空間環(huán)球,江瑚又用自己的修為力量造了第二個小了太多的環(huán)球,作為真正的藏身之地,投入到道碑力量塑造的空間環(huán)球內(nèi),隨機(jī)飄動。

  “處處空間相通相連,宛如一個立體空間迷宮,布置下種種道法傳承,禁制,以此迷惑意外發(fā)現(xiàn)這里的他人,我再把符紋空間符紋入口,放入以我自身力量塑成的第二個空間環(huán)球中,融入混亂的道界空間內(nèi),在里面隨機(jī)移動,我不信,藏在破碎時空里,又有如此復(fù)雜的空間阻隔,另一個宇宙的人還能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彪m然這么說,可他還是不放心,自然法袍從身上褪下,留一道意識在法袍上維持自然幻境變化,用法袍包裹著符紋空間入口符紋,置入層層疊疊的空間之中,就像帶有道法傳承的法袍,不起眼的隨即移動。

  一眼望去,若非還有一絲感應(yīng),江瑚自己都不能尋找到符紋空間的入口。

  他一共塑造了四層防護(hù),重疊的道界空間,自身修為塑造的重疊空間,自然法袍作為障眼法留下的第三道屏障,最后的符紋空間入口留在最里面。

  完成了這一切,江瑚脫離出破碎時空,返回星宇,把自己殘留的種種痕跡抹除,這才身影一晃,進(jìn)入符紋空間,甚至還不放心,意念一動,符紋空間變化,自然大道煥發(fā)神光,結(jié)合道碑之力,竟又在符文空間內(nèi)部形成了諸多不一樣的世界,層層空間迷宮。

  江瑚引領(lǐng)著家人們躲藏在符紋空間內(nèi)諸多不同世界的其中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認(rèn)為如此布置,絕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發(fā)現(xiàn)。

  這是第五層最核心的防護(hù),江瑚時刻可以掌控符紋空間變化,在不同的世界布置種種防御手段。

  道碑作為根源將這一切支撐起來,江瑚自己做自己世界的根基,支撐起自己的世界,所有的布置平穩(wěn)運轉(zhuǎn)。

  可,這仍不能令江瑚放下警惕之心,往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把自己的一縷神識附在外面別人的身上,去外面默默觀察宇宙中的種種變化。

  正如他所想,更多的另一個宇宙的生命現(xiàn)身,不知道為了什么目的,抽取這個宇宙的各樣形式的能量,使得整個星宇一片一片寂滅,無法容納生命。

  而那些企圖反抗的人,不管是過去的他們,還是現(xiàn)在的他們,徹徹底底的被抹去,從未存在過似的。

  面對這群可怕的生命,江瑚徹底封閉了所有的布置,不給任何人找到他的機(jī)會。

  “好在宇宙無邊無際,我所在的位置,當(dāng)年就被道碑抽空了空間中的能量,暫時不會被他們作為目標(biāo),好??!”江瑚不知道自己能躲到什么時候,但至少暫時是安全的,他也只能默默等著變化。

  而整個宇宙,變化也沒讓江瑚等太久,他再一次去探查外面,發(fā)現(xiàn)外面的宇宙規(guī)則秩序發(fā)生了一次更混亂的變化。

  另一個宇宙來的人,居然一個個死掉,仿佛有某種力量,從他們身上被抽離了出來,融合到宇宙虛空之中,使得時空錯亂,過去死掉的人居然又出現(xiàn)了。

  不是復(fù)活,就是那么活生生的憑空出現(xiàn),像是穿越時空,按照他們死亡的軌跡,在混亂時空中又死了一次!

  可這還沒完,當(dāng)宇宙時空變得最不穩(wěn)定的時候,又有另外一種更加詭異神秘的力量出現(xiàn),融入宇宙里,令那些一次次死掉的人,在生與死之間發(fā)生重復(fù)。

  甚至,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同一時間出現(xiàn),由于時空扭曲,他們會變成一個人,按照原本死亡的軌跡走下去,在該死的地方死去。

  一次比一次可怕的變化,一共發(fā)生了七次,一次比一次詭異,到了第三次開始變化的時候,即便江瑚隱藏的很深,也會被錯亂的時空影響。

  符文空間內(nèi),每天都開始出現(xiàn)他和家人們的幻影,幻影中的東西是前一天的他們,做著前一天他們每分每秒的所作所為,現(xiàn)在的江瑚和家人們看得很清楚,記憶的很清楚,前一天的所作所為。

  時空錯亂,前一天的他們正在穿越到現(xiàn)在,按照他們的行為重復(fù)過往。

  “玄始道碑的力量穩(wěn)定住了這一片片幻影在另一個維度空間中重演昨天的我們,但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幻影將要成真……”

  江瑚深深地恐懼著,他明白這種恐怖的幻影,隨著外面宇宙的多次變化會加劇,一天一天的過去,幻影會變得繁復(fù),等到道碑力量也無法支撐,幻影將和現(xiàn)在的他們重疊,就像外面宇宙里的那些人一樣。

  隨著時間推移,幾次都令江瑚他們分不清幻影是真是假,過去的自己真的要穿越到現(xiàn)在,他們只能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玄始道碑都沒有辦法去改變什么!

  時長日久,幻影中的江瑚和家人們似乎有了獨立意識,居然開始觀察現(xiàn)在的他們,這讓江瑚和家人們再也無法分清楚,自己是不是幻影的一部分。

  這個時候,江瑚偷偷的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家人們所處的情況還算好的,至少比外面的人好太多。

  在外面,一個本該死的人,會在混亂的時空里和突然出現(xiàn)的無數(shù)個自己的身體發(fā)生重疊,肉身破碎,可他們死不了,破碎的血肉會按照過往的軌跡重復(fù)過往的為一件事。

  而因為每個人的因果關(guān)系,各種蝴蝶效應(yīng)頻發(fā),在第六次宇宙時空變化的時候,所有的東西糾纏在一起,滾成一個黑乎乎的圓球,那里面最后的生命,所有的各樣形態(tài)的能量,牽連,粘合……

  江瑚從里面看到,任朗和錦麗,無數(shù)個他們不斷出現(xiàn),和無數(shù)個遭遇同樣變化的廬恒堅生死相斗,甚至過去的他們都重疊在一起,龐大的浴池中,任朗被捆著,錦麗拿著留芳墨……可突然,任朗變了,錦麗也變了,他們變成了廬恒堅,變成了蝶珊,甚至變成了過往的江瑚,記憶開始錯亂,卻按照原本的軌跡發(fā)生錦麗和任朗那一夜做過的事。

  江瑚看著這一幕,錯亂的時空,把所有都改變!

  而在這其中,江瑚看到了很多自己認(rèn)識的人,百松佝僂身影孤立,不知道為什么和一群強(qiáng)者相斗,一次次被重傷粉身碎骨……

  長樂和黎貍兒,他們在自己家園被毀滅的那一刻,在混亂重復(fù)的時空中做出不同的選擇,可根本改變不了家園被毀的結(jié)果,一次次在死亡中經(jīng)受著痛苦……

  陌靜怡雷法絕巔,在小世界苦力支撐保護(hù)億萬生靈,可悲的是,她自己綻放的雷霆,被錯亂時空扭曲,劈落在她自己身上,無數(shù)個她沒有意識的滅殺無數(shù)個自己……

  還有太多太多恐怖景象,不只是人們經(jīng)受著重復(fù)的死亡已毀滅,每一寸空間都在破碎中復(fù)合,復(fù)合中破碎,在那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里,整個宇宙被壓縮,過去、現(xiàn)在、未來所有存在的東西碰撞,江瑚和家人們最后也無法逃過這樣的命運……

  江瑚甚至看見了自己和家人們也在外面,還有曾經(jīng)被他殺死的人,一次次出現(xiàn),做著曾經(jīng)做過的事,痛苦的掙扎,直到被混亂吞噬,消失,再重復(fù)……

  這一切把江瑚看吐了,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來的恐怖,現(xiàn)在在整個宇宙,每個生命,每樣事物,每一寸空間中上演。

  重復(fù)的惡心一幕令他頭腦劇痛,仿佛正有某種力量鉆進(jìn)他的身體里,把現(xiàn)在的他變得和外面的人一樣。

  江瑚立刻封鎖空間,試圖讓那種看不見的力量不去影響自己,他回到真實的家人們身邊,手牽著手圍在一起,忍受周邊幻影的襲擾,只能等待最后時刻。

  “我很慶幸自己做夠了防護(hù),有玄始道碑的保護(hù),雖然我們也逃不過這樣的影響,但至少我們還有時間道別……”調(diào)動所有力量,把大部分惡變化解,和家人們勉強(qiáng)維持不變。

  死之瑰、江畫、任銀河、江冷花、雙妃、秦玲玄、花藍(lán)咫、蝶珊、雁離淆、霏雪、靈截、仇殷、杜彩尋、江瑚、雁桑雁家等人,姜歡歡閑云宗等人,所有人都在把自身全部力量融合到一處,維持自身和家人的不變。

  只是,于事無補!

  “爸爸媽媽,我害怕,啊……”小燕子哭喊,只不過才四五歲的她,就要面臨如此恐怖的毀滅。

  可是此刻,他們只能道別……

  “江江,我們女兒才活了幾年,我們不能死?。 彪p妃抱著小燕子哭泣,一面拉著江瑚的手,一面拉著秦玲玄的手,根本不敢睜眼。

  周邊的幻影正在重復(fù)他們的動作,和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漸漸地臨近,欲要和他們重疊。

  “江瑚,不管是那一世,還是怎么樣,下一次都要自己來找我,秦玲玄只能是你的女人,你給我記住了,不要再讓我等著你。”一次次傳世,一次次等待,可她還有遺憾,秦玲玄不甘心,她還沒有成為江瑚孩子的母親。

  “我要是早點遇見你,就不會受那么多的苦,江瑚你要早點來找我,在娘胎里就來找我,行嗎?”花藍(lán)咫這輩子,何止是悲苦所能形容,她時常做夢,總是能夢見自己在娘胎里就遇見這個男人,改變一生的悲慘。

  “冷花,對不起你……”花藍(lán)咫終究沒忍心說出那個秘密。

  “娘,沒關(guān)系,這輩子我很幸福的。”江冷花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臉,喊道:“爹,我真希望你多單獨陪陪我……”

  一雙漆黑魔瞳注視著江瑚,重復(fù)著死亡的這一刻,蝶珊覺得自己很幸福:“似乎,我上輩子就認(rèn)識江郎了呢,你也是對吧,這感覺很好。”

  “我也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可是晚了?!毖汶x淆話音悲愴,很后悔沒能早點接受江瑚,目光轉(zhuǎn)向此事的父親,最后道別……

  此刻,霏雪直直的嘆氣,眉頭緊蹙,把心事緊鎖,最后化作一句:“祝愿下一世的我們,都能平安順?biāo)?,如意圓滿吧?!?p>  “江瑚,原諒我們吧,我和仇殷知道錯了?!泵銖?qiáng)保持著幾分清醒,距離江瑚最遠(yuǎn),靈截多希望自己和懷里的師妹,能這一刻靠近這個快把她們折磨死的男人。

  她仍然認(rèn)為,那種感覺很美好!

  看著她們,江瑚對靈截點點頭,表示自己原諒她們,這一刻還有什么放不開的呢。

  “江公子,我現(xiàn)在不后悔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杜彩尋斷語,看看那八個姐兒,羞澀不言。

  “她想和你睡,脫光光生孩子的那種,哈哈哈……”雖然害怕,可雙妃調(diào)皮的替杜彩尋說出了羞恥的話,哭著大笑。

  “姐夫,我們家的仇還沒報呢,我要去找我爹我娘去……”被爹娘交托給江瑚,任銀河很后悔,這一刻不是陪伴在爹娘身邊。

  “哈哈哈,死都要死了,還有什么可說的,看來咱們家這個死姓真是不吉利,確實改姓是對的?!彼乐鍛驯拮?,面對著兒子和兒媳婦們敞開心扉的一次對話,他很滿意這些人。

  “死鬼,說什么喪氣話,撐住了,別讓孩子們難過。”江畫訓(xùn)斥自己男人,轉(zhuǎn)而對江瑚說道:“不著調(diào)的傻大兒,千萬別死在你娘我前頭,娘會傷心的……”

  “呵呵,媳婦兒們聽好了,要是有下輩子,我去娘胎里找你們,一個都不會少,可惜啊……”

  “爹,娘,下輩子你們著點調(diào)兒點,讓我遺傳遺傳你們優(yōu)秀血脈吧,不然我不做你們兒子了……”

  “可惜,我們誰都不會有下輩子了,??!”一聲長嘆,看看周身快要和自己一家人重疊的幻影,他已知道最后的悲慘結(jié)果,被無數(shù)幻影擠壓成肉泥,和家人們血肉融合在一起,過去的他們會再重復(fù)這一幕。

  那樣也算是,真的再也不分離了吧!

  雖然絕望,這一次真的沒有逃生的可能,但江瑚不想在這一刻繼續(xù)變得軟弱,大喊道:“都聽我的,我們不會死的,我保證,絕不會……”

 ?。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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