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算賬
陳老太太下了狠勁,定要一次把陳夏打老實,現(xiàn)在陳夏都敢和她頂嘴了,真是越發(fā)的欠教訓(xùn)。
許氏急得不行,她十分擔(dān)心女兒,“夏夏,先跑出去!”
但陳夏沒有動,陳老太太這會骨頭也不疼了,跑起來健步如飛,直沖著陳夏過來,而陳夏唇角噙著笑,喊道,“貝斯……”
陳老太太冷著臉,“你今天喊誰也沒有用!”
“??!”
一只半人高的大型狼犬閃電般的躥出來,露出兩邊鋒利的大門牙,兇神惡煞的汪汪叫,陳老太太登時僵在原地。
渾身顫抖,不斷蔓延的顫栗讓她的身體像是不受控制的抖動,身體的反應(yīng)比大腦的信號還要快,立刻連滾帶爬退了兩步,臉色煞白,瞳孔驟縮。
許氏驀然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擔(dān)心真將陳老太太嚇出什么毛病了,村里再說出什么不好的話,許氏趕緊去扶陳老太太。
陳夏高興的挼了一把貝斯,然后帶著它離開了這里。
“貝貝啊,走,咱們?nèi)ユ?zhèn)上!”
天快黑了,按理來說,陳夏這會得去青園,就跟前世的到點上班一樣,不過,陳夏也可以借口帶著貝斯出去玩,反正老林也不問她這些。
今天貝斯幫她出了這么一口氣,她得好好感謝一下它,其實去青園她可以給貝斯做一頓好吃的,但是貝斯喜歡魚,虞浮涼不喜歡,還不讓青園的人吃,陳夏就帶著貝斯去鎮(zhèn)上吃。
一到鎮(zhèn)上,陳夏直奔烤魚店,那老板見她帶了只狗過來,本來是不愿意的,但是陳夏好說歹說,老板總算讓人進(jìn)來了。
點了店里的招牌菜,兩條無骨烤魚,味道香噴噴的,陳夏一條,貝斯一條,一人一狗連動作都一致,喝一口開胃湯,正準(zhǔn)備開始大快朵頤。
突然一道陰影落下,陳夏還沒抬頭,緊跟著一雙手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漫不經(jīng)心的,又有幾分虞浮涼的特點。
陳夏不抬頭都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虞浮涼垂眸,陳夏坐姿端正如學(xué)生,不歪不倒,拿筷子的手勢據(jù)說是夾菜最準(zhǔn),保證百分之百不會讓魚肉從手中滑落,巴掌大的小臉上的期待僵住。
然后他見陳夏機(jī)械抬頭,干巴巴的笑,“先生,你……你怎么在這?”
貝斯這會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著頭,興奮勁被澆滅。
虞浮涼唇邊還咬著根軟中華,風(fēng)度翩翩中又帶著一股正人君子的氣質(zhì),但他的笑容卻惡劣不堪,“這賬晚上再算?!?p> 陳夏都快要?dú)獐偭耍髅饕呀?jīng)避開虞浮涼,他為什么還陰魂不散??!貝斯也難受,美味的晚餐擺在眼前,卻只能看不能吃。
陳夏先動筷子,心一橫,對貝斯說,“錢也花了,魚也點了,還被撞見了,不吃總虧了吧。”
貝斯似懂非懂,但它見陳夏開吃,它也不甘落后。
吃魚時底氣如決堤之水,氣勢磅礴,走到青園門口時,都已經(jīng)干涸成小坑水洼了,陳夏徘徊在外面吃飯,遲遲不肯進(jìn)去。
貝斯飛快的躥進(jìn)去,又飛快的跑出來,然后便咬著陳夏衣角帶著她往里走,陳夏驚喜道,“你說先生不在嗎?”
“嗷嗚——”
陳夏立刻化被動為主動,跨了兩道門,直接進(jìn)了內(nèi)院,果然見沒有人——凡是虞浮涼在的時候,伺候的人里里外外有不少,現(xiàn)在內(nèi)院這么清靜,虞浮涼肯定沒回來。
但高興一會陳夏又苦了臉,虞浮涼這會回不回來沒用,晚上她也躲不過去。
貝斯這孩子不知大人苦,還能悠閑的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好像在找什么東西,陳夏坐在臺階上,托著腮幫子和它說話。
“你爹那性子爛的很,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人?!?p> 陳夏又想到了就是虞浮涼害她過勞死的事情。
雖然心里她門清兒,虞浮涼的到來只是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那具身體放縱的很,早就經(jīng)不住多大的風(fēng)浪了,能因為加班過度而勞累過逝,也算是為公了。
但是能扯清這件事是一回事,心里過得去又是一回事,要是沒有虞浮涼呢,陳夏那般假設(shè),要是沒有虞浮涼,她興許還能多活幾年呢。
但陳夏轉(zhuǎn)念又想,沒有虞浮涼,她也來不了這里啊,陳夏疑惑的皺眉,貝斯跑過來了,陳夏順勢攔住它,但是貝斯要繞過她走。
“你不愿意聽這樣的話是不是?”陳夏揪了揪貝斯的耳朵,讓貝斯被迫停下來,“好了好了,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了,它畢竟是你爹,兒不嫌母丑,我懂?!?p> “你懂什么?”身后門被打開,緊接著一道聲音傳過來。
陳夏突然受驚,反射似的往前倒,企圖和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拉開距離,但是因為起的急,只聽‘咔嚓’一聲,針刺般的痛立刻從腳踝處傳過來。
陳夏疼的呲牙咧嘴,眼前一黑,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往下倒,虞浮涼揪住她的衣領(lǐng),才讓陳夏免遭與大地親吻之災(zāi)。
陳夏坐好,看著自己已經(jīng)腫的跟豬頭樣的腳,往日近日委屈不禁涌向心頭,起初還只是抹眼睛,但一想到虞浮涼待會還要和她算賬,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虞浮涼:“……”
老林聽到聲響,從外院那里急慌慌的進(jìn)來,以為是出了什么事,結(jié)果便見到陳夏坐著哭的委屈巴巴,而站在一邊的虞浮涼倒是像罪魁禍?zhǔn)住?p> “別哭了?!庇莞稣f完,陳夏鼻子一抽,眼淚無聲的嘩嘩的流,比哭的時候還能更委屈,虞浮涼擰著眉,吩咐老林去請醫(yī)生。
老林腳步生風(fēng),跟去辦什么大事似的。
王平一聽是青園,便不想去,實在是陳強(qiáng)那事,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老林:“別再耽擱了,小夏那孩子崴了腳?!?p> 王平這才答應(yīng),提上藥箱去了。
陳夏的陣地已經(jīng)從坐在臺階上轉(zhuǎn)移到了軟椅上,老林也不知道陳夏是怎么過去的,他對虞浮涼說。
“醫(yī)生來了。”
王平檢查了一下。
“沒傷到筋骨,但估計得養(yǎng)一段時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