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和媚娘得了將令,稍作打扮,扮成一對莊家人。再去馬房牽了馬,下得山來。媚娘俏臉羞紅,能跟情郎扮成夫妻一起下山,還得多虧了張俊大老爺?shù)某扇?p> 媚娘和李瑾都不清楚,這寨主的安排,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實(shí)則張俊也是沒有辦法而已,一則小兩口喬裝辦事更方便,可張純和媚娘一道他并不放心,怕把事搞砸了。
二則是他明知道媚娘跟李瑾勾勾搭搭,反正二兒子不懂風(fēng)流,不如賣個人情,他倆要是成了,都得感謝他這個寨主,日后更得死心輔佐于他。
媚娘這下更加肆無忌憚,一路上調(diào)戲李瑾,打情罵俏。本來李瑾打算各乘一匹馬,拗不過媚娘說兩匹馬不像夫妻,偏要共乘一匹。
李瑾坐在后頭,媚娘坐在他懷里,單是她身子頭發(fā)上的芳香,就讓李瑾心猿意馬。更不要說這媚娘一會兒在他身前扭扭屁股,一會兒靠在他懷里蹭著他臉和脖子。
把個好兒郎勾得浴火難當(dāng),一路上自己的二哥就沒消停過,要不是因?yàn)閺埣兒同F(xiàn)世的夢兒,李瑾怕是早把這小狐貍精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滴個娘啊,這誰受得了???”李瑾叫苦不迭。
當(dāng)日午后,兩人到了興隆縣。先找了家客棧住下。吃過了午飯,問小二指了安減家去處,二人便起身去尋那神醫(yī)安減,畢竟啞巴的刀毒刻不容緩。
兩人東轉(zhuǎn)西拐,沒多費(fèi)勁,便尋得了神醫(yī)住所。
李瑾下了馬,把媚娘抱下馬來。見門前掛著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寫的是:何必我千秋不老;下聯(lián)寫的是:但求人百病不生。
李瑾點(diǎn)頭,心里想道:“都說古人是醫(yī)者父母心,果然不錯,哪像現(xiàn)代,哎。”
“咚咚咚”兩人敲了好一會兒門,才聽見門里腳步聲響。
“來了,來了?!币粋€小童打開大門,瞪著兩顆圓眼睛看著來人。
“這是神醫(yī)安減的住所嗎?”李瑾笑著問。
“是,不過天色漸晚,先生今天不看病人了,你們明天再來吧?!毙⊥f完便要把門合上。
李瑾急忙攔住說:
“這位小先生,我家父親中了賊人的刀毒,我兄弟三人拼死將他救下。現(xiàn)就在縣城通順客棧。父親危在旦夕,勞煩小先生通報(bào)一聲,小生,感激不盡?!?p> 李瑾說著便拿出二兩碎銀塞給小童,這是張俊給他的任務(wù)經(jīng)費(fèi)。小童卻并沒有收下:
“即是如此緊要的病癥,您二位稍后,待我通報(bào)一聲,銀子您且留下看病用,咱們老爺聲名在外,醫(yī)者仁心。
老爺說了,若是那些達(dá)官貴人看病,毫不客氣,有多少要多少,三百貫的錢要三千貫,二兩的銀子要二十兩。若是咱百姓人家沒錢看病,老爺還要救濟(jì)幾兩碎銀,表示心意。小人若收了您這銀子,豈不是辱沒老爺?shù)拿?,那是萬不能的?!?p> “如此,多謝小先生?!崩铊闹懈託J佩。
小童笑著作了個揖,李瑾趕忙還禮。小童便自去了后宅,留李瑾二人等候。
且說張固張純引幾個嘍啰抬著啞巴,自是慢了一些??h城關(guān)門之前,堪堪進(jìn)城,尋了通順客棧,安置了啞巴。打聽得李瑾二人訂的客房,吩咐了小二,若是他們夫妻二人回來,告訴他們張固張純自己的房間。
一行人走了半天,腹中饑餓,便叫了幾個酒菜,先自吃了起來。張固不滿父親把這花兒般的媚娘,拱手讓給外人,私下多次挑撥李瑾和張純的關(guān)系,眼下李瑾媚娘都不在,張固便又說起此事。
“我的傻兄弟,你的媳婦跟著別人扮做夫妻,你的心里,什么滋味兒?”
張固提這酒碗,抿了口,手里一邊玩味這酒碗里的酒,一邊對張純說。酒在碗里沿著碗邊緣轉(zhuǎn)悠,卻轉(zhuǎn)不出碗去。
“啥什么滋味兒?咱爹安排的,咱爹還能害咱么?”張純天真答到。
“傻兄弟,咱這爹是不會害你,但是他看你傻,會給你戴上綠帽子。”張固又吃了一口酒。同桌的兩個嘍啰,想笑又不敢出聲。
“俺爹才不會,爹最疼我,反而是你們,總說俺傻,以為俺不知道?”張純把酒碗一摔,摔在桌上,酒,灑了一桌。
“不識好歹,不跟你說這個?!睆埞炭此l(fā)火,心里得意。
“這會兒天黑了,你帶著兄弟們看好了啞巴。我一個人去摸摸老鬼的底。”
“哪個老鬼?”張純問道。
“還有哪個?那個神醫(yī)老鬼。”
張固鄙夷的答道。他雖是張純的大哥,卻嫉妒張純的武藝和父親對張純的疼愛,一直覺得父親偏心,張純雖然從小就怕自己,但越是怕,越不親近。越不親近,兩兄弟越是疏離。
“昂,那你去吧,路上小心?!?p> 張固吃了口牛肉,接著押了口酒,系了撲刀,問了小二安減家去處,便出了客棧。
行了半個時辰,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消瘦漢子騎著寨里的小辣椒,由李瑾前頭牽著,媚娘跟在后頭。張固忙躲在一旁胡同里,將三人讓了過去。
“想不到李瑾這樣走狗屎運(yùn),這么簡單就請來了老鬼。那我這一趟不是什么功勞都沒拿到?”張固心中盤算。
“既然這老鬼醫(yī)術(shù)高明,我蓮花寨又是用人之際,不如想法子將他留在山里?!睆埞滔氲酱颂帲换乜蜅?,自去神醫(yī)家院外查看,來在東墻,縱身一躍,跳上墻頭,四下一望,并未見家丁護(hù)院,也未見看家兇犬。
各房中燈火通明,想來天方入夜。不宜現(xiàn)在動手,張固便伏在東廂房頭,等各房熄了燈。
李瑾媚娘請了神醫(yī),恭恭敬敬,讓神醫(yī)乘了馬,李瑾自給神醫(yī)牽馬,媚娘小嘴一撇,只能在后頭跟著。
“官人如此客氣了,若是老夫醫(yī)不好令尊,豈不是妄受此大禮?”
“先生不必推辭,您肯隨晚輩去看家父,已經(jīng)是大大的人情,您就安心乘馬便是?!?p> 幾個人邊談邊走,不多時便回到通順客棧。小二迎下三人,告知啞巴所以房間,自去拴了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