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什么呆?快說,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才會被他們綁了?”
把容祁頭發(fā)薅亂后,容翡平復(fù)情緒,她可不是輕易被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的人。
容祁整了整頭發(fā),往沙發(fā)上走去,無所謂道:“就是玩游戲?!?p> 盡管下一秒,他姐死亡凝視過來,他也很淡然處之,唇角勾著極淺的笑意:“真的,就是玩游戲而已?!?p> 容翡瞇了瞇眼,死死盯著容祁看,試圖從他眼里看出什么,但他往沙發(fā)上一坐,整個人都重力都靠在沙發(fā)上了,有幾分頹靡地微仰著頭,看向天花板。
避開了她探過來的目光,她并沒有看到什么。
她幾步走過來,居高臨下,皮笑肉不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到底干什么去了?!?p> “我……”對上自家姐姐那眼神的凝視,容祁歪了下頭,脖子很累的扭了下,還是避而不談重點:“就玩游戲?!?p> 容翡手再次伸過來,擰住了他的耳朵:“小子,你是不是很不服管教啊,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管問多少遍,容祁都是同樣的答案,氣的容翡頭又開始疼,她松開了手,眉心狠狠突了下。
這件事沒有突破口,這家伙嘴硬的一句話都不吐,最后容翡什么都沒問出,晚餐的餐桌上,寂靜又無聲。
容祁蹭了頓飯成功溜掉了,容翡也懶地管他。
白天從醫(yī)院寄到別墅的容胭檢查結(jié)果,她拆了快遞,拿出檢查結(jié)果看了下,目光突然一凝,手瞬間用力,捏緊了紙的一角。
“這怎么可能?”
所有血常規(guī)的指向,平均指數(shù)的單位,都是低于的一半的。
低于這些平均指數(shù)的單位,她的身體,早已病重到無力回天。
這檢查結(jié)果是出錯了嗎?
她死死盯著檢查結(jié)果,反反復(fù)復(fù)看了遍,又打電話去醫(yī)院,向自己的朋友問清楚,驗血有沒有可能搞錯,對方也很誠懇地檢查了來回幾遍,沒有搞錯。
夜有些深了,容翡拿著那份檢查結(jié)果,有些無力。
容胭不肯配合到醫(yī)院檢查的,想拍片做任何一項,那都是不可能,抽血檢查,是她唯一的讓步了。
她的身體,足跡走向衰竭,可是什么樣的病,能讓身體內(nèi)臟逐漸衰竭?
今晚,她可能又睡不著,和那位聞先生約好了晚上會有個檢查,但后面對方?jīng)]來,似乎被什么事絆住了腳。
沒來便沒來,容翡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容胭的病情上,其他人她倒沒多少的關(guān)注。
但是……目光低下,重新看向手中的檢查結(jié)果,有一張,是查身體毒素中和試驗,原以為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卻查出來,她身體有一種極其嚴(yán)重卻查不清是什么毒素的劇毒,正在侵蝕她的身體。
為什么會這樣?
容翡幾乎不太敢相信,容家掌權(quán)人,坐上這個位置,早就有人向她下手了,想讓她痛苦而死。
這個世界,有很多害人的毒藥,黑市那里出來的,書上都沒記錄有的,及有可能,便是從那個地方來的毒。
誰這么狠,想要容胭死?
白天睡太多了,到了晚上容胭就沒有睡眠了。
她胃口不佳,吃不下東西,盛闊就一口一口的喂,臉上沒什么表情。
吃完就喝藥,一口腔里都是苦味。
盛闊盡量地轉(zhuǎn)移容胭的注意力,她一半的時間都是頹靡,死氣沉沉的,身上看不出一點活力,她說要教自己認(rèn)字寫字,那正好,這個事,能轉(zhuǎn)移她一些死氣沉沉的注意力。
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靜落無聲。
容胭不能久站,被盛闊強制力地按在了椅子上坐著,她說一個字,他寫一個。
這個年代用毛筆寫字的人很少了,她卻喜歡這種復(fù)古的方式。
他也不太會寫,寫出來的字確實不堪入目。
書房內(nèi)兩人相處方式是很安靜又莫名和諧的,時不時有股淡淡的藥香味襲入鼻間,盛闊眸光凝了凝,很快又散去。
唰唰地在紙上落下一個又丑又難看的字,盛闊手不停的在寫。
心中郁結(jié)散不去似的,眸中戾色逐漸凝深。
“容胭,阿胭……”
他低喃,坐旁邊的人沒有反應(yīng),他回神,眼中戾色散去,轉(zhuǎn)過來,容胭不知不覺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側(cè)著臉的。
那臉色,依然蒼白的看不出一點血色。
他將筆握緊,又松開,慘然的笑了笑。
白天睡過,晚上沒有睡意,可這個時候又睡著了,她莫名的嗜睡。
世間最致命的毒藥啊,他的毒藥,是容胭啊,是這個看起來溫柔,漂亮的毫無架子的女人,卻永遠(yuǎn)在他面前,戴上了一副面具。
她不肯告訴自己她的身體情況,他要眼睜睜看著她的生命氣息,慢慢在消失。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感到絕望。
筆隨意扔下了,他把人溫柔地抱起,步伐很輕,沒有發(fā)出聲音地將人抱回房間。
懷里的人,始終讓他覺得,輕的沒有一點重量。
身上溫度冷冰冰的,冷的啊。
被子蓋上,盛闊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旁邊躺了下來,雙眸凝視著沉睡中的人。
眼里流露出來的害怕失去的情緒,難以附加。
“阿胭……”下頜抵在她的發(fā)頂處,聲音很輕很低,眼底洇上點點淚光。
盛闊一夜無眠,他不敢閉上眼睛,他怕一閉上,再睜開,懷里人就沒有氣息了。
第二天,容翡起的很早,她半夜才睡的著,天一亮就起來,往容胭的山景別墅趕去。
她想問清楚,她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誰給她下的毒,但很遺憾,她來了,并沒有見到人,而是被晾在了客廳里。
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滿肚子的水,眉間一股不耐煩,茶杯被捏緊,樓梯有腳步聲,她下意識回頭,便看到那位滿身陰郁之氣的男寵,走了下來。
穿的很隨意又禁欲,黑色睡衣領(lǐng)口的扣子松了兩顆,眼底有明顯的烏青,一夜沒睡,盛闊打了哈欠,眼皮沉地想閉上。
但他還要來廚房,把藥端上去,喂容胭喝下。
經(jīng)過客廳沙發(fā)時,注意到有個活人,腳步停了下,目光忽然轉(zhuǎn)過去。
容翡同時也在打量著盛闊,她將茶杯放下,直明來意:“容胭呢,我想見她?!?p> 盛闊目光是冷淡的,連語調(diào)也差不多冷漠:“見不著,你從哪來回哪去?!?p> “嘭!”茶杯被重力放在了桌上,容翡眼中暈染著怒意,她站起身,往盛闊這邊走來。
“你是誰我并不感興趣,但如果讓我知道,她身體的情況,和你有關(guān),我不會放過你的!”
目前為止,最讓她懷疑的就是這個男寵了,長了一張不錯的皮相,可看樣子,是不情不愿被留下來的,有可能,容胭身上暗藏的毒,就是他下的。
她絕不會,放過一個可能害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