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2)
德克薩斯悄然走進公寓大廳,無聲息地從黑幫身后走過。
“真的是......”黑幫點起一根香煙摸索著口袋,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看著上面的人像陷入了沉思,隨后對著房內(nèi)還在搜找的黑幫成員大聲吆喝,“你下手太重了,我還想問問這狗東西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呢?!?p> “等他醒了再問也不遲唄?!?p> “沒時間了,老大突然要我們回去,這次就先放他一馬?!焙趲皖I頭說著又對著地上的房東來了一腳,又看了一眼照片,有些為難,在剛拿到照片的時候他就直接塞到口袋里然后賭錢去了,等想起來的時候上面的人像已經(jīng)扭曲得不成樣子,是男是女都有點難分辨。
“找個人問問吧。”黑幫領頭打算隨便找個人問問,掃視公寓一圈剛好發(fā)現(xiàn)準備上樓的德克薩斯。
“嘿!穿深黑衣服那個!”黑幫領頭向德克薩斯的背影走去。
“見鬼。”德克薩斯在心里罵道,樓上的人看到黑幫闖進來都跑回自己的房間了,現(xiàn)在整個公寓外也只有她一人了,根本不用考慮叫的是不是別人。
德克薩斯緩緩轉(zhuǎn)身,把眼睛埋進帽檐,盡量不讓臉部暴露過多。
黑幫領頭倒也沒怎么關(guān)注在德克薩斯身上,只是把照片展示在她,吐出的煙從她頭頂緩緩飄過:“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德克薩斯歪著頭看著上面已經(jīng)扭曲的人像,心里不禁想著這真的是個人的照片嗎?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雞皮疙瘩瞬間席卷全身,照片上的人的輪廓她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就是她!
一年前她曾參與了一場斗毆,后來警察趕到把在場的所有人帶走并給每個人拍了一張照片,雖然最后家族出面把她撈了出來,但照片還是被保存在了警局檔案里。
這下問題大了,沒想到哥倫比亞人這么快就和敘拉古黑幫達成了合作,好在面前這個人沒有注意到她,仍悠閑的等著她的答復。
“抱歉,這照片太皺了,我有點看不出來,這是男的還是女的?”德克薩斯撓撓頭。
“噢,這好像是個女人?!焙趲褪栈卣掌譁惖侥樕峡戳艘谎?,“這臉也確實看不清,算了?!闭f完便把照片揉成一團塞到口袋里,轉(zhuǎn)身離開。
德克薩斯松了口氣,大步上樓回到房間,現(xiàn)在的她對敘拉古還是一無所知,哥倫比亞人已經(jīng)滲入敘拉古尋找她,新身份應該還能再撐一段時間,必須馬上找到對策。
得知道這里的黑幫在敘拉古的權(quán)力有多大,萬一體制內(nèi)也有他們的勢力存在,想找到她簡直易如反掌。
德克薩斯想到了那枚勛章,需要個冒險了,即使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也總比像只無頭蒼蠅在城市亂躥好。
敘拉古市中心
拉普蘭德駕駛的黑色跑車正堵在滾滾車流中,她撞進了晚高峰。
市中心突然的降雨淹沒了大量低洼路段,排水路面也有些濕滑,大雨中所有車輛都小心翼翼的行駛,因為車載廣播正不停報導著前方的交通事故。
拉普蘭德默默看著窗外,雨刷一遍又一遍從她視線中劃過,模糊和清晰不斷重復,始終未變的只有數(shù)輛車的尾光,無論這輛車的性能有多優(yōu)秀,現(xiàn)在在車流里也不過是一頭困獸。
已經(jīng)有人開始使勁地摁著喇叭,躁動的焦急隨著喇叭聲蔓延,但車流還是一動不動。
“呼~”拉普蘭德吐出一口怨氣,隨后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許久,“如果是你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架直升機從天而降連人帶車拉走了吧?”
后視鏡里的后車車主似乎有點不耐煩了,猛拍方向盤死死按住喇叭,甚至還松開了剎車朝跑車后尾靠近了一點。
“人間百態(tài)啊?!崩仗m德笑了笑,聽著雨中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一個小時后
跑車停在白色的哥特式小樓前,門旁嵌著的牌子上寫著Nebula,穿黑禮服白手套的侍者恭敬地拉開車門,拉普蘭德整理一下衣裝后下車,立刻有傘遮擋在她的頭頂。
拉普蘭德接過黑傘,將車鑰匙丟給侍者:“小心點開,別碰壞了。”
侍者小心翼翼地點頭,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拉普蘭德胸口上別著的銀白色狼頭狀的勛章,看起來像是無數(shù)柔細的青煙組成的一樣,那可是西西里家族高層才能擁有的標志。
走進建筑,這里是一家餐廳,裝著美酒的銅色小車無聲息地在桌間穿梭,侍者身著燕尾服禮貌地為客人服務著,一切都井然有序。
拉普蘭德走到大廳的桌邊,一位老者正坐在那里享受著葡萄酒。
“我來晚了么?”拉普蘭德在老者對面坐下。
“遲了二十分鐘,小姐?!崩险呶⑿?,“最近過的順利嗎?”
“我還是不習慣這個‘小姐’這個稱呼,薩穆埃爾,現(xiàn)在的我只不是過是家族的走狗,受命去做臟累活。”拉普蘭德苦笑,優(yōu)雅地品嘗桌上的甜點,“我最近過的還不錯,沒什么鬧心事?!?p> “別這么說,小姐,家族還是認可您的權(quán)力的,您胸前的勛章就是最好的證明?!?p> “只是時候未到?哼?!崩仗m德嗤之以鼻,“如果換做前一任家主我還會保留相信這個選項,但現(xiàn)在西西里家族的領袖,可是西西里女士,她怎么想的沒人知道,她會不會認可我的勛章,更是難以預料。”
“您能這么想就好?!彼_穆埃爾滿意地笑了笑,“我還以為您會沉浸在血海中無法自拔了?!?p> 拉普蘭德白了他一眼:“行刑者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只有這樣我才能接近那個人?!?p> “有什么能幫上您的嗎?”
“不用了,最好還是別讓家族知道你和我之間有來往?!崩仗m德?lián)u搖頭,“我來這也只是想見你一面,沒別的意思?!?p> “噢?!彼_穆埃爾有些失落,“那請注意安全,遇到麻煩請務必找我?!?p> “很高興能再見到你,老薩,這里的甜點我很喜歡?!崩仗m德?lián)炱鹱詈笠粔K糕點,起身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