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4）
“告訴我，你們老板在每次事件中賺到的錢有多少?！钡驴怂_斯轉(zhuǎn)頭看向監(jiān)控，“我會匹配勛章的價值，但如果你們老板是喜歡制造混亂的人，當我沒說?！?p> “你是怎么知道的？”侍者一臉不敢置信。
“因為我也做過和你差不多的工作?！钡驴怂_斯點起一支香煙，“沒有磨損，沒有沾染上血，這樣的收入很誘人吧？”
侍者冒著冷汗有些猶豫，他得跟老板確認一下。
“這確實讓人難以拒絕，但我還是沒有權(quán)力決定這種交易的可行性，還請給我點時間，讓我和老板談談?！笔陶呋謴土舜蜁r的微笑，順手從吧臺下拿出一個煙灰缸放到德克薩斯面前，隨后背過身拿出手機開始通話。
德克薩斯彈了彈煙灰，死死盯著角落的監(jiān)控，直覺告訴她對方正通過這種方式在看著一切。
“對，沒錯。”侍者回頭看了眼德克薩斯，“您確定嗎？”
德克薩斯將半截還未抽完的煙絲摁進煙灰缸，結(jié)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現(xiàn)在該擔心的問題是資金是否能匹配對方想要的價值。
侍者掛斷了電話，從酒柜中隨意拿出一瓶基酒倒入三角杯，隨后輕放在德克薩斯面前：“試試吧。”
德克薩斯和侍者一樣，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杯酒上，而是侍者另一邊握著的拳頭。
侍者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松開掌心，一枚勛章掉落在了桌面。
“儀式感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么？”德克薩斯拿起勛章丟進三角杯，隨后推給侍者。
侍者沒有回答，而是笑著指向酒館最右邊的一扇木門：“請，我們老板就在里面。”
德克薩斯看向侍者所指的方向，是一扇上了加密鎖的門。
“噢對了，這是密匙卡，請拿好了。”侍者從袖子里抽出一張門卡遞給德克薩斯。
“謝謝?！钡驴怂_斯抽過門卡，徑直走向木門。
門后是一間全封閉的房間，和酒館的顏色一樣都是淡棕色的，天花板上只有一盞日光燈亮著，散出的白光有些刺眼，整個房間內(nèi)只有兩張紅木椅面對面的擺著，一位年輕的魯珀男性正坐在其中一張上，淡淡地笑著看向德克薩斯。
德克薩斯掃了一眼對方，干練的短發(fā)，稍微上揚的劍眉，鷹一樣的眼睛敏銳地觀察著她，深藍色的正裝，純金打造的領撐作為點綴穩(wěn)住了衣身，修長的身軀完美契合著木椅，像是量身定做的。
“請坐。”魯珀人伸出右手比了個請的手勢，“我叫戴維·柯林斯，外人一般都叫我戴維?！?p> 德克薩斯默默坐到戴維面前，左手一直搭在腰間，等待著對方開出條件。
“嗯......”戴維直起身子，仔細打量著德克薩斯，“你，不是敘拉古人吧？”
德克薩斯還是沒有說話，平靜地看著對方的眼睛，在沒得到想要的答復前，她不會有任何回答。
“行了行了，別這么觀察我了?！贝骶S被德克薩斯的木頭人行為逗笑了，“我不屬于任何黑幫，整個情報網(wǎng)也是我一人構(gòu)建起來的。”
“何以證明？”德克薩斯終于開口。
“無法證明，只能靠你自己去判斷?！贝骶S靠回椅子，有些輕蔑的看著德克薩斯，“你以威脅我手下的方式見我，說明你的情況已經(jīng)刻不容緩，說吧，找我想知道些什么？關(guān)于籌碼最后再談，我也得衡量價值?！?p> 德克薩斯眨了眨眼：“敘拉古東部到底是什么情況？”
“嚯，上來就問這么勁爆的?！贝骶S拍了一下扶手，“其實東部沒你想的那么神秘，你隨便坐個公交或者出租都能到那，而且那里的社會秩序甚至比北部都要好?！?p> “那批無政府主義者是怎么回事？”
“呃，你在網(wǎng)上查到的，只不過是被無良媒體大肆宣傳后的結(jié)果，其實他們根本不在東部，而是在東部的外圍，相當于城市外的貧民窟?！贝骶S聳聳肩，“不過他們也確實震懾到了想要進入東部的黑幫團體或者其他什么的?！?p> “關(guān)于那些人，有沒有什么具體消息？”德克薩斯開始整合所聽到的消息。
“他們其實是個組織，名為‘百朗齊’，基本上都是賞金獵人，只為懸賞而活，敘拉古官方對他們的態(tài)度大概是無法管制，因為他們是在敘拉古的邊境徘徊，官方會象征性性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警告一下?！贝骶S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思考，“他們由一個叫哈特的人領導，敘拉古的富豪，政客，領域大亨都是他的客戶，畢竟不能見光的臟活他們不能親自干?！?p> “大概了解了?！钡驴怂_斯捏住眉心，“還有一個問題，西西里家族到底是什么？”
“得看你想知道哪方面的，關(guān)于他們的歷史，還是活動范圍，西西里家族的勢力滲透在敘拉古體制內(nèi)，如果他們想找什么人還是輕而易舉的?！贝骶S似乎早已預料到她會這么問，從內(nèi)襯取出一枚U盤丟給德克薩斯，“你想知道的一切應該都在里面了。”
德克薩斯隨意伸出手接住U盤，眼睛一直沒有從戴維身上離開過，她察覺到對方話里有話：“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戴維冷酷地笑了一下，隨后起身背對著德克薩斯：“你看我的眼光好像一開始就出了問題，我并不是只對金錢感興趣，光是錢可不能在社會的暗面隱藏下來，況且我的工作，是情報的收集或者交換。”
“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德克薩斯警惕起來，把U盤緊緊握在手心。
“讓我們回到一開始我問你的問題吧。”戴維背起手，“你不是敘拉古人，對么？”
“不是。”德克薩斯回答。
“半個月前，有位來自哥倫比亞的黑幫大小姐逃到了這里，并且隱藏了起來?！贝骶S緩緩轉(zhuǎn)過身，斜視德克薩斯，“對此你知道些什么？”
“你認為我就是那個大小姐?！钡驴怂_斯眼神飄忽，她在重新確認這所房間的構(gòu)造。
“因為你實在是太急促了?！贝骶S拿出一張被折疊過的白紙，上面印著德克薩斯在哥倫比亞時期的照片，“這張照片今天才偷偷流出，而你后腳就來到了這里?！?p> 德克薩斯沒有絲毫慌亂：“那你打算怎么做？把我囚禁在這所房間，然后叫來哥倫比亞人？”
“我什么都不會做，我說過，這是一場情報交換，你的真實身份就是籌碼?！贝骶S掏出一枚打火機，將白紙點燃，“至于后面我會不會擺到貨架上，還得斟酌一段時間，因為有外國勢力介入，整體情況會很復雜。”
“這么說我還得再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最好要有這個打算，買個假發(fā)什么的戴上，把整體風格換換?！贝骶S看著地上白紙燃燒后的灰燼，“隱藏起來需要了解環(huán)境，這我能理解，不過你是否太過深入了？你知道自己正朝著這座城市陰暗面靠近么？”
“可能這是我的興趣愛好吧?！钡驴怂_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的行為。
“回去的時候注意避開街道上穿黑色正裝戴紳士帽的人，他們基本上都是西西里家族的人?！?p> 德克薩斯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再見，德克薩斯小姐。”戴維緩緩說道。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