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10)
“要是不想說也沒關系,我也不會以威脅生命的方式強行撬開你的嘴,那樣太失風度了?!崩仗m德微微搖頭,“至少告訴我它和西西里領袖是否有直接關系。”
“西西里女士?”杰森咽了下口水,“我不知道?!?p> “回答的這么快?”拉普蘭德把手放到腰間的劍柄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p> “我雖然是個管理者,但無權過問A級貨物的信息,事實就是這樣?!苯苌柭柤?。
“A級?”拉普蘭德興趣頓時上來不少。
“家族會給每個貨物制定等級,ABC三類,A級貨物的信息直接交給家族高層接管,其他人無權過問?!苯苌托牡亟忉尩?,免得拉普蘭德到時候追著他一頓問,“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關于那批貨物,我派遣了最頂尖的護衛(wèi)隊進行護航,為什么會出事我也不知道?!?p> “只能判斷另有高人作祟。”拉普蘭德把手從劍柄上移開,“冒昧問一下,你真的不對那些A級貨物感興趣?悄悄打開看看總該有吧?”
“沒有?!?p> “西西里家族到底做了什么能讓你變成這樣一條忠心耿耿的狗?”拉普蘭德疑惑不解,“要是西西里女士站在這,你不會跪在她面前不停搖尾巴吧?”
“我可以離開了?我也沒時間站在這給你解答一晚上的問題?!苯苌鹗直劭戳搜凼直?。
拉普蘭德無奈地嘆口氣,眼神滿是遺憾:“感謝我吧,不然你就見不到新一輪的黎明了。”
“什么?”杰森眉頭緊鎖,半信半疑的盯著拉普蘭德的臉。
“原來你真的沒注意到???是我高看你了,對不起?!崩仗m德假惺惺的微鞠躬以表歉意,“就在三十分鐘前,哥倫比亞人闖進了你的地盤,現(xiàn)在應該在碼頭裝卸區(qū)附近?!?p> “怎么可能?”杰森傻了,港口的進出有著嚴格的審查,24小時從未間斷。
“那你得找時間好好查一下你的勢力構成了?!崩仗m德壞笑,“要是王座的根基開始腐朽,那么毀滅也只是時間問題?!?p> 杰森躊躇了一會,隨后從褲袋里拿出手機,但卻遲遲沒沒有撥打上面的號碼,如果拉普蘭德說的是真的,即便他命令手下采取行動,其中的內(nèi)鬼也會第一時間給哥倫比亞人通風報信,最要命的是他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水。
拉普蘭德保持著微笑,她自然清楚杰森在擔心什么,否則她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樣,我?guī)湍惆涯切└鐐惐葋喨巳珰⒘耍銕臀艺{(diào)查被劫走的那些貨物的具體信息。”
“不可能?!苯苌鞔_拒絕。
“我可不是在提交易?!崩仗m德?lián)P起下顎蔑視著他,“我是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如果哥倫比亞人今夜鬧出什么大動靜,你能承擔的起后果?”
“那我寧愿死去,也不愿接受你的幫助。”杰森放下手機,冷冷地盯著拉普蘭德,他心底清楚不能和她沾染上一絲關系!
兩人中間的路燈閃爍了幾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所以你打算做個賭徒?”拉普蘭德退后一步,刻意與他拉開距離,“是我腦子出問題了,抱歉?!?p> 杰森指了指身后不遠處的跑車:“你走的方向錯了。”
“可我沒說要離開這里?!崩仗m德再度退后,直到離開光線融沒在了黑暗中,“再見,‘萊恩’先生......”
拉普蘭德在黑暗中漸行漸遠,靴子踏在水泥地上的聲音也漸漸消去,很快停車場內(nèi)只剩下杰森一人。
杰森目光有些恍惚,緊緊握著手機,力度幾乎快要把它握碎。
要是平常,拉普蘭德會走到某個角落,仔細欣賞他站在原地猶豫不決拉扯著頭發(fā)的樣子。
但現(xiàn)在明顯有更緊急的事情要處理,那些哥倫比亞人賄賂守衛(wèi)進到港口,目的是什么?若是針對西西里女士的行動她可以考慮暗中幫他們一把。
拉普蘭德在倉庫群的頂部飛速穿梭,跳過一道道房頂,很快就來到卸貨區(qū)附近,居高臨下的望著岸邊,所有情況都一覽無余。
在她的印象里哥倫比亞人是朝著這一帶移動,但現(xiàn)在視野內(nèi)除了港口的工作人員外沒有其他人員出沒。
“藏起來了?”拉普蘭德找好角度,從倉庫頂部滑落,然后朝岸邊的控制臺走去,她想知道這個時間段的人員排班。
只要西西里家族給她的那枚勛章還在,那么她就可以一直無條件的出入敘拉古任何場所以及詢問有關情報。
委實說她也沒想到西西里家族高層會在敘拉古有那么大的權力,當時那個男人把勛章遞給她的時候她的第一想法不過是形式上的慰藉,沒有任何實質(zhì)效果。
結果當她別著勛章走在西西里家族內(nèi)每個人都是她點頭哈腰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原來那家伙真的在履行多年前的承諾。
“真感人啊......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可能已經(jīng)成為他的貼身護衛(wèi)了吧?”
控制著機械臂的工作人員不經(jīng)意間瞥見正朝著這邊走來的拉普蘭德,轉(zhuǎn)頭仔細一看,居然是西西里家族高層?!
操作員的神情拉普蘭德時刻看在眼里,她微微皺眉,操作員不知為何停下了操作,巨型機械臂就這么抓著貨箱懸在了半空,揮舞著指揮棒的指揮員也停下了手臂,紛紛轉(zhuǎn)身佇立在原地看著她走近。
拉普蘭德眼神低沉下來,散發(fā)出嗜血的殺意。
意外的是那些指揮員在看到她眼神突然轉(zhuǎn)變的那一刻確實是被震懾到了,但很快就穩(wěn)住了腳步,驚恐的神情似乎是不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這么晚了,還在工作?”拉普蘭德冷冷地問道。
“是...是的?!本嚯x拉普蘭德最近的指揮員緊張地說道。
“放松點,至于這么緊張嗎?”拉普蘭德擠出一絲微笑,殺氣沒有絲毫褪減,“你們應該見過不少西西里家族高層到此參觀,我難道很特殊嗎?”
“這......”
拉普蘭德按住腰間的劍刃,上前與指揮員面對面,兩人的鼻子幾乎快要撞上。
“噓......”拉普蘭德伸出食指抵在對方的鼻尖,以極低的聲音說著,“你們的指揮動作我見過,跟那些初學者沒什么兩樣,蹩腳,喜劇,告訴我,你是不是這里的人?說實話我會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