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13)
棋牌室內(nèi)
一張五米長的賭桌擺在棋牌室的正中間位置,一位身著藍色正裝的魯珀族男性正坐在一旁,一只手放在桌上把玩著籌碼,身旁站著兩名護衛(wèi),此刻他的正對面跪著一個男人,兩人隔著一張賭桌的距離。
“嘖嘖,雷米先生,好久不見了?!鄙碇b的魯珀人說道,“你可讓我好找啊,居然妄想逃到敘拉古?!?p> “你看起來精神不錯,馬爾蒂?!崩酌坠蛟诘厣?,左手扶著顫抖的右臂,他的臉上滿是淤青,嘴角還在不斷流血,他眼神空洞,不安地看向一邊,墻壁旁還跪著六位同伴,頭部都被套上白色的布袋,還有三名持著手槍的黑衣人不斷在他們中間徘徊。
“你想怎樣?!”雷米沖著賭桌對面馬爾蒂大吼,血沫從嘴里噴出滴在他的大腿上。
“你太著急了?!瘪R爾蒂猛拍一下扶手起身,“我上一次見到你,還是在哥倫比亞的皇家賭場,那時候的你,嘖嘖,據(jù)說每晚都能至少贏七位數(shù),不可思議......所以我想跟你賭一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運氣?!闭f完便給雷米旁的護衛(wèi)使了個眼色。
兩名黑衣人箭步上前,分別鉗住雷米的左右臂把他給拉起來,然后朝賭桌丟過去。
但雷米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穩(wěn),前胸重重摔在桌沿上,隨后倒在了桌腳邊。
“怎么對待我的客人的?!”馬爾蒂看到雷米倒下后怒了,“找一張舒適的椅子,輕輕扶著他坐下!”
兩名黑衣人面面相覷,眼神里滿是不解,老大又抽了什么風(fēng)?
但沒辦法,命令最大,一個黑衣人隨手找來一張木椅,另一個黑衣人則粗魯?shù)匾话褜⒗酌桌?,丟到木椅上。
“玩的簡單點吧,看你這樣也玩不了什么復(fù)雜的牌了。”馬爾蒂搖搖頭,指了指放在賭桌正中心的長方形牌盒,“里面有六副牌,分六輪,拼三張牌的點數(shù),只要比對方高就算贏。至于籌碼么......就是你的六位同伴?!?p>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劈在雷米的頭上,驚慌地看向一旁跪著的同伴,這意味著這六輪他必須全部贏下來。
“嗯......”馬爾蒂看著雷米驚慌的表情思考了兩秒,“改成三輪吧,又快又省事,一次兩個人,對!就這么定了!開牌!”說完便招呼身旁的護衛(wèi)上前從牌盒中抽牌。
雷米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但沒有辦法,這場賭局他不配擁有話語權(quán),哪怕規(guī)則再怎么卑鄙他也得接受,畢竟這關(guān)系到同伴的性命。
三張牌被無情地甩到他的面前,雷米屏住呼吸,小心掀開最上面的牌的牌角,是A。
馬爾蒂輕松地接過牌,毫不遮掩地同時翻開,這場賭局對他而言沒有任何負擔(dān),10,K,Q。
“嚯,還真是意外?!瘪R爾蒂撅起嘴撓撓下巴,“看來無論什么情況下,只要你坐在賭桌旁,幸運女神就會永遠站在你那邊?!?p> 雷米輕輕攤開牌,是兩張A和一張2,第一輪他贏了。
“輸家也得有相應(yīng)的損失,不然這場賭局也就失去了他該有的意義。”馬爾蒂招招手,示意手下釋放兩名人員。
兩名跪著的人頭上的布袋被撤掉,隨后被架起丟出了棋牌室,但是在被丟出去的那一刻,他們的四肢被輪流給開了一槍,避免他們殺個回馬槍。
“啊—”兩人的慘叫在棋牌室外響起,隨著門被重重關(guān)上,聲音也戛然而止。
“怎么樣,雷米先生?這場賭局還行吧?”馬爾蒂笑了笑,“那么,繼續(xù)吧。”
......
德克薩斯喘著粗氣,手里握著的源石劍刃正在滴血,腳下踩著一位哥倫比亞人,正是之前從倉庫跑出去的那位。
她看了眼不遠處躺著的兩具尸體,腳下那位哥倫比亞人在看到此景后驚恐地掏出手機準備通報情況,她立馬意識到死的那兩個也是哥倫比亞人!于是快速上前解決掉了對方。
“難道西西里家族已經(jīng)來了?”德克薩斯不敢多想,握著源石劍刃飛速跑向貨輪,現(xiàn)在要確保還有家族成員活著!
“嗯?”拉普蘭德站在船沿看著飛奔而來的德克薩斯,她并不想執(zhí)行西西里女士的命令,于是干脆站在原地等待她的降臨,“大小姐孤身一人拯救家族?沒想到還有個壓軸節(jié)目?!?p> 德克薩斯只用了二十秒就登上貨輪,甲板上空無一人,船樓的指揮室也只冒著淡淡的微光。
要一層一層的找了,德克薩斯朝船樓跑去,她并不知道家族成員的位置,只能用最麻煩的方式進行搜索。
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船內(nèi)的寂靜,痛苦的哀嚎不停從低處傳出。
德克薩斯沒有任何猶豫,徑直向聲音傳來方向跑去。
“橫沖直撞,小心遭埋伏。”拉普蘭德站在集裝箱上,看著德克薩斯急促的背影喃喃道,直到她消失在視野內(nèi)。
“唉,德克薩斯家族耗費了多少人命才保全的大小姐,現(xiàn)在卻為了幾條沒價值的性命又送回虎口?!崩仗m德看向港口陸地的入口方向,數(shù)輛黑色轎車已經(jīng)堵在那一帶,很快這里將被一群人團團包圍,說不定還能見到幾個行刑隊的成員,比如卡蒙?
“怎么說,丫頭,要不要幫她一把?”拉普蘭德抽出佩劍,將劍刃移到眼前,仔細端詳著上面模糊的倒影許久。
“這可不是個好選擇啊......”拉普蘭德收回劍刃,跳下集裝箱,慢悠悠地朝船樓走去。
德克薩斯壓下腳步,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即便如此她的移動速度還是很快,如一只黑色的幽靈,痛苦的叫聲仍未停下,雖然心有不忍,但這方便了她一直確定位置。
......
“噢,雷米先生?!瘪R爾蒂將手里的牌甩到雷米面前,A,2,2。
雷米渾身顫抖,幾乎快握不住手里的撲克,有那么一刻他感覺自己失去了視線。
A,2,3......就只差一點。
“可惜,你的幸運女神還是沒能趕上。”馬爾蒂振臂歡呼,“那么,根據(jù)規(guī)則,你必須損失掉兩名同伴!”說完一把奪過護衛(wèi)的手槍,對他而言只有賭局中的勝利者才能享有如此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