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三日后
在遙遠的北方,楚州靜安縣。
黑云密布的楚項城內,死氣沉沉,漫天漂浮著詭異的紙錢。
空空的城內荒涼的無一人的痕跡,在原本應該明亮的大街上雜亂無比,各種東西亂倒,就好像不久前這里發(fā)生了一場無比大的浩劫一般。
楚項城已經有好久沒有天晴過了,日日夜夜的黑暗把這里的一切腐蝕的太過于破敗。
也就在大街之上,此刻傳來一聲聲鬼覺的抽泣聲,這聲音很是凄涼,讓人聽了都難免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嗚~嗚~嗚……”
黑暗的街邊一間殘破的房屋內此刻居然站滿了人,黑暗的環(huán)境中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能透過自然的暗光依稀看得到這里所有的人全部頭戴黑色斗笠,衣著黑色長蓬,把全部外形掩蓋在斗篷之下,只能透過外形看得出是一個個的人。
而大街上幽幽的抽泣聲就是傳自這里,女性中年的聲音聽的人寒芒刺骨,就好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鬼卒。
房間里的斗笠人們并沒有因為這聲音而有任何的動容,看不太清的全部人臉上煞白無比,全部圍在一個地方,全部人的中間位置空出一個地方,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具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的尸體。
尸體面目全非,渾身被燒的發(fā)黑,黑色的袍子也因為高溫被燒成了一坨的黑炭。
“出不去了,出不去了~我們~死定了?!狈讲懦槠呐寺曇暨@時候哭的更加大聲,聲音無比嘶啞的哀嚎。
所有人再次把她給無視了,就好像這個女人不存在般,任由她在哪里發(fā)狂似的自言自語。
一個黑袍人目光從地上尸體上挪開,聲音很是尖銳的從黑袍之中傳出。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p> “半個時辰前?!币蝗碎_口。
停頓了許久,聲音尖銳之人又再次開口:“看來聯(lián)邦那邊已經等不及了。”
“我們都會死在這里的~一個~一個也逃不掉。”女人聲音帶有絕望的呻吟。
但還是無人理會她,所有人一動不動就仿佛石刻,一個個沒有感情的雕像。
楚項城外上百里外依舊是死氣沉沉,烏云密布的凝重可怕。
只是不同的是延綿的平原上搭起的大大小小的上千個帳篷,每個帳篷內都是亮起光亮,每隔幾米的地方還豎立著旗幟,旗幟上映畫著聯(lián)邦軍輝圖案。
其中一個稍微大些的帳篷內,剛到前線不到半天的懷慶就有些水土不服了,此刻她衣著軍甲,金光閃閃,儼然一副美女少將的樣子,看的讓人心生崇拜和愛慕。
帳篷內就她一人,但就在這時候帳篷外傳來其他士兵的聲音。
伴隨聲音的戛然而止,帳篷簾子被人從外面掀開,五星中尉李淳風背著手大跨步進入了帳內。
“此地陰暗潮濕,常年掩入黑暗之中,你個女人家家的來這里不太合適?!?p> 見懷慶不理,他緩緩走近,又道:“聽說對女性生育有些影響?!?p> 此話一出,懷慶果然坐不住了,目光一轉下一一臉的冷漠。
“中尉要是有閑心,何不把心事花在此次圍剿巫神教之上。”
話里意思再顯然不過了,就是暗地里罵李淳風閑的沒事干,該干的事情不干一天天那么閑。
李淳風自然聽出了話中之意,也不接茬,一轉話題的入座下面,態(tài)度變得認真了起來。
“懷慶將軍不知道準備何時一舉攻入城內?!?p> “中尉問我倒不如先問問自己,全然不顧我星士兵之安危,考核學員的加入無疑是給我軍加大難度?!?p> 聽得出來的,懷慶對聯(lián)邦派來的考核學員并不是太友善,這也在所難免的,她恐怕覺得聯(lián)邦其實并不會在此次圍剿中伸出援手,其實一切都是為了那些考核的學員。
把自己和全體本星士兵的性命當做游戲的,懷慶其實心里很是不算。
“哦?懷慶將軍是覺得我聯(lián)邦派來的人還不如您的軍隊?”李淳風反問,語氣并沒有太多變化,一副老練的模樣,城府極深。
懷慶根本不想再談論這件事,嘴角微微一撇又開口:“夜里城內偷跑出一位巫神教余黨。”
“哦,然后呢?!?p> “被一道天雷擊斃在離城幾百米處,這些是聯(lián)邦的手筆嗎?!?p> 問是這樣問,但懷慶其實已經很是明了了,雖然她還是難以摸索出聯(lián)邦的實力,但也看得清楚,聯(lián)邦的底蘊無比深厚,是她這個小地方不可比擬的。
“嗯,巫神教對外界威脅很大,我們聯(lián)邦不可能會再讓他們胡作非為的?!北響B(tài)速度倒是挺快,李淳風直接是承認了是他們的手筆。
“那就沒什么好聊的了,三日后派人把考核學員全部帶到這里來吧,可以著手準備解決巫神教的事情了?!?p> 說罷懷慶站了起來,作勢就要準備離開。
“明日妖族的妖王九尾要來。”
李淳風此話一出,懷慶頓時停住了腳步。
“她來做甚?”
“來幫我們呀,你不是老說你們人數(shù)不夠嘛,所以我就把她叫來了,準備和你一起圍剿巫神教。”
“我不需要?!睉褢c瀟灑的一甩身,居然考慮都不考慮的直接是走出了帳篷,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呀。
妖族與前代大奉兩個本就交情不太好,雙方以前還大大小小發(fā)生過幾次戰(zhàn)爭,雖然如今看似妖族已經收歸聯(lián)邦和他們是站在一個陣營上的,但上千年的恩怨怎么會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
所以面對妖族的協(xié)助,她是半拒絕但也是半同意的。
但礙于臉上面子,她還得裝作堅決的樣子,實際上內心也是有著妖族也來幫忙的意思的。
懷慶離開帳篷,李淳風一人呆這里也無趣,也是跟著出了大帳。
一日后的許府。
清晨大早公雞才剛剛打鳴,許家二郎許新年就急急忙忙回到了許府,也不理會母親李茹的關心問候,他直奔父親許平志的房間。
碰~
也不敲門,直接是推門而入,把房間內還在睡覺的許平志直接嚇的立了起來,見是兒子許新年,他很是不滿的道:“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p> “爹!楚州有最新消息了!”許新年喘著氣,很快道出原因。
“什么!什么消息?”
對于楚州的事情許家大大小小除了女眷都很在意的,尤其是許平志這曾經還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一聽是這消息,他更是有干勁了,馬上是支楞起來。
“爹,您快些起來,叫上大家我們在大廳在談論這件事?!?p> 說完許新年就轉頭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吊自己老子的胃口,急急忙忙的來了,但又很快走了,這可把許平志氣的不行,但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快速起床隨便穿了衣服就出了臥房,臉都不洗的往前廳而去。
前廳內這時候已經有些人了,起的老早的楊千幻還有牛大哥兩人被許新年喊來,說是有什么消息了他就來看看了。
“說吧辭舊,有什么消息。”許平志坐上主位,飲了口茶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
許新年環(huán)顧在坐全部人一圈,發(fā)現(xiàn)少了大哥。
大哥是其中最重要的,沒有他在自己說再多也無用。
“爹,再等等,大哥很快就來了。”
“終究是人老了。”許平志無奈一嘆,又是喝了口茶。
楊千幻和牛青山兩人不覺所以,但也沒有說什么,既然許新年都這樣說了,那就等唄。
好在很快大哥許七安就來了,他打著哈欠進入客廳見許久未見的二弟也是很高興,打招呼道:
“辭舊呀,那么早會來了呀,說吧,前線有什么事情嗎?!?p> 許七安就坐許新年旁邊位置,兩兄弟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勝過親生的,許七安從小便沒了雙親,全靠二叔撫養(yǎng)長大的,雖然許平志說是他親生父親也再無不過,許新年也是他玩到大的,兩人之間的感情甚至于都不用說。
重要的人都到齊了,許新年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說道:
“云鹿書院我們院長在昨晚接到了來自前線懷慶公主的飛鴿傳書?!?p> “說了啥?”許平志神態(tài)十足,一刻也不敢松懈。
“通過傳書,懷慶公主宣布于三日后召集全部軍隊怎么一舉殲滅巫神教殘余結黨。”
“三日呀,意料之中?!痹S七安細細的品著,低頭陷入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楚州何地?”許平志問。
“靜安縣楚項城?!?p> “什么!在那地方!”聽到此話,許平志突然就站了起來,臉上表情寫滿了憤怒。
楊千幻這兩個外地人依舊一臉懵逼,他們倆還真的是什么都聽不懂了,他們現(xiàn)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任務開始的時間就是三天后的楚州。
“爹,你怎么了?”許新年不解爹為什么會聽到這個地方后會如此的動怒,他已經好久不見父親那么生氣過了,難道是那個地方對爹留下過什么非常不好的記憶嗎。
自己一人獨自生悶氣,也不想壞了大家的情緒,許平志也不解釋,搖搖頭后才安然坐了下去。
看得出來的,那地方一定發(fā)生過什么,這才會讓得許平志這粗鄙的武夫面露如此之色。
既然他自己并不想提及,那其他人也不好問,許七安還是那副樣子垂頭思考,見無人想問了楊千幻這才問道:
“既然三日后要到達楚州,那豈不是明日就得出發(fā)了?”
楊千幻是看過大奉前代世界地圖的,他們所在位置是京都地界,位屬前代大奉所占領土的最中心位置,所以自然而然很安全。
楚州在地圖上位置就非常的尷尬了,位于最北之地,上方領土是浩浩蕩蕩萬畝荒漠的北方蠻族,好在如今蠻族已經歸降于聯(lián)邦也暫時沒有什么威脅。
可離譜的是位于楚州的東邊位置又正好是巫神教領土位置。
一年前聯(lián)邦還沒有介入前楚州是全大奉最亂的區(qū)域了,北有人高馬大體格健碩的北方蠻族騷擾,東又是巫神教主領土。
單是在幾年前就在這片土地上就發(fā)生過無數(shù)的戰(zhàn)爭,苦的還是住上面的人們呀,常年陷入戰(zhàn)爭的煙火中苦不堪言。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巫神教主力才會最后拋棄主要領土占據(jù)楚州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