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帝子府的路上,子受看著賊忒兮兮的郝建,總覺得有問題。
郝建看著子受,總像個太監(jiān)似的抿著嘴兒笑。
“郝建,你他娘的再這樣笑,信不信我祭了你?!弊邮軐嵲谑侨滩蛔×?。
郝建的臉立刻嚴肅起來,不過他點頭哈腰的樣子,卻好像還是在笑。
“郝建,給你個機會,說說你為啥一直是這副賤樣?”子受終究是忍不住。
“回帝子,我這是替帝子開心啊?!焙陆ㄐ呛堑恼f道。
“直接說完,別讓我等。”子受瞪了一眼。
“整個朝歌的人都知道,東伯侯姜恒楚這次是送女兒入朝歌和帝子您準備完婚的啊?!焙陆ㄖ苯诱f出來。
“完婚???”
這回,子受真的受驚了。
“我才十歲啊。”他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叫了出來。
“帝子,十歲不小了。微子啟和微仲衍兩位公子,都是九歲就完婚了呢?!焙陆种割^說道。
“……郝建,我想要三十歲才結婚的?!?p> “帝子,三十多歲,那都快當爺爺了。尋常百姓,三十多對那都是老頭兒啦?!焙陆〒u頭苦笑。
子受知道郝建沒有說謊。
上古到先秦時代,人均壽命也就三十歲左右。如果這個時代人人都像他說的三十在結婚。
那恐怕整個族群避免不了要滅亡在歷史長河之中。
“郝建,結婚這么大的事兒,咋沒人通知我?!弊邮軉柕?。
“通知了啊。三月前宮里就來人通知了。說王上東征歸來,給帝子完婚,賜封壽王?!焙陆粗邮埽蛋祰@息,看來這小帝子發(fā)燒,都給忘了。
子受明白了,恐怕通知的時候,他還沒穿越過來呢。
“結婚這么大的事兒,怎么沒見你們在府里準備?”子受不甘心的問了一嘴。
“帝子,自從三月前您發(fā)燒醒來,就做各種新奇的東西,衣食住行都有,難道不是為了迎接壽王妃準備的?”這回,倒是郝建驚訝起來。
“我們都在背后談論,說帝子您對沒過門的王妃真是用心呢。我們都沾了未來王妃的光呢。”郝建笑著說道。
這回子受無語了。
他來到這里,只想自己生活的舒坦一點兒。
沒想到,隨手搞的一些平常物件,在府中這幫人的眼里,竟然成了親手準備婚禮。
“好吧。”子受嘆息一聲,誤會就誤會吧。
只是,他心理上可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讓他娶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兒,這種事情,實在是和他的生活觀念違背太多。
“走個形式婚姻吧!”子受在顛簸的車里,嘆息一聲。
后世經常開玩笑,說要找處兒,得從小學培養(yǎng)。
重生一回,子受竟然走上了從小學培養(yǎng)媳婦的道路。
“郝建,停車,停車?!毕氲紧[心之處,子受奮力排著車轅,鬧騰起來。
“帝子,何事?”郝建永遠是一副點頭哈腰的奴才相。
“我想自己逛逛朝歌。”子受翻身從車上跳下去。
“快,跟著保護帝子。”郝建立刻吩咐那些衛(wèi)士。
“不必,我就想自己走走?!弊邮苤浦沽四切┮蟻淼淖o衛(wèi)。
郝建看了看面沉似水的子受,連忙擺手說道:“讓帝子自己走走吧,咱們回府。”
子受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他沿著朝歌中心城區(qū),向外城走去。
朝歌最繁華的地方,不是貴族居住區(qū),而是宗廟附近的攤販一條街。
這地方三六九等,干什么的都有。
街角旮旯就有可能藏著好吃好玩兒的東西。
當然,這時代所謂好吃好玩兒的,子受也看不上眼。
他就是想多在大商的街道上走走,熟悉一下這個時代。
來都來了,總要好好了解。
在他身后,郝建帶著幾個衛(wèi)士,隱藏在人群中,悄悄護衛(wèi)。
子受一邊走,一邊悠閑的逛著小攤。
有的攤販竟然還有銅器出售。
這個時代,銅器是貴族富戶的象征。
很多人有點錢的人,都會買一件銅器充門面。
子受在一個銅器攤上,拿起一個做工并不是很考究的銅鏡,照了照自己。
在鏡子里,他看到了郝建帶著幾個護衛(wèi)躲藏在不遠處。
子受嘴角向上一揚。
他把銅鏡放下,和攤主隨便鬼扯幾句,繼續(xù)向前。
眼見前面是一家成衣店。
子受直接進了成衣店。
老板迎上來還沒開口,就被他拿著一袋甲幣懟在了面前。
“別問,照做,這一代錢,都是你的?!弊邮苣昙o雖小,可氣場不弱。
那個老板看著整整一袋甲幣,連連點頭。
“給我找一套合適的女子衣裳,在幫我打理一下頭發(fā),挽個發(fā)髻?!?p> 老板連連點頭,三下五除二,就把子受衣服換下來,把頭發(fā)打扮成女孩兒的樣子。
“若有人來,不要聲張,否則我祭了你?!弊邮芄室怅幊林?,威脅老板。
老板也乖巧,知道這個隨便拿出一袋甲幣的小孩兒絕對不簡單。
他連連點頭,表示保密。
子受這才扮著女裝,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成衣店。
離開的時候,他偷看了一眼后面的郝建等人。
眼見那幾個衛(wèi)士還傻等在成衣店門口,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子受這才得意的離開。
成衣店的老板倒是蒙了。
這么一會兒,迎來兩個奇怪的客戶。
一個要求女扮男裝,一個要求男扮女裝,有意思。
甩開了郝建等人的跟隨,自由自在的在大街上閑逛一圈,子受這才準備回到自己的府邸。
“娘的,穿越一次,還做了一回女裝大佬。”
一邊調侃自己,一邊往回走。
穿過街區(qū),很快到了朝歌貴族聚集的中心城區(qū)。
這一片的房子鱗次櫛比,都是高門大院。
巡邏的士兵,五人一隊,時不時的出沒在街頭巷尾。
偶爾有挑著貨物走街串巷的貨郎被巡邏隊伍遇到,都要檢查一番憑證,才能放行。
忽然之間,街頭巷尾,猛然有人尖叫起來。
“殺人啦,主人被殺了啦。”
“有刺客,捉拿刺客?!?p> “當當當……”一陣密集的響聲,打破了貴族區(qū)域的寧靜。
子受微微一愣,猛然間覺得一陣香風夾雜著腥氣,涌進自己的鼻孔。
緊跟著,他脖子就一涼。
“別動……”
聲音有些虛弱。
子受低頭,就看到下巴那橫著一并鋒利的銅匕首,上面還帶著血腥。
想要回頭,卻被身后的人一扯,帶入邊上一個角門之中。
角門之后,是個柴房。
子受身后之人,沒想到柴房里面很亂,被橫七豎八的柴草絆了一下,向后摔倒。
只是在這人摔倒的同時,卻也拉著子受的脖領,把他帶倒。
鋒利的青銅匕首,竟然沒有絲毫偏離,也沒劃破子受的皮膚半分。
光是這一手控制鋒刃的力道,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