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請同學(xué)們認(rèn)真的將飛船的正確駕駛姿勢多看幾遍,避免以后還要從你女朋友身上去學(xué),下課?!崩蠋燑c點頭離開。
陳澤拍了拍昏昏欲睡的自己。
該去賺錢還債了。
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星期了,他慢慢適應(yīng)了這種生活,因為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他還能接一些看起來有點奇怪的體力活,來賺取一定的錢財。
“從城南取一桶半噸重的水,搬到城北一個阿姨的別墅里,全程不能坐車。任務(wù)完成后,獎勵賞金三千。”
嗯,就這個了。
正在他的日子漸漸平淡之時。
另一邊。
星月教派。
“哇哦,婉惜你真的好厲害?!币粚﹄p胞胎看著爆發(fā)出小統(tǒng)領(lǐng)級別實力的婉惜一臉羨慕。
“婉惜?!?p> 師婉惜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老師。”
一個中年女子走了過來:“我看到了,很棒?!?p> “謝謝老師的夸獎!”師婉惜恭敬的行禮。
“嗯,訓(xùn)練了一天辛苦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敝心昱訙睾偷恼f道。
“嗯,好的老師?!睅熗裣Ч郧傻穆犜掽c頭。
“那,去吧。”
“再見,老師?!?p> “嗯,好孩子,再見?!?p> 看著師婉惜離去的背影,中年女子贊嘆:“不愧是那個星球血食因子最濃郁的啊。真不知道,你會給我們教派帶來怎樣的驚喜?!?p> 距離師婉惜送入總部不過一個星期,這種成長速度真是驚世駭俗。
想起她們的主教,在種種資源的培育下,達(dá)到小統(tǒng)領(lǐng)級別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如果婉惜能成為現(xiàn)代主教,那……。
正在她暢想未來的時候。
“紅河學(xué)院負(fù)責(zé)人發(fā)來消息,說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不錯的苗子,身份是變異喪尸,暫時被王允收為義子?!?p> “嗯,我來負(fù)責(zé)吧?!敝心昱訐]了揮手接過事務(wù)。
想起紅河學(xué)院的訓(xùn)練方式,中年女子看了看婉惜離去的方向。
教派不需要溫室中成長的花朵,應(yīng)該找個時間把婉惜送過去訓(xùn)練一下。
剛好。
看著陳澤的身份表上的來源地,大大的起源星三個字。
和婉惜來自同一個星球呢。
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拉攏過來吧。
即便是將級義子。
但是以血食對變異喪尸的誘惑力,絕對可以的吧。
呵呵呵。
……
“我胃很好的,謝謝阿姨的好意了。”陳澤友好的笑著,擦著汗從別墅里面逃了出來。
好奇怪,半噸重的水搬了半天一滴汗沒出的他忽然就出汗了。
該去看看那個小女孩子了。
陳澤拿著兩千九百八十八塊錢交給了住院部。
剩下的十二塊錢買了一點水果和一朵小花。
唐小妃躺在床頭睡的深沉。
他輕手輕腳的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聽著唐小妃的心跳聲。
一旁的斷腿的兄弟輕聲開口。
“喂,兄弟,我看你似乎是紅河學(xué)院的學(xué)生?”
“你好,我確實是?!?p> “那里面的學(xué)費可不是一般的高啊?!彼麚u頭感概。
“確實。”陳澤很是認(rèn)可的點頭。
“你好,我叫步白。”他伸出手。
陳澤也伸出手:“你好,陳澤?!?p> “這個是你的女朋友嗎?”步白好奇的看著唐小妃。
陳澤搖了搖頭:“一個朋友的孩子?!?p> “你家里似乎不是很有錢?”步白似乎很久沒有人和他說話了,比較健談。
“我沒家,也沒錢。”陳澤擺了擺手,顯得有些無奈。
兩個人輕聲說完唐小妃的事情,她一直沒醒。
“兄弟,你真是好樣的!”步白給陳澤豎了個大拇指。
陳澤笑了笑,覺得反正無事,有些想聽聽步白的故事,于是他開口問道:“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可以知道你的一些故事嗎?”他指了指步白的斷腿。
步白搖了搖頭,他抬起手顯得有些難堪,又有些想要傾訴。
“放心吧,我人很好的,你可以和我說的?!?p> 聽到陳澤這句話,步白笑了笑把他的故事全盤托出。
“我和那個女孩子的相遇是在一款全球首發(fā)的5v5公平對戰(zhàn)手游里面?!?p> “她很可愛,很要強(qiáng),是一個才只有十六歲的女孩子,而我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p> “哈哈,那個女孩子愛的隨意,愛的熱烈,她說年齡不是距離,我忍不住喜歡她,我真的很喜歡她?!?p> “我還會花幾個小時在一款生存游戲里面用一個個方塊,一次次一個個的疊成一行行字?!?p> “我想為她付出,打她的號時,我甚至?xí)团c我開黑的朋友在寢室大吵一架?!?p> “直到我有次想去上網(wǎng),在那個時候不想和她聊天,覺得她話太多太麻煩?!?p> “我一整天沒理她,上完網(wǎng)后,看著她擔(dān)憂的發(fā)滿屏幕的消息,我胡亂的編了個謊話想把她圓過去?!?p> “我就說,我看到別人分手了,我從來沒有在現(xiàn)實中看到別人分手,然后這次看到別人分手就會想到我們,我很害怕?!?p> “我編了一個連自己都會相信的謊言,于是那一次,她的眼淚把我的心中打出一個個的洞,洞里面埋著愧疚。”
“很傻的女孩子。那一次后,我明白了她真的很重要,但是我又很害怕,害怕辜負(fù)她,害怕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因為二十二歲的我知道,我和她的可能性有多低?!?p> “我真的不該去招惹她的,不是嗎?!?p> “我就告訴她,不能哭,以后遇到這種事情不要哭,不值得,女孩子最要緊的就是堅強(qiáng)?!?p> “她很要強(qiáng),很乖,后來雖然還是哭過一次,但是她真的很棒?!?p> “我怕我沒法跟她走到最后,怕自己陷進(jìn)去,因為自己的自私自利,于是我選擇找了個理由和她分手?!?p> “我是不是很賤?”
“分手后的幾天,我本想著靠練車去麻木自己。但是我發(fā)現(xiàn),三四點睡的我沒法六七點起來練車。我連起床都很困難,每天就只睡兩三個小時?!?p> “我還是陷進(jìn)去了嗎?我還是要和以前一樣,靠著時間這劑藥來填好心里的傷?!?p> “我不知道我懷著什么樣的擔(dān)憂,也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還是對這一輩子?”
“于是我去了她那個地方,鄰省?!?p> “她喜歡吃草莓,她那里的新鮮草莓比超市里的草莓干便宜,她那里還有一個詩人筆下的瀑布。”
“我買了一大堆吃的東西,傻乎乎的想從校門進(jìn)去。因為那個時候有流感,外來人員保安不讓進(jìn)?!?p> “我租了三天酒店,但我等不及想進(jìn)去學(xué)校見她。那個時候是晚上六七點鐘,飯后的時候,她們要上晚自習(xí)?!?p> “我天才般的打開聊天軟件,搜索他們學(xué)校的名字?!?p> “然后很輕易進(jìn)入他們學(xué)校群里,編造出一個哥哥見妹妹的故事,然后從他們口中得到了別的路?!?p> “跳圍墻的那一刻,我其實猶豫過。因為一路過來太過順利,從高鐵,從客運,從打車,從一切?!?p> “但我還是跳了。于是幾米高的圍墻,下面有個坑,我一只腳踩了進(jìn)去,相當(dāng)于是單腳落地,啪的一下就斷了?!?p> “我活該。真的。斷腿后,我第一時間就是想要離開。因為我怕給她惹來麻煩,到時候會怎么樣?學(xué)校會怎么處理她?”
“我嘗試走了,但是真的痛的站不起來,只能一點點的挪,或是左腿單腳跳,提著十幾斤的吃食,短短二十幾米的路,我或爬或跳磨了半個多小時。”
“我趴在那個鐵網(wǎng)旁,看著天色從暗淡變得漆黑?!?p> “我爬不過去,你知道嗎,我爬不過去,我想從下面打個洞鉆過去的,可是沒有工具,地面雖然是泥土但很硬,那個網(wǎng)子足有幾米高,我爬不過去。”
“我唯一的一個工具只是一個別人丟掉的泡沫箱,我用里面的泡沫一點點的按住那些荊棘遍布的草叢,從哪里一點點的爬過那些小土丘。我來到網(wǎng)旁邊,然后滅絕掉自己的最后一絲可能?!?p> “我對不起她!”步白說完終于哭了出來。
陳澤拍著他的肩膀。
“你雖然確實不是個東西,但你這份情還是有的?!?p> “我沒跪著求你來安慰我?!辈桨撞亮瞬裂劬?,聲音有點點哭腔,但嘴依舊硬。
“哈哈,你現(xiàn)在想跪也跪不了啊?!标悵尚α诵Α?p> 步白扯了扯臉皮子:“這不還沒過年呢?!?p> 說笑間,闖進(jìn)來個人。
“表哥,來啦。”步白笑了笑,看上去像是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事情。
見他笑了,步白表哥也終于笑出口:“你啊你,我都勸你別來了吧……?!?p> 陳澤明智的將空間留給這兩人。
大概就是住院費太貴,現(xiàn)在要出院了。
從鄰省開車過來,他們現(xiàn)在該回去了。
打了個招呼,兩人也沒有互相要聯(lián)系方式,就這么走了。
看起來是隨性且灑脫。
經(jīng)歷過這一切,也許會成長吧。
陳澤從他身上收獲良多,感悟良多。
他知道步白有很多話都沒說完,但這也很正常,誰真的會對一個陌生人把自己完全展現(xiàn)。
就算想這樣,時間也不允許。
“哥哥?!?p> 一聲呼喚把陳澤從繁雜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唐小妃睜開靈動的眸子:“他好渣啊?!?p> 陳澤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啊,他好渣。”
合著你根本沒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