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解除手部的保護,蹲下身子將手掌覆蓋在金黃的沙面上。
難以忍受的溫度透過沙子傳遞到掌心,讓寧語急忙收回手掌。
被直射的沙面估計得有六十多度,僅僅是簡單的觸摸都十分困難。
辛虧有NS戰(zhàn)斗服,否則穿過亞拓沙漠純粹是在找死。
漫無邊際的黃沙風(fēng)景十分單調(diào),走久了難免感到單調(diào)枯燥。
偶爾能看見幾株病怏怏的仙人掌,寧語也沒有破壞它們。
沿著路線筆直橫穿,加上沒有什么負擔(dān),寧語很快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如果沒有戰(zhàn)斗服的輔助,想要如此輕松地前進幾乎不可能。
無時不在的中暑危機、脫水、饑餓會隨時淘汰掉你。
“啊,是一小塊綠洲...”
寧語站在邊緣整齊到像是刀鋒的沙丘高坡眺望著下方。
雖說是‘綠洲’,但賣相不太好。
數(shù)目大約有十幾顆的高大棗椰樹林。下方有著堅硬又枯黃的不知名灌木叢,葉子又長又窄,像是一把把利劍。
這樣的地方肯定有寶貴的水源,但在地表沒有看見。
想必是在深深的地下,這些棗椰樹扎根的幽暗地底。
隨著寧語的靠近,平坦如紙的沙漠詭異地隆起。
形狀類似于拱橋的半圓隆起迅速地靠近寧語,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寧語瞇起眼睛,不慌不忙地抽出伯萊塔M92F點射。
子彈射入沙子里面,激起一陣陣塵霧。
里面的大家伙被激怒,竄出地面暴露出真面目——
一級蟲族【紅沙蠕蟲】
紅色的身體像是一節(jié)節(jié)拼接而成的油筒,每隔半米就有一圈突出的肌肉組織。頭部只有圓盤狀的利齒,其他器官都退化到肉眼無法看清的程度。
跟同時二級蟲族的‘貪吃蛇’前半部分有些相似,只不過紅沙蠕蟲的體長更長,尾部也不是圓錐形而是圓柱似的構(gòu)造。
表皮則是緊繃的紅色肌肉組織,并沒有堅硬的外骨骼。
這也是紅殺蠕蟲劃分到一級蟲族的原因——
防御十分的低下,憑借普通子彈就能造成有效的殺傷。
伯萊塔的子彈濺起一朵朵血花,使得紅沙蠕蟲感到疼痛。
它從黑洞般的口腔發(fā)出怒吼,扭動著蛇一樣的身軀沖向?qū)幷Z。
寧語朝著紅沙蠕蟲頭部穩(wěn)定地點射,他并沒有被其兇悍的氣勢嚇到。
區(qū)區(qū)一只一級蟲族,沒有什么可怕的。
紅殺蠕蟲在前進的路上就被打爆了深藏肌肉組織下的神經(jīng)中樞系統(tǒng),像跟破水管一樣掉在地上。
寧語頭也不回地跨過它的尸體,來到了棗椰樹林。
紅沙蠕蟲是領(lǐng)地觀念很強的獨居蟲族,所以不用擔(dān)心還會被其他蠕蟲襲擊。
棗椰樹頂部有著綠色的果實團簇在一起,這是沙漠里最理想的食物。
可以補充水分、糖分、維生素和礦物質(zhì)。
樹皮像是層積巖般呈現(xiàn)折疊狀,木質(zhì)素的存在讓它們無比堅硬。
保護自己的同時卻給了人類另類的便利。
寧語憑借結(jié)實的踏點手腳麻利地爬上樹,將有些皺巴巴的棗椰子摘下部分。
塞入嘴中,帶著酸味和苦澀的奇妙口感讓人不敢恭維。
但寧語還是吃掉了五六顆,然后又塞了一大把在背包里。
做完這一切,寧語離開棗椰樹林繼續(xù)前進。
隨著時間推移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沙漠的溫度也在極速下降。
地圖筆上顯示的是19:23
寧語的腳步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亞拓沙漠并不大,只要穿越過這塊沙漠就能在半夜抵達【江桃水廠】
從地圖上看亞拓沙漠的形狀十分畸形,就像一根棍子橫在路上。
橫向的長度十分長,縱向卻沒有深度。
想要省時間就得面對惡劣的短路程,或者繞路走費時的長路程。
所謂的危機與獎勵并存就是這樣。
夜晚時間23:16
已經(jīng)很接近廢水工廠了,沙漠里溫度降到接近零度的狀況。
呼出去的口氣變成了團團白霧,但身體卻依舊保持著溫暖。
NS戰(zhàn)斗服的溫度調(diào)節(jié)功能在夜晚依舊實用。
并且寒冷的環(huán)境使得紅沙蠕蟲也躲藏在深深的地底。
一開始頻繁遭遇攻擊的情況消失,使得寧語可以加快腳步。
“太好了...”
寧語驚喜地叫出聲。
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個物資箱靜靜地躺在沙坑之中。
連降落傘都是未摘除的狀態(tài),像條被子蓋在上面。
即便是較低等級的c級物資箱,也是筆飛來橫財。
打開箱子,里頭放著把GLOCK17(G17)和三個滿配彈匣。
這把槍也許是寧語最熟悉的手槍了。
它的姊妹版本G17C,自己曾用它贏來進入治安局實習(xí)的機會。
也是這把槍,陪伴他走過與罪犯斗爭的時光。
如今再次相見有種故友重逢的感覺。
寧語將插入G17右腰間。
這樣左邊就是伯萊塔M92F,右邊是G17。
自己好像成為了雙槍小正太?
寧語心情頗好的晃悠著腦袋。
夜晚時間23:38
寧語終于橫穿亞拓沙漠,來到了江桃工廠。
巨大的立式不銹鋼蓄水罐排列整齊,比柱子還粗的管道像迷宮般在頭上縱橫交錯。
地上到處都是雜物。淡黃色的托盤板東倒西歪,塑料膜堆積成山,在角落里還停著幾輛紅色的叉車和蓄電池搬運車。
盡管不知道怎么從蓄水罐里放水,但直接鑿穿就可以了。
掏出暝曉之刃,寧語用力扎進罐體。
水流頓時順著開口激射而出,壓力讓水流像是瀑布一般噴涌著。
寧語猶豫了一下,然后脫掉衣服開始沖洗身子。
賽前被通知有直播的存在,但自己沒有在意。
現(xiàn)在這樣的場景應(yīng)該會被掐掉吧?
像排泄這樣的畫面總不能也播出來,所以肯定有掐掉的功能。
寧語邊胡思亂想,邊完成了身體的清洗。
其實直播在十點的時候就被切斷,就是觀眾想看也看不了。
蓄水罐里面的水十分干凈,寧語喝了個飽。
又吃掉大部分的干糧,第二天終于可以劃上一個句號。
用力踹開被銹堵死的鎖眼,一間凌亂的辦公室就成了今晚的臥室。
滿地都是散落的a4紙、回形針、膠棒等小玩意。
這里可能曾經(jīng)是領(lǐng)取辦公物資的地點。
無視地面厚厚的灰塵爬入電腦桌下方的空間,寧語就這么坐靠著睡去。
“孩子們需要水...”
亞當(dāng)坐在骨刺節(jié)蟲的頭部,抓著一根骨刺當(dāng)作支撐點,
“部隊已成規(guī)模,就去江桃水廠修整一番?!?p> 他大手一揮,像是將軍在指揮士兵。
地面開始抖動,漫天的塵土飛揚。
幾百只蟲族邁著著整齊的步伐緊隨其后。
“不管怎么想,江桃水廠都是理想的目標(biāo)點?!?p> “路程有些落后,還是先趕路吧?!?p> 賈克關(guān)掉地圖筆,選擇在濃濃夜色之中行動。
憎恨寧語的賈克,與寧語憎恨的亞當(dāng),在第二日深夜同時選擇前往江桃水廠。
新的戰(zhàn)斗即將打響。